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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有天意自传

第四章,一次就好

如果爱有天意自传 AlexNR 13960 2021-05-30 16:01:45

    第四章:一次就好

  第频频了

  记不清了

  醉吧,醉了就不疼了。

  韩凌没法不去回忆那些曾经幸福的画面,没法不去追念曾经错过的人,就像,没法控制自己的两条腿一样,头好沉,腿好轻,韩凌跪在学校花坛的旁边,昏昏睡去,脸上泪痕依旧,曾经丝绝不乱的头发现在也垮塌了一半,衣服上满是泥土和灰尘,嘴角残留着吐酒之后的残渣,手里还虚握着一个喝了一半的酒瓶,现在他睡着了,也许只有这时,韩凌才会觉的平静。

  当韩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越日中午,韩凌躺在床上,一睁眼就看见了悬挂在床头的画板和画笔,知道是孙小奇又一次睡在了凳子上。随后一阵大脑深处的剧痛传来,韩凌又一次的闭上了眼睛。

  “喝点水”孙小奇倒了杯水,递给床上的韩凌,没说什么,只是坐在了床头点着了两根烟,递给了韩凌一根。

  兄弟就是这样,不用多余的话,没有那些虚情冒充的慰藉,只是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在你身边陪着你,在你醉倒路边的时候,会把你扶到床上,这样就够了。

  “喝不了还喝,好好歇着吧,这几天现在我这住着,过两天再回去”孙小奇丢掉了抽了一半的香烟,出去买午饭。

  夕颜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很久韩凌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总觉得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都市回归平常,曾经幸福的画面历历在目,杜鹃的笑脸在此时却显得格外清晰,也许这是老天给给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如果,其时选择了杜鹃,现在会不会不是这个结局,这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就算有,也会作出跟其时一样的选择吧。

  韩凌很久以后才明白,夕颜并不喜欢自己,只是因为自己在夕颜孑立的时候给了一个肩膀,在寒风中给了一件大衣,谢谢,不是感动,好感,也不是恋爱,可总是要到曲终人散的时候才会明白,自己的选择带来的结果,终将由自己肩负。

  恋爱也许就是这样,如胶似漆到平静如水之间有几多恋人就此疏散,韩凌只不外是他们其中之一而已。只是韩凌做不到平静如水,也做不到不去想念。

  没有理由,也没有原因,甚至一度以为只是夕颜给自己开了一个不适时宜的玩笑,但那句我们分手吧,却是那样清晰,韩凌至今还会记得自己站在夕颜寝室楼下,顶着八月烈日的炙烤,只为了让夕颜亲口为这段情感下达死刑判决,但夕颜没有下楼,甚至没有拉开窗帘看自己一眼,直到自己中暑倒在地上,夕颜的室友叫醒了韩凌,当自己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才看到远远站在那里的她。

  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变了,或者说,这才是她卸下伪装之后,真正的样子,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纯净如一张白纸的女孩,华美但袒露的衣着,精致中带着妩媚的妆容让韩凌由心底向外的恐惧,她的皮肤依旧是如雪般白皙,在阳光下甚至有些耀眼,她再也不会一脸幸福的看着自己,那冷若冰霜的心情让韩凌在酷暑中感应全身严寒,而那些没有一丝情感的话语也让韩凌不知所措。

  在夕颜需要一个拥抱的时候,韩凌给了他最初的温暖,可当这个拥抱事后,她发现多了一个吻,一个未来的家庭,曾经在她无助孑立的时候,她愿意让韩凌陪伴着自己,但当对物质的需求逐步增加,虚荣心的日益作祟之后,她选择了离开,情况总能改变一小我私家,在服装演出这个专业的学生中,美女如云,帅哥如林,那些男孩无论是外貌长相,或者是家境配景,都远胜韩凌,虚荣和对金钱的渴望总会战胜对韩凌的那一点点谢谢,韩凌不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也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所以在离此外时候,她体现得如此决绝。

  再次看见夕颜站在自己面前,韩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韩凌全身都在哆嗦,他没想过今天的境遇,也从来没想过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半晌,韩凌咬着牙挤出了一句话:祝你幸福。随即转身离去。当转身的一刻,韩凌走的很慢,多想听见夕颜召唤自己的声音,多想能够像电视里那样,夕颜从背后抱住自己,说我还爱你之类的话语,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夕颜就是这样站着,打着阳伞,看着这个熟悉的背影渐行渐远,而韩凌,从转身的那一刻开始,泪水决堤,滴滴答答的滴落在被太阳炙烤的水泥地上,被夏风吹干,似乎从未存在过。

  韩凌努力的从孙小奇的床上爬起,不让自己再去会想那些画面,走到水房,掬一捧凉水,泼洒在自己还带着酒气的脸上,让自己清醒。

  也许只是一个心理慰藉,韩凌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她只是短暂地离开,一个礼拜后,她就回来了,一个月,或者一年,自己应该做的,平静的期待就好。

  期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尤其是毫无目的,毫无意义的苦等,就像当你明知道已经错过了最后一班公交,却还坐在站台看着公车驶来的偏向,期盼着能看到熟悉的车灯,但现实总是会狠狠的给你一记耳光,让你明白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中原文化艺术学院,谈起这所学校的历史,却是一路坎坷,由豫剧名家常香玉出资建设,后改为郑州艺术学院,郑州传媒大学,又一度被中原工学院合并,成了中原工广播影视学院,在报考志愿的时候,韩凌得知这里是郑州唯一的一所艺术类大学,绝不犹豫的就报考了这里。

  大二的时候,日子回到了正轨,韩凌似乎和从前没什么变化,依旧是课堂,食堂,学生会办公室,寝室,每天四点一线的继续着自己腐朽而忙碌的大学生活,在播音主持专业里,虽然比不上空乘服表的美女如云,也说得上是阴盛阳衰,而身边的女孩虽然也比不上空乘服表的浓妆艳抹,倒一ㄇ落落大方,可韩凌似乎与这一切绝缘,他不想或者说是不敢再去触碰恋爱,韩凌学会了缄默沉静,装傻,无论橄榄枝有何等明显,可韩凌依旧选择视而不见,倒不是因为女孩不够优秀,而是韩凌畏惧失去,畏惧自己没有守护一段情感的能力,每周六的晚上,他会背着长笛自己坐在空无一人的操场上,吹着一些老掉牙的曲子,韩凌很享受这一刻的宁静,音乐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工具,昔人曾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之美谈,亦有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之感伤,虽然是西洋的乐器,但音乐是互通的,所谓音乐之本,一个情字而已。

  夜风很轻,而周六的校园也格外的宁静,一曲终了,韩凌总会点起一根烟,抽一口,然后徐徐的把烟气吐出,香烟的烟气在空中旋转,舞蹈,变化出种种样子,最后在夜风中消散,香烟对身体有害,但确实能让人舒张紧绷的神经,把烟气从肺里吐出的时候,似乎胸中的不快也随之消散了一点,那天在天台上韩凌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心里照旧挺谢谢张浩天的,要不是他递过香烟,指不定自己会不会干什么傻事,这家伙,高考结果不太理想,居然选择重新来过,复读一年后也考到了郑州,不外却选了个动漫设计的专业。闲暇的时候浩天回来找自己,美其名曰,养养眼睛,原因嘛,浩天学校里女孩可谓是沉鱼落雁,花容月貌,别激动,沉鱼也好,羞花也好,都是被恶心的。韩凌总觉得自己在等,等着从前失去的会突然泛起在自己身边,期待着一个并不存在的结局。每当这个时候,韩凌总会想起从前的一幕幕往事,那个叫若樱的女孩,杜鹃那天的笑脸,以及和夕颜相伴一生的允许,曾经的他们就在自己身旁,可如今,他们都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也许自己就是个爱多想的人吧,总是患得患失,瞻前顾后,凡事总想找一个答案,总想追求一个所有人都满意的结局,可真实的世界又不是游戏,哪来的什么完美结局呢。

  韩凌扔掉燃尽的烟头,再次把长笛的吹孔放在嘴边。

  《如果爱有天意》,听说是一个很是感人的韩国电视剧,韩凌没看过,但自己很喜欢它的主题曲,哀婉的旋律中有一种淡淡的愁绪和失落,就像一位老人去回忆从前的过往,也像是在海边眺望彼岸的痴情之人,在寂静的夜空下,悠扬的笛声在空无一人的操场上独自回荡,直到一声吉他的和弦打破了韩凌的独奏。

  韩凌微微皱起了眉,但没有放下长笛,自顾自的继续吹着下个音符,而吉他的主人似乎也不在意,随着韩凌的曲子弹着和弦,没有排练,吉他和长笛这两种完全差异气势派头乐器所演奏的声音却交织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直到曲终,韩凌再次点着香烟。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的三小我私家。

  左边的黑影是个大个,说句不礼貌的话,似乎成了精脱了毛的黑熊,身高得有两米出头,用单田芳老师的话说,真是膀大腰圆,腚大腰憨,往哪儿一戳,真恰似铁打的金刚,火燎的罗汉,往脸上看,倒是五官规则,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给这威武的外形增添了几分文气,右边有个正低头扣手机的小胖子,说小其实不小,一米七多的个子,按说也不矮,但这人一胖,旁边在站着一位2米多的大个,他就显得似乎矮了那么一截,长得白白皙净的,鼻梁上也架着副眼镜,正专心致志的“打鱼”这两位韩凌都认识,是自己在大学交的两个好朋友,新传系学生会里著名的“合肥”大个的叫罗朴,组织部卖力人,小个的叫运臻,宣传部卖力人,但让韩凌感兴趣的,是中间那位抱着吉他的哥们。不用问,适才给自己配和弦的就是他,这哥们一米七八七九的个子,尺度的模特身材,宽肩膀窄腰,两腿修长,论长相绝对够帅,圆寸头,浓眉毛,直鼻梁,特别是一对长睫毛的大眼睛,就是在女孩之间也不多见,而且在这哥们的脸上你似乎找不到一丝愁色,就像是黑夜里的一道阳光。

  “猜着你就在这儿”罗朴拿起韩凌放在乒乓球台上的烟盒,抽了三根烟,递给运臻和那个弹吉他的哥们,随后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根。

  “介绍一下,这伙计叫陈润玉,风向音乐协会的会长”罗朴拍了拍抱吉他那哥们,陈润玉向韩凌一笑,带着几分淘气的挥了挥手。

  那天,这哥俩是带着陈润玉来找韩凌资助的,社团嘛,说白了就是个业余兴趣喜好小组,虽然,也有牛掰的,听说美利坚有个什么叫骷髅会的社团,其成员家族要么有钱,要么有势,或者有爹,据说好几任的总统都是这个骷髅会的成员,不外这是题外话,韩凌的学校叫中原文化艺术学院,艺术类院校嘛,课程又不紧张,整体气氛还算是轻松愉快,或者叫乌烟瘴气也行,社团更是名目繁多,什么电音社,起舞社,漫爵座,听说最近还建设个什么桌游社,第一场团体运动由于增加了麻将和斗田主这两种传统项目,竟然演酿成了席卷周边四个大学以及四周村民的雀王争霸赛和欢喜斗田主,几个学校的老师纷纷报名参赛。最后搞得警察都到了现场,原因是怀疑聚众赌钱。韩凌是文体部的,也卖力一些系内社团的治理事情,这个风向音乐协会,自己似乎从来没听说过。陈润玉说,风向的前身是已经解散的哆来咪音乐社,如今陈润玉自己单枪匹马想重建社团,缺几个临时教师,想请韩凌资助临时凑个数,教教新成员认认谱,吹个笛子什么的。

  在以后的相处中,韩凌挺喜欢这个天天没一点正经,甚至有点神经质的陈润玉,这家伙音乐天赋极高,能作曲,却不认谱,会弹吉他,却不懂乐理,但凭着自己上网看看教程,吉他自学成材,作为老老实实拜师学艺五六年的韩凌自愧不如。陈润玉的长相在学校里也算是数一数二,却是个懒癌晚期患者,据说第一次约女孩出去用饭,因为在寝室里赖床让人家女孩在餐厅干坐了两个多小时,厥后也就正是告吹,陈润玉也没体现的特别遗憾什么的,照旧整天好逸恶劳的没个正行。就这样,在韩凌枯燥的四点一线的生活里多了一个点,每周六准时去给风向的新成员讲乐理,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有点别扭,不外时间一长,也就慢慢的适应了。

  记得那是刚上大学的时候,司徒钟再三交接自己一定要到学生会里历练历练,对于司徒钟的话,韩凌是不带任何疑虑的相信,怀揣着历练和洽奇的心情,韩凌加入了新闻传媒系学生会,文体部,入会之后,韩凌恍然发现,其实最主要的事情就是三个字——办晚会,艺术类院校嘛,晚会名目繁多,新生来了,迎新晚会,结业生走了—结业晚会,另有什么主持人大赛,歌手大赛等等。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没有什么问题是一场晚会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场。

  松涛和正阳这俩是韩凌在学生会里认识的,因为两小我私家从体格上来说,均属于重量级选手,又因为事情的原因经常一起泛起,因此并成为——合肥

  学生嘛,尤其是刚上大学的新生,初入大学的时候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去实验,等实验事后,大多数的都市选择泡在网吧或者窝在寝室打游戏这样糜烂的生活,但也有例外,这三小我私家就是很好的例子,几场晚会之后,三小我私家建设了新传系导演组,韩凌管方案,松涛管舞美,正阳跑外联,倒一ㄇ分工明确。虽说与小我私家的学业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这样的生活虽然忙碌,但是充实。

  相对于许多人来说,韩凌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怙恃没有干预干与自己的喜好,让自己选择未来的路,最好的兄弟离得并不远,浩天的学校在郑州中牟县,经常会来小北广找韩凌,司徒钟在老家许昌上学,每次韩凌回许昌,都是他给自己接风,小飞那家伙为了躲老爹,报考志愿的时候偷偷的把志愿改到了长春,先韩凌这个许昌东北人一步见识到了东北的白云黑土。至于孙小奇,开篇已经说过了,距离自己步行也就几分钟的路程,以前每次韩凌喝醉,总会倒在孙小奇的门前,然后被孙小奇拖死狗一样的捡回寝室。

  艺术生的课程和文理科的学生相比,实践重于理论,播音主持是这样,舞蹈是这样,演出是这样,美术更是这样。

  小奇的专业是美术系中的视觉艺术转达,韩凌问过小奇什么叫视觉艺术转达,小奇想了半天也没总结出来个之乎所以。最后总结到就是啥都学,啥都不精,韩凌其时还没少笑他。

  在这科普一下,视觉艺术,顾名思义,就是...视觉...那个艺术,简朴来说,海报,宣传册,图书装订,摄影,影戏剪辑等等什么的,只要是作用于眼睛的艺术,就都算是视觉艺术。

  实训课,小奇寝室领到的课题是微影戏制作,这拍影戏啊,跟咱们大多人想的纷歧样,因为不是所有人面对镜头都能做到不发怵的,不用谈演技,就连平常的走路说话都市变得生硬,别扭。小奇寝室八小我私家把认识的同学试了个遍,发现不发怵的,一个没有。在小奇挠头的时候,想起了在小北广(北广:北京广播电视大学,小北广,北环路上的广播电视学院)上学的韩凌,希望韩凌资助,解决一下演员问题。学主持人的嘛,出境演出应该问题不大。

  韩凌也够意思,喊着罗朴和运臻,加上从学生会挑选的几个部员当天下午就和小奇完成了胜利会师。剧本挺简朴,是翻拍泰国的一个公益广告——《放下手机》,俗话说专业人办专业事,简朴交接了剧本后,拍摄就紧锣密鼓的开始。

  让一个没学过美术的人画小我私家像那是为难人,但在人家专业人的眼睛里这就是个小儿科,上镜这玩意也是同理。这群“小北广”培训出来的主持新人也确实不含糊,大部门的镜头基本都是一遍过,拍摄进度前所未有的迅速,但问题就出在了孙小奇这位临时大导演身上,这哥们一看,这演员水平过硬,完美主义的毛病在这位未来的画家身上获得了完美体现。最后的镜头在重拍了十二遍之后,照旧没能到达小奇的心理预期。

  最后一个镜头是一男一女的对手戏,第一步,男的放下手机,抬头看向远方,第二步,女孩背对着男孩站在前方不远处,回眸一笑,第三步,男孩快步上前,把女孩抱在怀里。

  让孙小奇挑毛病的地方就是女孩的这个回眸一笑,这播音和演出有互通的地方,可究竟不是一码事,韩凌找来的女演员一张嘴,好家伙,尺度的商务礼仪微笑,八颗牙,您要是不信等晚上看新闻联播的时候数一下就明白了,确实是落落大方了,至于真情流露,拉倒吧,没有的事。小奇一直在说要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女演员试了十多遍,没有一个让小奇满意的。

  韩凌脸上有点挂不住,运臻在旁边捅了一下韩凌。

  “我说哥们,要不让那个谁过来试试?”

  运臻嘴里的那个谁,是前一段刚加入学生会文体部的新成员李小萌,这女人可是出了名的神经质,刚入学生会的时候,把在走廊吸烟的韩凌当成了跟他一届的新生,教育了韩凌半天,还拍着韩凌的肩膀说要收韩凌当小弟。韩凌一直憋着笑没就地袒露身份,最后照旧运臻实在憋不住,告诉小萌,你要收的小弟就是现在文体部的卖力人,未来的文体部部长。小萌才名顿开,这女人倒也有性格,不光没尴尬,反而说韩凌没学长气质,才导致自己没看出来,还说韩凌这学长也没个学长样子,在走廊里吸烟严重影响学生干部形象,那家伙一张嘴跟机关枪是的,把韩凌没头没脸的一顿数落,吓得运臻和罗朴赶忙把手里的半截香烟偷偷踩灭,其时给韩凌整的简直就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抵家了。在今天这个场景下运臻提到小萌,韩凌有点伤脑筋,倒不是此外,要说此外学弟学妹吧,还几多给自己这个学长点面子,可这主,自己还真没掌握能请的动,但一合计,也就这主那性子能做到小奇说的——解放天性。

  随着孙小奇地二十二次拍摄失败,韩凌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拨通的小萌的电话。

  今天小萌情绪还不错,在韩凌许诺请她吃一个礼拜的榴莲之后,(横竖孙小奇报销),小萌来到了拍摄现场。

  讲完剧本,小萌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让韩凌跟自己演对手戏,原因是原定的男演员接不住她这么大的腕儿。

  原定的男演员是个大一的学弟,平时老实巴交的,他可惹不起这位啥都敢说的姑奶奶,再加上被小奇折磨一下午,实在是累的够呛,一听小萌的要求,立刻拍手赞成。

  韩凌问过小奇的意见,小奇也体现同意,简朴的准备之后,小奇按下了单反相机的录制按钮。

  一切按步就班,第一步,韩凌把手机装进口袋,抬头向远方望去,小奇顺着韩凌的目光把镜头跟镜头,定格在小萌的背影,第二步,小萌一甩披在肩上的长发,冲着韩凌一笑。

  韩凌愣住了,影象的闸门在瞬间瓦解,已往的往事洪水般席卷了自己的脑海,小萌的笑脸,和脑海中杜鹃笑容重叠在了一起。韩凌觉得有些模糊,像是过电一样,手不自觉的开始哆嗦了起来,眼睛呆呆的看着小萌,或者,是看着那年杜鹃,耳朵似乎听不见了,能听见的,只有自己急速的心跳。

  “情绪很好,保持住”小奇的喊声把陶醉在回忆里的韩凌拉回了现实,韩凌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快步上前,把小萌揽在了怀里。

  良久,终于听到了小奇的满意的声音“cat!”

  韩凌如释重负,擦了擦额头上密密的一层冷汗,点着一根烟,狠命的抽着,小萌到显得很自然,趴在小奇边上看相机里的自己。叽叽喳喳的让小奇做后期的时候给自己修的美一点。

  腐烂的日子总是飞快,一转眼,大三了,韩凌,罗朴,运臻这三个当年的小部员如今也成了三个部门的当家人,新传系铁三角导演组的名头也在频频盛大的晚会之后在学校里响亮了起来,陈润玉的风向蒸蒸日上,在册人员也有了五六十人的规模,唯一让韩凌不顺心的,就是文体部的主干成员小萌拿到了省电视台的破格签约,离开了学校,提前实习,这让准备交权给小萌的韩凌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不外韩凌也没说啥,自己在物色个合适的接班人也就是了,喝酒的时候,韩凌也会跟哥们儿们相互聊着已往,聊着那个让自己一生谢谢的木槿,永远遗憾的杜鹃,以及韩凌从不提起的女孩——夕颜,只是对于若樱,韩凌不知道为什么,对任何人都绝口不提,也许,只有她,自己还没找到最后的答案吧,三年的时间不长,但足以让自己的心学会平静,平静的再不会掀起波涛,放下,却不会忘记。

  “你丫就一傻逼!搁我就这么一览,然后一亲这事就成了”罗朴拿着啤酒跟韩凌碰了一下,顺手抄起了仅剩的一串羊腰子,孜然和辣椒以及由于高温炙烤而排泄出的新鲜油脂在罗朴肥而不腻的脸上留下了一串长长的“事业线”

  “要我说,照旧你眼光太差,就这么俩答案,你还选错了。”运臻嗦着快冒火星子的签子说道。要说运臻的运气实在是太差,大学两年,追求的女孩或许有个四五个,能成的却一个没有,韩凌开玩笑的跟运臻说他有特异功效,就是他追求谁,那个女孩肯定会在短期内找到工具,而且还不是他。运臻说韩凌是扯淡,但事实就是如此。

  “放掉已往,放眼未来,来来来,哥几个走一个”陈润玉再次发挥了和稀泥的天性,这哥们倒是不愁女朋友,就凭着一张脸,后面随着的女孩就是一大群,四小我私家举起酒瓶,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韩凌也在笑,因为自己明白,杜鹃也好,夕颜也罢,只是自己生命里的过客,而自己对于她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呢,茫茫人海,一次擦肩,相视一笑就这么已往了,至于能否厮守一生,只能说天意如此,缘分未至吧,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究竟这世上没有卖忏悔药的。就算有,可最后的结局就一定是自己想要的么?韩凌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爱咋咋地吧。

  对于大学来说,除却考研深造的部门学霸,结业,意味着十年寒窗的结束,意味着将要投身在社会的熔炉中,也意味着同学,这两个字眼被同事取代,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少了几分纯洁,多了几分利益,这就是为什么总是有人会去纪念哪些课堂里的日子,没有房贷车贷,没有生活的压力,也没有职场上的钩心斗角,可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该来的总会来,三年前,自己背着行囊步入这所大学的校门,如今,离开的时候已经不远了。

  跟寝室的兄弟们喝酒唱歌,因为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也许结业后就是天各一方,再无音讯。

  给喜欢的女孩送上一束玫瑰,因为再不开口就错过了一生。

  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校园里合影,因为不知道再次踏进这片校园会是哪年哪月,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韩凌对罗朴和运臻这俩哥们到也没那么多的伤感,就他们的这关系,就算是结业,也一定会时常联系,就算是天各一方,也总会有相聚的那天,对于男人来说,这特么就叫兄弟。

  陈润玉倒是在言语间总会流露出对三人的不舍和对分此外伤感,他比韩凌他们小一届,另有一年的时间,每当一起谈及此事的时候,韩凌总是拍拍陈润玉的肩膀,不用说过多的话,兄弟是一生的,人生那边不相逢呢。

  最后一次给风向上课,学生总是这样,每年招新的时候,教室里总是挤得满满当当的,可到了一年终了,能留下的却寥寥无几,最后的一堂课,两个学生,韩凌苦笑,还记得其时陈润玉问社员有没有想跟自己学笛子的时候,众人踊跃报名的局面,甚至有不少人天天在寝室不分昼夜的演奏小星星,以至于搅合的一层楼的同学抗议扰民。三分钟热度一过,剩下的,就寥寥无几了,还行,至少另有两个学妹给自己面子。韩凌这样宽慰自己。

  “今天是最后一堂课了,等我走了,你们好好练就行,不用想着能成名立室,有心事的时候自己吹一会,就挺好”韩凌说完,把银色的长笛组装起来,略一思索,“今天,我教你们一首我最喜欢的曲子——如果爱有天意”

  空旷的教室只有三小我私家,悠扬的笛声在楼道里回响,韩凌闭着眼睛,过往的一幕幕却不自觉的浮现在脑海,似乎那是多年以前的事,自己在楼道里吹着同样的旋律,差异的是,那时夕颜一直枕在自己的胸口,多年已往了,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时的温度。如今面对这自己的两个“学生”演奏的,却是同样的旋律。

  曲终,两个学生看着韩凌,三小我私家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其中一个叫冠冠的,清了清嗓子,“那个,学长,今天咱们一起聊聊天吧”而另一个叫蔷薇的女孩却只是低头不语。

  那天,韩凌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两个学生聊了许多,有已往的故事,也有自己未来的计划,一直保持的冷面学长形象也不攻自破。冠冠倒是认真的听着,蔷薇却一直是缄默沉静。

  几天后,在新闻传媒系学生会的换届晚会上,让韩凌没想到的,自己的这两个学生也来了,来送自己卸任,而接替韩凌职务的人选,却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在之前的频频聚会会议上,韩凌力排众议把文体部给了陈润玉,以他的能力和才气,一定能让文体部有更好的未来,将聘书交给陈润玉的时候,韩凌感应了从未有过的轻松,那天的晚会很乐成,许多人都掉了眼泪,罗朴的部员们给罗朴送了一套大大的乐高玩具,预计这几天有他忙的了,运臻的部员抱着这位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好吃懒做的部长,泣不成声,小萌也特意从外地赶了回来,由于专业精彩,才大二的她已经是河南电视台的签约主持人了,晚会前几天,韩凌还打电话问她会不会来,小萌的回覆却很轻松,纷歧定,不外在晚会即将结束的时候,小萌穿着主持服推开了会场的大门,掉臂别人的眼光,给站在舞台上吹笛子的韩凌一个大大的拥抱,在台下闪光的照耀下,韩凌看见平日里要强好胜的小萌眼眶也有了泪水的痕迹,随着舞台的灯光熄灭,观众退去,在后台的韩凌独自走上了空荡的舞台,想再看一眼这间自己办了无数场晚会的多功效厅,却瞥见了独自坐在最后一排的蔷薇,今天蔷薇没有跟自己说话,甚至连再见也没跟自己说,但韩凌能看到蔷薇哭肿了眼睛,韩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从后台走到了蔷薇面前,从衣领里摘下了一枚银色的十字架,轻轻的放到了蔷薇手里,在回寝室的路上,韩凌一直在想,最后的日子,自己该去哪?怎么过?或者是,跟谁一起过呢?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本想喝喝酒,上上网,或者喊着罗朴运臻出去溜达一圈就这么把最后的这十几天混已往,可总会有些小插曲,这天又是周六,前一天的晚上韩凌哥们四个通宵打麻将赌喝水,四小我私家喝了三桶凉水之后终于宣告结束,本想着舒舒服服的睡个懒觉,早上九点的时候,急促的手机铃吵醒了睡梦里的韩凌。

  打电话的是冠冠,意思呢很简朴,这个周末冠冠陪男朋友出去嗨皮了,寝室里剩下的那几个小姐妹也都找工具浪漫去了,就剩下蔷薇自己,冠冠出于人道主义考虑,让韩凌陪蔷薇出去玩一天。

  703公交上挤满了前往地铁口的学生,这是唯一一班通郑州大学城的公交,连通着周边五个大学的学生与市区的交通,依着韩凌的意思打车去地铁口就算了,可蔷薇贴心的拿出了四个一元的硬币,韩凌也只好作罢。今天的韩凌破天荒地没穿那身似乎从来没换过的黑西装,换了一身休闲装,显得比平时年轻了不少,其实那年他才22岁。

  蔷薇带着耳机听音乐,看的出来,蔷薇也精心妆扮了一番,虽然结果不太理想,白T恤,玄色韩版小西装,百褶裙,玄色打底裤以及登着一双白色的板鞋,韩凌知道,蔷薇是个从县里来到都市的孩子,平时总是省吃俭用的,总是喜畛刳地摊上淘上几身自制但是过气的衣服,果真,那双李能的鞋子再一次的印证了韩凌的想法。

  说老实话,蔷薇长得不漂亮,甚至说有点土气,鹅蛋脸,几多有点婴儿肥,皮肤也是康健的小麦色,一对眼睛不大,弯弯的像是月牙一样,让人感受她一直是笑眯眯的,平时不是很爱说话,性格几多有点内向。这是韩凌第一次坐在蔷薇身边,几多有点不自在,韩凌清了清嗓子,

  “听什么呢?”韩凌吭哧了半天,蹦出来这么一句

  “恋人心,一起听?”蔷薇抬头看了看韩凌,抿嘴一笑,随后递过来了一只耳机

  对于这种只有小女生喜欢的曲子,韩凌的大男子主义一贯是嗤之以鼻,可今天,韩凌照旧带上了蔷薇递来的耳机。

  二七广场,据说是为了纪念郑州二七大歇工的爱国运动修建的,翻修了数次的二七塔也成了郑州的代表性地表修建之一,二七双子塔很高高,孤苦而缄默沉静的耸立在二七广场的正中,俯瞰着郑州的老城区,纪录着河南省会郑州的前世今生,一次次的沧海桑田,如今,这里是郑州最富贵的地方,美食街,电玩城,商业步行街触目皆是,街道上的门庭若市,广场上的人声鼎沸无一不在展示着河南省会的繁荣,车流穿梭,车后扬起的灰尘,同时也宣告着郑州最不尽人意的地方,一脏二乱三差,韩凌想起刚来郑州的时候,出租司机给自己念得一段顺口溜“郑州郑州,修路挖沟,一天不挖,不叫郑州”在郑州生活了三年之后,韩凌对这句话算是深有体会。

  带女孩去哪玩?对于大多数男生来说,这都不是个难题,可韩凌否则,逛公园?韩凌觉得别扭,压马路?说这话的肯定没见过郑州马路上漫天飞翔的灰尘,去电玩城?韩凌的手触碰到了口袋里瘪瘪的钱包,不到二百.....,一瞬间,韩凌有点发木,没理由的想起了刚来郑州的时候,那时候夕颜还在自己身边,只是跟自己不在同一所大学,三十五公里的路程不算太长,但那时候还没有地铁,韩凌从学校出发需要导三趟车才气见到夕颜,然后陪着夕颜shopping一天,每个礼拜一次,结果就是自己回学校吃一个礼拜的泡面。记得有一次夕颜在新玛特看上了一条连衣裙,玄色的,韩凌记不得是什么牌子,只是记得标牌后面画着的好几个零让自己感应一阵阵的眩晕,虽然夕颜没说什么,可韩凌从那时就已经察觉到,在不经意间夕颜看自己的眼神,已经有了变化,只是其时的自己不想去认可而已。

  一辆飞驰而过的摩的把韩凌的思绪拉回了限时,也许只是本能的反映,韩凌一把攥住了蔷薇的手,蔷薇的手并不柔软,相反,有不少地方皮肤有些发硬,有的地方还起了水泡,韩凌明白,发硬的地方在左手食指根部,那时新手练笛子磨出来的,韩凌没说什么,就这么攥着蔷薇的手,在人行道上慢慢的走着。

  “我们去超市吧?”蔷薇看着韩凌

  “超市?”韩凌有些发傻,他听说过带女孩用饭的,也有请女孩喝咖啡的,头一次听说陪女孩逛超市的。

  半个小时后,韩凌推着的购物车里堆满了种种打折生活必须品。

  中午两小我私家就在路边的小摊上吃了顿麻辣烫,也有叫串串香的,不太卫生,不外倒是经济,很适合他们这样没什么钱的穷学生。

  这一天过得很快,韩凌甚至感受有几分不太真实,蔷薇并不像平时里那样内向,两小我私家聊着音乐,也聊着各自已往的故事,韩凌发现蔷薇是个很个性的女孩,对于不喜欢的事情不会勉强接受,而是会直接拒绝,这个从韩凌口袋里从出门到现在一直没拆封的香烟就可以获得很好的证明。

  回去的车上人更多,两小我私家没有早上来的时候那么幸运,没有抢到位置,两小我私家就像是沙丁鱼罐头里的鱼干一样,在人群中挤着,蔷薇似乎是累了,握着把手,也没有戴耳机,微闭着眼睛似睡非睡。

  车依旧在路上晃着,走走停停,每一次停车,沙丁鱼们就会随着惯性向前一冲,随后有的沙丁鱼挤下公车,又有新的沙丁鱼涌入,把刚刚松散一点的罐头再次填满,一次紧急刹车,蔷薇的手从拉环上脱落,整小我私家撞进了韩凌的怀里。

  韩凌没说话,蔷薇也似乎没察觉到什么,反而用抓拉环的手臂环住了韩凌脖子,把脑袋在韩凌的胸口上蹭了蹭,似乎是在找个舒服的位置。眼睛也没有睁开,两小我私家的重量就这么挂在了韩凌右手紧握的拉环上,随着公交的再次启动,继续摇晃着,直到公交停靠在了终点站,车上的学生们鱼贯而出,车上就剩下了两人。

  “抵家了...”韩凌轻轻的在蔷薇耳边说了一句。

  蔷薇如梦初醒,发现自己的情况有点不太文雅,一直手扶在韩凌的肩膀,脑袋枕着韩凌的胸口,另一只手还揽着韩凌的脖子,整个挂在了韩凌身上,蔷薇赶忙把手缩了回来。

  “终点站到了,小两口照旧回去亲热吧!”司机透过倒车镜看着两人,辍了一口茶水。

  两小我私家的脸登时红了,简朴收拾了一下,韩凌看着司机笑笑,说了声歉仄,牵着蔷薇走下了公交。

  “年轻真好。”司机品着茶水的滋味晃着脑袋说道。

  韩凌就这么牵着蔷薇,一直把她送到寝室楼下,才挥手作别。

  天上的星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偷偷的亮了起来,昏黄的路灯照着灰色的门路,深夜的校园显得格外的安宁,韩凌看着蔷薇上楼后,独自走在回寝室的路上,记不清几多次在这条路上走过,不是跑着去教室,就是奔忙着通往礼堂的路上,第一次,可以好好的看看这所自己生活了三年的大学,学校中心的位置有一片湖,韩凌找了个洁净的礁石,坐在上面看着被夜风吹起的波涛的湖面。

  韩凌想起了不久前陈润玉写的歌,旋律很简朴,歌词也朴素:

  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们依然带着迷茫

  离开的时候,我们却有忧伤

  嬉笑打闹随回忆凝成过往,单纯青涩伴生长缴械投降

  被闹钟叫醒的天,依然没亮

  镂刻青春的影象诉说,友谊地久天长

  纪念着那些瞌睡,淘气的课堂

  似水流年带不走,半个天堂

  第一次听的时候,韩凌还觉得有过于平淡,如今想起自己即将结业,即将离别学生时代的情形,倒也应景。

  宁静的夜晚总是让人思绪飘散,韩凌没理由的想起这些年来身边的人,经历的事,想起那个神秘的女孩若樱,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好欠好,想起自己错过的杜鹃,再次遇到喜欢的人的时候,她一定会懂的勇敢和争取吧,夕颜,很久了,韩凌不愿意去提起这个名字,三年的时间擦掉了许多情绪,冲淡了忖量和不舍,留下的,只有平静,韩凌知道,自己一直是知道答案的,只是不愿意去认可而已,或者说,不是不愿意,而是不宁愿宁可,至少他们在一起的那几年都是快乐的,与其把影象停留在分手时的撕心裂肺,倒不如记着对方最美的样子,至少,能留个美好的回忆。至于孙小奇张浩天,这俩高中时期的死党,罗朴运臻,这俩大学的同伴,以及小飞和司徒钟这两个最初的朋友,以后他们还会泛起在相互的生活之中,那些一起走过的日子,有的是时间在酒桌上一起纪念。无论是距离,照旧时间,兄弟之间的情分,是不会褪色的。

  那天晚上韩凌自己在湖边坐了很久很久,也想了许多许多,知道东方发白,韩凌冲着湖面没理由的喊了一声

  “啊~~~~~~~~~~”

  虽然韩凌平日里练功时间不多,可播音主持的基本功倒是还扎实,气息托着声音传出了很远很远,直到不远处戏曲系的寝室窗口打开,传出了一声高可破云的“咿呀~弄啥类!焦死人了!”

  韩凌笑的特别开心。

  临行前夕,这天的天气很好,夜晚的风很轻,星星充满了整个夜空,像是镶嵌在蓝丝绒上的的一颗颗钻石,在夜空中忽明忽暗。

  在郑州很少能看到这样的夜空了,韩凌坐在塑胶草坪上,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斗。蔷薇挨着韩凌而坐,也学着韩凌的样子,去仰望众多的星空。

  是韩凌约蔷薇出来的,这次,他不会在错过了。

  夜晚的操场上小情侣们一对一对的,牵着手,低低地说着悄悄话。

  “韩凌,明天,我去送你吧”蔷薇低声对韩凌说道。

  “不用了,我不喜欢离别。”韩凌注意到蔷薇没有像已往一样叫自己学长。

  被韩凌拒绝的蔷薇有点失落,低头看着脚尖,一言不发。

  “跟我一起回家吧”韩凌笑着对蔷薇说道。

  蔷薇的脸红了,把头埋的更深了

  不知不觉间,夜很深了,月上柳梢,皎洁的月光给大地撒上一层银灰,不经意间,蔷薇靠在了韩凌肩上,韩凌很自然揽住了蔷薇的肩膀,月光下两小我私家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恋爱,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解释,也是最简朴的工具。很久以后的韩凌才明白,恋爱不是委屈求全,更不是为了对方改变自己,或者是要求对方做出改变,跟夕颜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总是觉得配不上她,想尽一切措施去改变自己,以迎合对方,可那终究只是理想,当现实摆在面前的时候,理想也就不攻自破了。但理想破灭后带来的伤心,确实超出了自己的预计。三年来,韩凌不敢去接触恋爱,畏惧被恋爱燃尽后的灰烬烫伤,但蔷薇差异,自己可以用最真实的一面去与她相处,不必为了对方心里的那个不切实际的梦去饰演某个特定角色,蔷薇喜欢的,就是真实的韩凌,而韩凌爱的,也正是最平凡而真实的蔷薇。

  “厥后呢?”我点着一根烟,笑着看着坐在面前的韩凌。

  “厥后你不都知道了么?”韩凌同样笑着看着我。

  今天的韩凌小伙收拾的挺精神,一身笔直的西装,打着黑红相间的领结,头发在发胶以及啫喱的蹂躏下整整齐齐。韩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我手里接过了一碰还挂着露水的玫瑰花。

  “润玉,就这样吧”韩凌微笑

  “得嘞,看你这婚结的多省钱,我这又当媒人又当主持的,你丫省钱算是省抵家了”我笑道。

  话音未落,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挤进来一个一身西装的大个,“我说,你俩没完了!车队司机都等着急了,快点!!!”

  说话的正是罗朴,这身西服照旧韩凌特意定做的,不外套在他这体格上,就更像黑熊成精了。

  “哥们,准备好了吧,咱走起”我整理了以下头发,清了清嗓子,走了出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蹲守在门口的司徒钟,一双大手先给韩凌来了个大大的拥抱,然后用他硕大无比的嘴唇往韩凌涂了不少化妆品的脸上啃了一口,我偷笑了一下,马上恢复了常态,要是被这老兄发现了再啃我一口我可受不了。

  我清了清嗓子,对着摄像机朗声说道:

  “华堂溢彩披锦绣,良辰美酒笙歌奏,今日举杯邀亲友,钟情燕尔配匹俦!公元二零一八年十月五号,是新郎韩凌的大喜之日,现在是北京时间八点零八分,良辰吉时已到,鸣炮发车!”

  张浩天把烟深吸一口,往鞭炮的炮捻上一凑,短暂的“嘶”声之后,千响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连天,红色的炮衣漫天飞翔。

  孙小奇举着相机在车队的最前面“咔嚓,咔嚓”的纪录着今天的一切。

  运臻跟在韩凌身后,背着收礼金的背包,冲摄影师孙小奇摆着poss;

  王一飞站在头车的旁边,拉开车门,冲韩凌摆了个请的手势。

  “出发之前,新郎官,对新娘说两句话吧?”我把话筒凑近韩凌的嘴边。

  韩凌沉思片刻,露出一个辉煌光耀的笑容,瞄准镜头说道:

  “蔷薇,我这就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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