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文化祭（16）

　　女仆咖啡馆。

　　B班教室的光线很明亮，明晃晃的窗户落进阳光，上鹤玉道他们坐在几张课桌拼凑在一起的“方桌”上，期待着饮品。

　　穿着女仆服的女生端着饮品，穿行在各个餐桌之间，如果有空暇时间，便靠在窗户旁休息一会儿。

　　“请享用。”

　　女孩们端来两杯咖啡和一杯柠檬茶，脸上带着笑意离开，这出自于上鹤玉道悦目的颜值。

　　上鹤玉道拿过那杯柠檬茶，轻轻吸管上吮吸一口，柠檬所特有的清凉感夹杂在水中，顺着涌入喉咙之中。

　　坐在右侧的平井子拿过这杯不算正宗的拿铁咖啡，她讥笑地看着源平姬，眼中泛着讥笑意味：

　　“听说意式咖啡是上班族大叔们的最爱，你是大叔吗？或者说头秃了？”

　　“随便你的理解。”

　　源平姬拿起小铁勺搅了搅，轻轻啜饮一口，她明显不想太搭理平井子，这样的争辩多数是没有无用的。

　　三人喝完咖啡后，便从教室的后门走出去，气氛有些缄默沉静，空气之中散发着战争的硝烟味。

　　一路上闲逛。

　　去了D班看舞台剧，如果让上鹤玉道来评价的话，这样的台词干涩的就像茶梗，光是听下去就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坚持熬到舞台剧结束，便急遽退场，向着中庭走去。

　　一路上，听见得最多即是对他们那部微影戏的评价，不愧对于他们的制作苦心，许多人都跑去看，却都陶醉与其中，无可自拔。

　　中午。

　　忙里偷闲的上鹤玉道，终于获得了一丝喘息的时机，他拿着便当，和源平姬一起上天台去吃。

　　拉开生锈的铁门，天台上的长椅倒是洁净的，他们坐在那里，难得地享受一会儿独处的清净时刻。

　　“为什么要允许她？”源平姬擦拭她手中的木筷，同时瞄了一眼便当盒里的菜肴。

　　上鹤玉道先尝了一口白米饭，晶莹剔透，粒粒丰满，“没措施，惹不起。”

　　“听上去像是凡人说的话。”源平姬说，“可惜你是魔王。”

　　“可是，魔王也有惹不起的人。”

　　上鹤玉道看着远处的东京，高林耸立的都市远方，是蔚蓝色的海平线。

　　他接着又吃了一口便当，两份便当的样式是一样的，他挑了一块鱼片，送进嘴里慢慢嚼咽。

　　“真是一个不愉快的上午。”

　　“你觉得平井子这小我私家怎么样？”她说。

　　上鹤玉道思索了一下，说道：“或许......也是一个很讨厌的人，如果要加上一个形容词的话，就像是‘樱井酒子’。”

　　“差不多。”源平姬点颔首，“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她吗？”

　　“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清楚。”

　　源平姬的眼睛浮现出思索的神色，淡淡的回忆勾起曾经的过往，不外很快又掩饰下来，弯月般的眼睛便覆上云雾。

　　“换一个问题，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勇者和魔王吗？”

　　吞咽着饭菜的上鹤玉道停下木筷，他看着长椅一边的源平姬，这样的问题就像在问‘你相信地球会被小行星击毁吗？’，一样荒缪。

　　但是，他却认真思考了片刻。

　　过了很久，他就像苏格拉底那样，说出如哲学般的话语：

　　“我不否认这个世界上存在魔王和勇者，正如以前人类推崇神明那样。”

　　源平姬不行置否，“我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没有魔王。”

　　她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她相信她所认定的一切，从来都是一直存在的，中二病也好，上鹤玉道也罢，

　　似乎又回到那个下午，那一刻，她才感受到越发宽广的世界观，她要为她这灰色的世界涂上色彩，用她曾经没有接触过的颜料。

　　哪怕要推翻她所谓旧的世界观，就像是枯旧的躯壳，总得忍受蜕变的疼痛才气化为华美的蝴蝶，张翅扑棱张望新的天空。

　　“......我喜欢你。”

　　她低头吃着便当，源平姬精致的侧颜一览无余，立体感的下颚线，宛若天使般的面部曲线，却又透着一股可爱，或许是中二式的可爱。

　　咽了咽白米饭，源平姬忍不住偷偷去看一眼上鹤玉道，对方倒是无动于衷，伸手拧开放在身侧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早就知道了，勇者大人。”他面色平常的说，“是去你家府邸的时候知道的。”

　　源平姬小脸微红，她忽而想到这不行思议的一切，就像是相互的梦交织在一起，织状网的深处，是他们所期盼的一切。

　　‘倘若能见证到接二连三的奇迹，或许正是我们所平常渡过的日常吧。’（注1）

　　“平井子那边你计划怎么办？”

　　上鹤玉道低头吃了一口便当，“还能怎么办，虽然就这样维持下去。”

　　“难道你不讨厌她？”源平姬再问。

　　“我虽然讨厌她，我又不是‘亚沙西’。”上鹤玉道夸张地说道，“可是我也打不外她，她有帮派，也有枪支，怎么可能报仇于她。

　　“就算把她杀了，等来的或许是全家陪葬，不外‘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说不定以后会有时机。”

　　“可是，可是......万一你爱上她怎么办？”源平姬基础不在乎这些事情，“那可是极道的家臣，至少也和分居的家主平起平坐。”

　　“诶？”

　　上鹤玉道仔细端详对方的脸庞，“难道说，你在嫉妒？”

　　“......没有。”源平姬侧过头去，看不见心情变化。

　　“其实我也不知道，就像之前说的那样，我无法否认它存在的可能性。”

　　源平姬显得十分不满：“你这是在诡辩，不外，勇者与魔王所签订下的契约，才是世间上最强大的羁绊。”

　　“我一定会击溃她的！”源平姬自我宣誓完，便开始品尝便当盒里的食物。

　　短暂的天台休息，下午迎来继续的文化祭。

　　【恭喜玩家完成任务阶段二】

　　【已获得奖励，奖励结算将在文化祭结束二十四点后结算发放，请到时玩家注意查收邮箱】

　　【最后提醒玩家，任务时间还剩余一天十一小时三十一分钟，请玩家抓紧时间完成任务】

　　注1：这里出自《日常》，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