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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加载了恋爱游戏这件事

92.文化祭(11)

  她也小口小口吃起章鱼烧。

  明明是很好吃的,却吃起来很惆怅,再看见他夸张而滑稽的神色,就想感动的掉臂一切地哭出来。

  为什么......

  ‘喂,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明明这个世界这很坏啊。’

  “桐生?”上鹤玉道说,“似乎你哭了出来。”

  桐生安慌忙地去擦拭落在脸颊上的眼泪,居然又这样不争气地流下泪来,彷徨的心灵无处呐喊。

  可越是擦拭,眼泪越止不住的涌落出来,似珍珠啪嗒啪嗒落在地上,她张皇地看向上鹤玉道,脸上拼命想挤出一丝笑容,却连一点嘴角也提不起来。

  她无法欺骗上鹤玉道。

  于是又想争辩两句,却发现一件可笑的事情,她基础不会说话,从嘴巴里发出来的,是类似于咿呀咿呀的怪音,就像婴儿含糊不清的声音。

  只能蹲在地上,为自己是个哑巴感应厌恶,她喜欢听别人说话,因为那是最美好的声音,每一个因为声带振动而发生的音节完美地就像上帝的造物。

  上鹤玉道也随着蹲下身去。

  他明白这种感受,但是却不完全明白,没有人能完全感同身受,只是会装作对方所想的那样,正如这句话: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是觉得他们喧华。”(注1)

  倘若能真正感同身受的,或许是漆黑的死亡了。

  上鹤玉道轻轻摸住对方的脑袋,他摩挲着对方的头发,轻声慰藉道:

  “没事的,没有人会讨厌桐生的,因为桐生是最卡哇伊的哦,就算是樱井同学也不会生气。”

  桐生安没有抬头,上鹤玉道越是慰藉,她反而伤心,不应该体贴她的,明明不值得上鹤体贴的,也明明不应拖后腿的。

  “好了,别哭了,桐生最棒了!”

  上鹤玉道笑着说,桐生安抬起头,她轻轻抹去眼角的泪珠,然后无声地跟在上鹤玉道的旁边。

  无言的,也无法言明的,让她的心灵才会如此敏感,敏感得就像天上飞翔的昆虫,想要躲避他人的捕捉。

  车站站台。

  上鹤玉道送桐生安回家,两人期待在站台上,上鹤玉道时而会视察旁边的这位女孩,对方一直盯着那两根乌黑的铁轨,眼睛始终都没眨过一下。

  期待着时间,电车终于徐徐驶进站台,上鹤玉道目送对方进入车厢,思考了一会儿,他照旧决定要送对方回家才行。

  追随着人流进入车厢,上鹤玉道拨开着路人的肩膀,如同逆流般站在桐生安的旁边,把她掩护在车厢的一角。

  电车不像外面如此喧华,反而静谧地毫无声音,要么是在走神,要么是在小睡,要么是在看手机,他们在努力维系着这一份拥挤的平静,谁也不宁愿宁可去打破。

  “叮——”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振动,上鹤玉道艰难地扭动身体,把手机给摸出来,然后检察是谁发来的消息。

  海鸥桑:“上鹤不是说要走了吗?”

  离自己很近的桐生安正盯着他,两人靠得很近,上鹤玉道甚至能闻见对方因为距离太近而紧张的鼻息。

  玉道:“如果是一人回家,照旧觉得有些不放心,必须要把桐生送回家才放心。”

  海鸥桑:“这样感受就像是小孩子一样,我才不是需要别人掩护的小孩子。”

  上鹤玉道感受到一丝撒娇,注视她的脸庞上感受到可爱的洋溢,就像是一块慕斯蛋糕,很想一口下去吃掉这鲜亮的冻奶油。

  玉道:“撒娇的样子也很可爱,总之就是很是可爱。”

  桐生安的脸不争气的红了,她撅了撅小嘴,然后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目光闪烁着浓浓的失落。

  海鸥桑:“上鹤已经有女朋友了。”

  上鹤玉道早就猜到是这样,不外桐生安的小脸就像一只红苹果,要是狠狠啃上一口,应该会很香甜的。

  玉道:“......其实也许桐生能站在‘源桑’的位置,说不定能奏出樱井部长想要的大提琴。”

  海鸥桑:“可是我无法站在‘源桑’的角度,上鹤的意思是......”

  玉道:“来做我女朋友吧!”

  诶?!

  桐生安脸蛋红的像是一千多度的铁水,白色的鞋子紧张地踩在车厢地板上,同时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就像是剧烈运动事后的反映。

  做女朋友......可是上鹤玉道在和源平姬交往......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是因为喜欢我......照旧想脚踏两条船......万一拒绝怎么办......应该会被上鹤讨厌......明明也在期待......但是也会对源平姬造成伤害......

  桐生安纠结的想着,却看见上鹤玉道紧接着发来第二条消息。

  玉道:“我的意思是把我当做‘上鹤君’,而桐生安饰演‘源桑’,这样应该能做到一定的感同身受,虽然无法感同身受全部。”

  海鸥桑:“......应该可以试试。”

  桐生安徐徐放松,然后随即展开想象,不外随着上鹤玉道的脸庞涌入脑海,她又紧张地攥着裙角。

  “没关系的,不要怕羞。”上鹤玉道轻声慰藉,他一掌握住攥着裙角的小手,两人的温度如此叠加在一起,桐生安越发心生摇曳。

  深深呼吸一口气,桐生平静下心来,紧张是在所难免的,但她很快便沉入想象之中,如梦似幻的场景犹如走马灯具现在她眼前。

  那个“她”,能开口说话,可以向上鹤玉道倾述爱意,可以肆无忌惮地和上鹤玉道在一起。

  尽管搬迁去东京生活,但是她忍不住会想上鹤玉道此时在干嘛,也许吹着和青黄交织的麦浪,躲在田坎上捉蜻蜓;也许又要穿过那个淡红色的鸟居,一阶一阶向上的台阶的顶端是废弃的神社。

  厦悦,忖量,惆怅,期待,倒是像细水般穿过桐生安的脑海,东京梦幻般的霓虹灯下会站着那个和她约定的男孩,他肯定是来找自己的。

  源自于脑海里深深的情绪,桐生安抓住了那一丝稍纵即逝的灵感,就像偶然降下的霹雳,她明白了那种感受是什么。

  是那种将爱意述说的激动,“上鹤君”正是想要告诉“源桑”这份喜欢,所以他才会选择踏上去往东京的列车;

  也是因为“源桑”想要告诉对方这份喜欢,所以才会选择相遇而生活至今。

  是因为自己不明白表达,所以才无法奏出那种情感,而明明上鹤就在自己面前,却因为这份喜欢还要躲潜藏藏,从来无法直接面对。

  她忽而就明白了,正如樱井酒子所说的那一阵悠扬的风儿般,要夹杂着这份吞吞吐吐的爱意,然后吹给自己喜欢的人。

  海鸥桑:“我爱上鹤玉道,我也喜欢上鹤玉道,一直都市爱,一直也会喜欢,没有上鹤玉道,我才无法接受!”

  电车在停了,桐生安掉臂一切地挣脱手,她向着月台跑去,向离着最近的大提琴培训中心跑去。

  迫不及待地想要将那种反馈转换成声音,突然就想讴歌出来,似乎在期待每一次拉动琴弦的样子,会随之而注入什么样的情绪。

  电车内,上鹤玉道看着手机里的消息,他第一次开心地笑了,俊美的容颜绽开,就像夜色下池塘里的莲花。

  爱和喜欢其实是纷歧样的,‘爱’更像是无私的,无法探究出原因的情感,而‘喜欢’却像是因为对方某种吸引的特点,而对对方发生的好感。

  简朴说来,‘爱’是‘喜欢’的进阶级,就像是英语里的复数形式一样。

  看着窗外向后倒去流逝的风物,上鹤玉道的眼前浮现出蓝色的面板:

  【恭喜玩家完成任务“阶段六”,已获得奖励被动消耗性技术“命运交流”,在任务结束后结算发放】

  【请再接再厉】

  ......

  星期六。

  平滑的石板铺在诺大的广场上,中央是涌动的喷泉,边缘地带安置着一条条杉木长椅,只可惜没人坐在这里。

  上鹤玉道凝望着这每一块严丝合缝的地砖,这样的广场是订购高级公寓的赠品,倘若能流连在月色下,便能听见伏在树上鸣叫的蝉。

  只是每到秋天或许会苦了物业公司,犹如地毯铺垫的落叶徐徐飘落,凉爽的风将其吹起三丈高——也许在这里跳上一曲华尔兹舞会很有意境。

  上鹤玉道坐在长椅上,他在期待其他人的到来,该是主人的樱井酒子却还未下楼,只留上鹤玉道一人在这里。

  这段空余的时间中,穿过广场的人比力多,其中大多数人衣品很考究,上鹤玉道甚至有种在看“巴黎时装周——夏季刊”的错觉。

  樱井酒子下楼,朝着这边走来。

  她穿着白色的居家服,搭配着看起来很随意,不外这也很陪衬她的气质,或许是因为颜值高的人属于万能搭配的缘故。

  “昨天桐生安把她大提琴的音频发了过来,她通过了。”樱井酒子坐在长椅的另一头,两人中间隔出了一点空间。

  上鹤玉道说:“那很好啊,不需要再去重录了。”

  “可是没人能唱这首歌。”樱井酒子说,“我们的唱功应该都心知肚明吧。”

  “那种工具简直不是光靠努力的。”

  上鹤玉道看着独停落在水池旁的鸟儿,建议道:“可以去找唱片公司,应该会有你想要的歌手。”

  “我也是这么以为的,结果都没有一个及格的。”樱井酒子否决道,“我想要少年感的声线,他们都太成熟了,让人找不到那种青春的躁动感。”

  “难道要年龄小?”

  “也许正在经历青春的人最好,不外能有保持少年感的赞美家,就当我没说。”

  旧的挫折平息,而新的困难又升起。

  上鹤玉道叹息道:“要求会不会太高,万一没能完成怎么办?”

  “宁愿失败,也不愿迁就,完美才是我的及格线。”樱井酒子的回覆很极端。

  上鹤玉道给她扯了一句哲学:“可是没有任何工具是完美的,再乌托邦式的事物也会有它瑕疵的一面。”

  樱井酒子同样还上一句哲学:

  “正是因为这个世界不完美,所以才会努力追求完美的事物,在我所能抵达的角度而展现完美,这也是我所诠释的‘完美’的寄义。”

  “讲得真好,不外我不认同。”上鹤玉道看向从远处走来的源平姬,“或许只要自己满意就行了吧。”

  源平姬看了看林立的居民楼,又扫了一眼广场边上栽种的鉴赏树木,虽然很漂亮,但是没有自家门前的花海那般壮丽。

  她走近两人身前,目光主要是放在上鹤玉道身上,两只手放在在长椅后的靠背上,问道:

  “魔王,你听闻过勇者的赞美吗?”

  注1:出自鲁迅先生《而已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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