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洛基
科林正戴着银手镯坐在靠背只到腰间的椅子上。
这种椅子为的就是不让嫌疑人获得充实的休息，疲惫感会让接下来的审讯越发轻松一些。
作为一名警局常客，科林早知晓怎么调整自己的心态以及如何打发无聊的期待时间。
按理来说擅闯军事基地，若是真要追究责任，科林很有可能被判处六个月至一年不等的羁系，但这片地域无疑是下午才刚刚建设成的，说不定法官也会给一个保释的时机。
科林在努力用自己的浅薄的执法知识想象自己将面临的处罚，还未等他想幸亏自己的辩词，房间大门已经被推开。
走进来的是他的老熟人。
“科尔森叔叔？”
科林满脸的惊诧，虽然早已知道尊长们从事某些秘密事情，可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在这么一个粗制滥造的小基地还能遇到自己的尊长。
“许久不见了，科林，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会离开纽约，更令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学会了擅闯军事基地，你知道你自己干什么吗？”
菲尔·科尔森一进门便冷静脸，一番训斥令科林略有些欠美意思地低下了头，小声辩解道：“我只是想看看那个谁也拖不动的锤子。”
“仅仅是如此？科林，别试着对我撒谎，如果你不想我把这件事捅给玛丽亚的话。”
“嘿，我说就是了，这件事没须要告诉玛丽亚。”
上帝啊，他可不想被玛丽亚在耳边疯狂地念叨。
明明以前她年轻的时候也是那般热爱冒险，现如今却一听到孩子们莽撞举动，便不停地数落。
也许是更年期到了吧。
幸亏不是总喜欢板着脸耍酷的弗瑞叔叔。
这位总是笑容满面的科尔森叔叔无疑要越发和善一些，科林打小也喜欢与他亲近。
简朴地透露一些事情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科林在笑面狐狸面前没有坚持住十秒钟便把索尔卖得干洁净净。
“你觉得他是北欧神话中的雷神索尔？那锤子是他的武器妙尔尼尔？科林，我希望你说的是实话，而不是拿儿童故事来乱来我。”
科尔森的眼神写满了质疑，科林耸了耸肩：“我就只知道这么多。”
“我来总结一下，你听了一个陌生人自称是雷神，所以就帮着他去擅闯军事禁区？你知道你的这种行为会造成什么结果吗？”
一番念叨和教育后，科尔森丢下一句“等着”，便离开了房间。
在合上房门后，科尔森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心中黑黑市算着科林的话有几分可能性。
那柄无人可举起的锤子确实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妙尔尼尔，可那个金发壮汉却未必是科林所说的“雷神”，虽然并没有查到他的有关资料，但他也没有举起锤子。
菲尔·科尔森照旧更倾向于这个男人是某个佣兵，他气质并不像特工又或是士兵。
索尔可不像科林这般配合，他的意志前所未有的消沉，眼神之中满是死寂，毫无斗志，往日的意气风发不剩半丝，看起来就如一头输了人生的金毛败犬。
一言不发，对什么话都毫无反映，哪怕是自己刻意提起雷神二字也不无法刺痛他的神经。
就在菲尔·科尔森试着用言语加鼎力大举度的时候，他的传讯器响了起来。
“留在这里，别乱跑。”
这个临时的基地缺乏有效的束缚器械，浅易的手铐绝对拦不住这个壮汉，但幸运的是他毫无反抗的欲望，在被安保人员抓住的时候，他没有一点反抗。
所以科尔森放心地出门接电话，就在那扇门合上的瞬间，一个不应存在这个基地的人泛起在了索尔的房间，
“洛基？你来这里做什么？”
穿着玄色风衣，穿得如英伦绅士一般彬彬有礼的欺诈之神面带三分伤心，两份极重地泛起在索尔的面前，低声道：“我来见你。”
“发生了什么？”
索尔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父亲绝对不会允许弟弟前来见正处于流放状态的自己。
可偏偏此时洛基来了，这无疑意味着一些欠好的事情发生了。
“告诉我，不是约尔顿人，我来向父亲解释。”
“父亲已经死了。”
索尔的脸僵住了，傻傻地盯着自己弟弟的眼睛，希望其中看到以往的玩味和笑意。
告诉自己，这只不外是一个开玩笑。
可是他看到的只有那些伤心和极重。
“你被驱逐，新一轮的战争威胁，他实在撑不住了。”
这个消息宛如妙尔尼尔给了索尔当头一击，砸得他的头晕目眩。
这怎么可能？自己那纵横九界的父亲竟然死了？
难以抑制的伤心从内心溢出，令索尔难以呼吸，哪怕与奥丁再怎么争吵，那究竟是父亲，他从小到大憧憬的人。
“你不要怪自己，我知道你爱他，我想告诉他的，但是他不听。把妙尔尼尔放在你身边，却不让你拿起它，这是何等残忍的一件事。”
弟弟的慰藉并不能让索尔缓解半分。
“王冠现在落在了我的头上。”
“那我现在能回家吗？”
索尔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他想回去，说不定还能找到时机弥补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可洛基无情地拒绝了他的提议。
“不能，和约尔顿人停战的前提即是流放你。”
“母亲也禁止你回家。”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索尔的心防，他难以想象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竟然也不愿意让自己归家。
自己犯得错太深了。
一滴痛恨的泪水自眼角滑落，这个一向流血不流泪的男人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更多的液体流出眼眶。
“这是再见，哥哥，我很歉仄。”
“不，很高心你能来看我，我很歉仄。”
“再会了。”
两兄弟的独处时间结束了，索尔垂着脑袋无助地坐在椅子上，他不知道自己亲爱的弟弟在转过身后眨了眨眼睛，眼中的伤心与极重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是一个精彩的演出艺术家。
优秀的演技演绎最恶劣的开玩笑，他乐成了，嘴角甚至忍不住挂上了笑容。
接完电话的菲尔·科尔森犹豫了一下，照旧决定先将科林放出去，否则后续一旦步入正式的法式，无疑会引来一些有心人的关注。
只不外贪心的孩子试图向大人求情，放过自己的小同伴。
“科林，你要学会分清楚轻重，他的身份不明，我绝对不能就这么放他走，现在立刻离开这里，否则我就给玛丽亚打电话。”
杀手锏一出，科林只好举手投降：“好吧，好吧，那科尔森叔叔能不能让我试试那个锤子？”
哪个男孩能拒绝一个除了自己没有人能举得起来的锤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