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个球，滚啊！”顾思存已经走到了那团金色的边缘，他贴在世界树的根部，用力的敲打，“早见樱，能听到吗？”
早见樱没有任何回应，就像是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标本一般。
“好家伙，有了媳妇忘了爹？”
“你到底是谁？如果是方舟的支援，为什么会穿着英灵殿的衣服？”顾思存警觉地看着他。
“我说了啊，我是你学长。”梁文正摸摸鼻子，“照旧你亲爱的舍友，顺便一提，你讲笑话的水平烂爆了！你本人可比笑话有意思多了。”
“我不信。”顾思存摇摇头，继续在树根处拍打着。任他发出多大的消息，早见樱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反馈。
“我在执行一个绝密的任务，唐歌院长授权过的，不信你看？”梁文正掏脱手机，打开教务系统。
【状态：任务中。任务品级：S级。授权人：唐歌。】
院长的亲笔签名龙飞凤舞。
“或许是一年前我接到了这个任务，唐歌院长赋予了我最高的权限，可以调阅一切资料。我被方舟部署进入了淞江大学，成了你的舍友。”梁文正在屏幕上翻动着，“看，在你的资料里我还留下了评语。”
【此人身上存在巨大的谜团，申请深入视察——匿名，半年前。】
顾思存侧着头看他，照旧不敢相信。
等一下，这里为什么有信号？手机的左上角，他明白看到了5G的标志。
“第124次呼叫顾思存……”通讯器传来了高达疲惫的声音。
“收到收到，嗯嗯嗯啊啊好就这样！”顾思存搪塞了事。
“世界树是与湖面相连的，这棵树可以通过一切物质，除了手机讯号，还包罗生命。”梁文正神秘地说，“远古神明们用我们匪夷所思的技术制作了这棵世界树，源源不停的缔造怪兽，分发给神明们，作为他们的军队。这就是神眷的由来。所谓北欧神话中的九个国家，更像是一个大型的兵工厂。”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征服世界？”梁文正耸耸肩，“别闹了，我哪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就像电视里落马的贪官，在屋子里藏着好几千万花不出去的现金，我哪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而这里就是九个兵工厂中的一个，最下层的海姆冥界。传说中这里位于世界树的最下层，这里只有黑夜，是死人的安息之所。”
“我可没看出哪里安息！”顾思存指向来时的洞口，“那些神眷，他们是吃人肉长大的？”
“他们将活人作为饲料，为了培育出更强大的、有血性的军队。”梁文正脸沉了下来，“神眷对他们来说，更像是武器。至于他们留下来的神话传说，都是后人的歌功颂德，世界的真相远比神话故事残酷得多。”
“你的意思是说，远古诸神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大盗，而不是维护正义的宁静使者？”顾思存吸了一口凉气，“这和教科书上写的完全是两码事！”
“能力者只会带来杂乱，世界上古往今来的战争，都有能力者的加入。”梁文正一字一顿地说，“包罗两次世界大战，包罗英法百年战争，背后都是谱系之间的战争。而始作俑者就是我们的祖先，他们拥有违反物理定律的力量，我一直怀疑他们是外星人！”
“信息量太大了，”顾思存感应一阵头痛，“你是说我们也算半个外星人？”
“用法式员的话说，我们的存在，自己就是这法式中的一个恶性bug。”
“乱说八道。”
声音自远处传来，声音清朗而严肃。
里格和狄安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泛起在远处的洞口。他们也像是经历了神眷的袭击，西服被撕出几个口子，领带歪歪扭扭地垂在前胸上。尽管如此，这个男人依然在维持着体面。
“很久不见，狄安娜学姐，如果不出意外你还会成为我‘电磁能力学’的老师？”梁文正向狄安娜轻鞠一躬，“到时候还请你手下留情！”
“但凡你有一次点名不到，那你绝对挂定了！”狄安娜瞪着他，像一只炸毛的小猫。
“我早就想到了是你，梁。”里格神情庄重，“以学生首席的身份入学，祖源须佐之男命的‘天丛云’能力者，觉醒品级9级。去年八月放出消息，转学到了雪河做一年交流生，果真这只是个幌子。”
“里格学长，说话可要考究事实依据。”梁文正无奈地耸耸肩，“相信两位一路上也是没少吃神眷的亏，纵然亲眼见过，也觉得它们的存在是合理的，能力者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我明白你的理想，但也知道那是不能实现的。”里格推了推眼镜，“纵然将世界上所有的能力者杀死，那最后的行刑人，将成为新世界的王。人类不是那种愿意牺牲自己的动物。况且世界正在向有序生长，规则起到了作用。”
“就五大学院之间脆弱的平衡？”梁文正发出一声轻笑，“那是因为没有足够强大的能力者泛起。早见樱的觉醒已经打破了这种平衡，她可是满级觉醒的S级。要知道世界上仅存的S级能力者，想要提高一级能力有何等艰难！”
他转过头，指向顾思存，“直到他的泛起。我视察了他两个学期，也把他的头发拿到方舟化验，他平凡得惊人，上课也不认真听讲，又不讨女孩子的喜欢，身上没有任何能力基因，简直不能够再普通。”
顾思存正听得一头雾水，矛头瞬间指向了自己，“靠，你能不能说得委婉点？”
“我错了我错了，等我说完再致歉！”梁文正嬉笑着躲开顾思存的飞腿，“直到那天在游乐园，我目睹了他觉醒的全历程。”
“你那天也在方舟？”顾思存不敢相信，他在影象中搜寻着当天的影象，但他只记得那个脱下和服的女孩。就算说他重色轻友，他也无法反驳。
“是啊，其时我正在坐过山车，又不能使用能力，在铁轨上倒挂了半个小时！”梁文正将顾思存拱到一边，“你能不能别老打断我，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他的泛起，将彻底打破学院之间的平衡。隔离能力、天丛云能力，另有视察到的女武神能力，远古的神力在他手里就像玩具。”梁文正不怀美意地望向顾思存，“今后之后，你就是西天取经的唐僧，身边别说孙悟空，连猪八戒都没有，所有路过的妖精都想在你身上咬一口。”
“我虽然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里格的手枪上膛，“说了这么多，这就是你加入英灵殿瓦尔哈拉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