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运河上的坚持,冯游击
就在李文奎想借机教育朱慈烺的时候,朱慈烺却挺直身子,突然开口说道“明日午时,三军上岸,攻击刘泽清军,敢有攻击我军者,杀无赦,敢有反抗者,杀无赦。”
看着朱慈烺一脸认真的心情,张勇知道自己立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于是来到朱慈烺的面前,半蹲下来说“末将遵命。”
李文奎、张若望、李金三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他们知道一些现代词汇的话,他们一定会不假思索地说出无语两个字。
天哪,那可是三千雄师,咱们才几百人,还要护卫公主、王爷,太子究竟是鬼附身了,照旧出于少年人的争强好胜心才这样说,李文奎心想。
不能,不能让太子殿下这么肆意妄为,否则各人全都要遭殃,李文奎三人对视一眼后,便一齐来到朱慈烺的身前劝谏他。
“殿下,不行啊,妄动刀兵与朝廷上将,流传出去恐遭人非议,况公主与二王皆在舟船之中,倘若战事一开,波及其体,岂非臣等与兵士之罪。”李文奎义正言辞地说,似乎他是在劝谏什么昏君似的。
可惜朱慈烺并不吃他这一套,李文奎他们三个把话说的再漂亮也没有用,他要是听了他们的话那就和崇祯没什么区别了。
只见朱慈烺装做生机的样子,一甩衣袖,然后对三人说“你们三人本是文臣,与兵事无关,文臣武将本是两班,尔等有何好妄议。”
李金和张若望看到了朱慈烺这副生机的模样,把原来想要说的话都给忘了,这会儿只好站在一边拱手说道“还请殿下三思啊。”
看到他们这副忠臣劝谏的样子,朱慈烺不由得觉得可笑,感受他们就像一些戏剧里面即将要被昏君下令拖出去斩掉的倒霉蛋一样。
“够了,你们是臣,我是君,君命不行违,三位照旧早点去休息,明天看天兵怎么大北刘泽清这贼子的军队的吧。”朱慈烺觉得跟他们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用。
他们是通过科举一道上来的文臣,论嘴皮子另有辩说的能力,自然是十个朱慈烺都追不上的,所以朱慈烺就用封建社会的三纲五常来压他们,压得他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朱慈烺还没有继位为帝,但他是太子,是这些东宫辅臣的君主,他们之间的关系,三纲五常是适用的。
果真,李文奎他们听了彻底哑口无言,三小我私家对视一眼,知道在朱慈烺这里讨不到自制,便一甩袖子回到了自己的船舱里面。
说实话,其实李文奎他们也想看看太子究竟能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
第二天一早,朱慈烺就命令所有士兵上岸同时将紧急赶制的皇家旗帜竖劜起来,还特地做了一些朱字号旗和明字号旗,来体现这是一只属于大明朱家的军队。
等到旗帜竖立起来以后,南面那些盖住朱慈烺南下门路的军队竟然骚乱了起来,虽然这个时代文盲率高的可怕,但是仅仅认识一两个字,另有自己的姓氏的话,照旧有许多人做获得的。
他们看到旗帜上的朱、明二字,纷纷意识到了自己在和天子的军队作对,于是一个个忙乱起来。
皇权的至高无上在这个古老国家的基因中烙印了几千年,一提到皇权,每小我私家都市情不自禁的战栗,似乎这是和阴曹鬼门关一样可怕的工具。
朱慈烺很会掌握住时机,他看到南面刘泽清的军队忙乱了,便命身后的士兵们和他一起喊道“今日正午,有敢犯天威,阻挡太子南下者,杀无赦。”
“杀无赦!杀无赦!”士兵们的声音一浪盖过一浪,音浪攻击到了刘泽清军每一个士兵的耳朵里,给他们带来了攻击。
在朱慈烺南面指挥军队的刘泽清派过来的是一个姓冯的游击将军,刘泽清命他将朱慈烺挡在运河上,期待他的进一步命令。
朱慈烺南下是个大事,刘泽清一小我私家拿不定主意,昨天他已经快马命人到金陵汇报给马士英、钱谦益、史可法等人,让他们商量了。
他之所以这样,不是因为他投靠了其中的某一小我私家,而是因为福王朱由崧在前几天才被送到金陵,听说已经监国了。
福王是他们江北四镇另有金陵留守的文武百官经过协商、谈判,一致决定拥立的天子,可现在突然杀出来了个朱慈烺,这让他实在不知该怎么是好。
所以才有冯游击被刘泽清派过来阻挡朱慈烺的事情发生。
言归正传,在看到朱慈烺跃马扬刀叫喊着“杀无赦”那威武的模样后,冯游击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对。
平心而论,混到了游击将军这个份上的人,对于什么天子,什么天子都是不在乎的,尤其是他这种身世一般的人,因为他知道那些高屋建瓴的工具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真正决定自己生死的,决定自己以后日子过的怎么样,还在自己的努力,或者灰心一点说,全在天意,全在运气。
可也正是如此,冯游击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和朱慈烺这等高屋建瓴的人物发生什么关联,所以这一时半会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幸亏有身边副将的提醒,他才想起来派几个传令兵快马加鞭赶到淮安府去,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陈诉给刘泽清,期待他的指令。
可惜,朱慈烺是不会给他这个时间的,一到正午时分,他便命张忠带着约五百名步兵打头阵,漫步向冯游击的那三千人的偏向走已往。
而他自己则骑在马上,穿上一身明黄色的明光铠,上面绣满了蟒纹,是当初大行天子即崇祯在他生日的时候赏赏给他的。
朱慈烺带着一队蒙古重装弓骑兵,另有残存的半队禁卫火铳骑兵,从行军队伍的一边走,绕到了冯游击的侧面。
彼时双方军阵皆依运河而设,区别不外是冯游击的军阵厚一点,而张忠的军阵薄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