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桃夭淡定得同那天夜里判若两人,
萧煜示意她同自己一起走远些,照旧不禁开口,
“昨夜为何装作一副畏惧十分的样子?”
“桃夭就是畏惧呀,哪有什么为什么,”
话说到一半,语气慢了下来,也逐渐冷淡,
“何时赵国划定不得表露真实情绪了?”
正是这种态度,才让萧煜觉得有些后怕。
跟这样的人相助,有极大的可能,自己成为了她的棋子还不自知。
“王爷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可欠好。”
伸了个懒腰,眉眼慵懒,
“王爷若是怕桃夭有二心,大可设局将桃夭除去。
这不是王爷习用的手段?”
尾音拖得长长地,却让跟在不远处的刹棋有种毛骨悚然的感受。
“你认真只要伽罗舍利?”
她的泛起,太不寻常。
“自然。”
桃夭凑近,樱唇微动,邪邪一笑,
“王爷若是想跟桃夭抢伽罗舍利,那……我们即是敌人。”
心中不禁一滞,微怔了一秒,
“自然不为敌人。”
“那便好,不外……”
她环视四周,目光定在一匹匹被牵去备战的马儿,
“不外似乎有人替王爷着想,先把长丘马换了呢。”
看着马儿一起一落的马蹄,一下一下地,倍有节奏,不禁叹息一声,
“有了这些马儿,长丘之战,赵国是赢定了啊。”
像是丝毫没有看到萧煜一下子刷白的脸,嘴上还不停地说上一两句,
“不知是哪位高人,竟能想到把马儿换了呢。”
余光看见萧煜铁青的脸,心情别提多愉悦了。
谁让他敢叫月老验毒的。
“唔,原来是郡主啊。”
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东风朝他们走来的叶倾城。
收起自己脸上的自得之色,又回到桃夭第一次见到时的清高模样,
“王爷。”
桃夭叹了一声,默默地钻回了主帅帐篷,照旧顾九州闹着好玩。
只是,
可惜了,叶倾城自以为可邀功的工具,
在萧煜眼里可是破坏自己计划的大忌。
顾九州正在翻看各驿站传来的书信,边在作战图上写写画画。
桃夭进来时刻意放轻了声音,也不扰他,自己一小我私家玩着模拟作战沙图。
看久了有些乏,才抬眼,就看见桃夭无聊地戳着那作战沙图。
说实话,桃夭很悦目,
尤其是那双眼睛,
他闭上眼都能想象出来。
不知不觉,手中的作战图也不看了,
单撑着下巴,将劈面人的一举一动纳入眼中。
桃夭习得最多的是人间的话本,
作战图这种高深的工具,她一般都是直接丢到一边。
难道,
这就是欠好勤学习的结果吗?
她连张图都看不懂,又不能打扰顾九州,只能自己无聊地戳戳戳。
帐篷外隐隐约约传来萧煜的声音,像是刻意压制却又无法掩藏。
桃夭听着萧煜话里有些恼怒的情绪,轻笑出了声。
“怎么了?”
怎么突然就笑了?
是笑自己看她出了神吗?
……
顾九州一下子窘迫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嗯?
我啊,
在笑某些人抢了别人的主意,还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