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了,快四十了。人生这一路走来,规行矩步认认真真。
没有被命运特此外眷顾,也没有被抛弃。
小时候家里特别穷。四面墙,一面裂,一面用木头支撑着,一面稍好一些,另有一面和邻居家连着。邻居天天担忧我们家屋子倒了,把他们家也拖累了。
成年之前,险些所有的同学聚会,岂论规模巨细,都在其他同学家进行。除了两三个特别要好的朋友,似乎就没有其他同学进过我们家的家门。
那时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请同学们抵家里来坐坐,但现实的窘迫使我从未主动提起,而其他人或是因为善解人意也从未提及。
贫无立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我的父亲。没有一技之长的他,脾气急躁,易激动,没主见,还懦弱。小时候,我一直觉得他在全村人眼里就是个笑话,而我是这个笑话的延续。为此,我还把自己童年的大部门时间,花在了这个问题的纠结上。
我既坚强又脆弱,既乐观又灰心。有人时生动开朗爱体现,没人时缄默沉静不语常绝望。
这种人前喜,人后悲的状态一直陪同着我。直到前几年,我突然觉得现在的我挺好。
平凡,我就这样接受了一个平凡的自己。那些做了三十年的梦依稀可见,曾经展现出的才气和天赋,似乎依然没有消散,但我就这样接受了命运的部署,计划做一个平凡的自己了。
你问我会什么?我会做梦!我的梦里千奇百怪。当我鼓足勇气,我经常能与人初见如故,泛论人生。少时的贫贱,恒久的纠结,让我的笑特此外真诚爽朗。
如今父亲已不在人世,而我也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父亲在世的最后两三年,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人生时光。抱着孙女不愿放下那样,让我都感应嫉妒。年轻时急躁,易激动,没主见,懦弱的那小我私家,消失了。随和,耐心,爽朗,大方这是他留在我女儿幼小心灵里的形象。
或许是对童年不愉快的抵触,在我的影象里,父亲就是晚年时的那个样子。
环城高速上的车流声,在夜晚格外的清晰。母亲和孩子们在隔邻早已入睡,妻子偶尔侧过身来提醒我该睡了。
夜晚何等美妙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