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贺年
“周年老。”
看着一身粉嫩长裙,俏生生站在身后的婉宁,周平一时间有些模糊。
“你来了!”他不自知的露出笑容,拉开一边的椅子让她就坐。
电视上的晚会还在继续,外面的烟花声也没有停,但他心中却一片安宁。
桌上的菜都有些凉了,见婉宁要去夹,他忙阻止了。
“等我去热一下。”
婉宁看着他端着盘子依旧不减气度的背影,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她起身走到长廊,天空中有一簇簇烟花炸裂,很快就消散在夜空中。
“等会儿倒计时结束,我们也去放?”
周平不知什么时候泛起在身后,对着她说话时语气带了几分小心。
婉宁只当没有发现,点了颔首。
热好饭菜,两人又重新到房间里。
“许多几何是别人送来的,”周平把自己做的几盘摆在她面前,“你是不是吃过了?要是……”
“没有。”婉宁打断他的话,看着他笑了笑,“夫人在我父亲面前上眼药,被我怼了回去,后面也没心情吃了。”
她心情自然,与从前没有什么差异。让周平也放松下来,夹了一筷子粉蒸肉,敦促她快点吃。
看着小女人像只仓鼠似的啃着骨头,周平心中软成一片。
如果没有……他们会是最亲的家人,渡过一个有一个这样平静祥和的新年。
她那天说完那番话,周平自责了很久。在一开始发现她情感变质时,就该好好引导,而不是视而不见的躲避。
他始终坚定的相信,小女人只是缺少家人体贴,错把亲情当做了恋爱,等她稍大点,遇到真正喜欢的人,就会明白。
晚会上主持人开始倒计时,婉宁也放下筷子,随着一起。
等钟声敲响,她在漫天烟花中跟周平道了声新年快乐。
“祝周年老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周平本想摸摸她头发,克制的没有动。
他拿出一早准备好,放在抽屉里的红包,里面包着几片金叶子。
婉宁没有拒绝收下了。
“走,去放烟花。”
他斥巨资买的烟花,一共八十一响,落下时如同火树荧花。
许是烟花太耀眼,镇上的小孩子三五成群的敲门进来。
周平给他们装了盘子里的糖果,在小孩子的欢笑声中,迎来新的一年。
“周年老,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看着柜子的门合上,周平知道,她下一次泛起又要过很久,或者……
手机提示音不停响起,他只扫了一眼就扔到了一边。
柳盛东踩着点给周平打的贺年视频,第一次没人接。他想着应该是去外面放烟花了,又等了一会再打已往,照旧没有接。
“你不会这么早就睡了吧?”
“大过年的不给我一点面子,就算是群发,你也回我一个新年快乐。”
“我的新年愿望是周平能做小我私家。”
“……”
周平被吵得没辙,给他回拨了视频电话。
他应该在外面玩,吵得不行。
“都他妈平静点。”柳盛东站起来,冲众人喊了声,等平静下来再去看,周平个狗工具又挂了。
他第三次拨已往。
“你就不能对老子和善点?”
周平看他的样子,勉强有了几分心情跟他闲扯几句。
“在外面,老爷子能让你出来?”
柳盛东靠到沙发上,懒懒散散的样子。
老爷子肯定不让,所以他是偷跑出来的。明年……差池,是今年了,他就要走马上任,肩负起他作为家族继续人的责任,这次就当是他追随前的自由离别了。
“照旧你舒服。”他长叹一口气。隔着澜安大老远,住在宽敞的大院子,从事一份喜欢的事情,身边另有灵巧的妹妹。
“婉宁妹妹呢?怎么都不跟我打个招呼。”
“睡去了。”
柳盛东没有觉察他语气中的差池,遗憾的点颔首。
“你给妹妹买个手机,我想发个红包给她都没措施。”
“等她回来。”
说起来柳盛东就有些好奇,婉宁一小我私家回老家做什么,还要两个多月才回来。她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应是在念书吗?偏偏周平和她自己都没有这个意识。另有她的书法和茶艺是谁教的,看得出功底不菲。
总觉得她充满了未知。
若不是担忧周平生气,都想去查一查她的底。
“承锦,新年快乐。”
苏子熙突然靠近让柳盛东眉头皱了起来,镜头劈面的周平面上的柔和也化作了冷淡。
“新年快乐。”他礼貌的回了句,“东子早点回去,我先挂了。”
柳盛东看着挂断的电话,舌尖顶了顶后槽牙,看向苏子熙的眼神厌恶。
“有病?”
他拿起外套,跟众人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被两个男人甩了脸,苏子熙面上心情稳定,维持着气度,也随着告辞离开。
月朔早上,西府众人一同到东府贺年。
婉宁上次来东府是四年前,之后她因着种种原因被留在家中。
今年刚升任大理寺卿的王怀,比起王恒气势越发内敛,面上永远是盈盈的笑意。
婉宁无意与他对视一眼,那双眸,沉静的让人窒息。
王璇瑶同东府的嫡女王婧琪交好,王琼兰作为嫡女也被叫到一起,维度婉宁坐在一旁,静静的喝着茶。
她在审察这府中的众人。
都是一家人,没有分席。
大伯有两儿两女。宗子王瑾琛二十有二,在户部任职,妻子洪氏。长女王妙妩嫁给了孙氏的侄子。另有幼子王瑾瑞跟王瑾瑜年纪相当,今年也准备参见春闱。王婧琪今年二八年华,定了裕顺伯爵府的嫡幼子。
孙氏带着儿媳洪氏与赵氏在说话,聊天的内容正是婉宁及笄正宾和赞者的人选。
婉宁听着,也是置身事外的样子。
孙氏哪里不清楚这其中的讼事,但既然王恒同意了,她也没有加入妯娌家事的喜好,左右只是个庶女。
“婉宁,怎么不跟她们一起?”
王瑾瑞答完二叔的话,见她独自坐在一边,孑立了些。
婉宁看着这位堂哥,他跟年老一样的年纪,但性子看着稳重许多。
只是,他这话要怎么回覆。说是被她们伶仃照旧生性喜静?对着一个不熟的堂哥,似乎都不怎么恰当。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堂哥,你这问题难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