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灵堂。
葬礼上各界亲友莅临纪念,门庭若市。
“有客到,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眷属谢礼。”西装笔直的司仪字正腔圆。
警官和女警来抵眷属面前弯腰鞠躬,“节哀顺变。”
“有心了。”贤惠的少妇落落大方地颌首回礼。
年迈的老管家领着众人移步到会客室,一一上过茶便退了出去。
“温总,这份口供有些地方需要核实。”坐在茶几旁的女警拿出文件夹翻阅。
温想托起茶杯准备品茗的手愣在半空,而又故作镇静放下杯子,从容地问:“怎么了?”
“你的视力几多度?”警官这样盯着别人的眼睛研究不太好吧?他想看清楚,她有没有戴隐形眼镜。
“正常度数,为何这样问?”温想并不生气,反而彬彬有礼地反问。
因出众的美貌吸引不少异性的目光,时常会有男人偷看她,习以为常便不会觉得不自在。
女警为他打圆场,“案发其时是晚上,你看得清楚?”
“放心,我的视力很好,不会看错。”外貌温顺内里奸诈的少妇,已露出狐狸尾巴。
“作伪证需肩负执法结果,你想好了再说。”警官美意忠告,这位中年大叔受到蛊惑了。
“知道。”温想不以为然,就知道好色的男人都市被她迷惑,会不自觉去帮她。
“啪啪——”
丰盈的女警用那肥胖的手拍了拍文件,“看这里,你的口供和另一位证人的证词有收支。”
“有什么问题?”有人撑腰,温想端起自豪的姿态。
女警审阅文件郑重地问:“你说刚到天台就看见毛仁爱把张开推下楼。”她突然抬头审视温想,“你确定不是毛仁爱想伸手去救张开?”
温想绝不犹豫,坚定回覆:“确定。”
“不外张狂提供的证词是,他听见毛仁爱的呼叫声立即望向天台,就看见张开正往下堕,并没有看见毛仁爱推他下去,张狂认为毛仁爱想伸手去救他。”警官帮张狂录口供自然会记得。
“况且录口供时,你并未提及毛仁爱有帮张开喊救命。”女警像鹿车共挽般一唱一和。
张狂和温想谁在说谎?两人的证词对不上,肯定有一方在撒谎。
“你在怀疑我?”温想自欺欺人,骗得过自己才气欺骗别人。
女人的直觉很准,留意视察便会发现温想的心情有些许变化,证明她内心在颠簸。女警不想空口无凭质疑她,便起身往外走。
唱红脸的警官为唱白脸的女警解释,“我们对张狂也持怀疑态度。”
“是吗?”温想扬起眉毛,很是自得。
片刻后,女警请来另一位证人跟她对质。
张狂淡定入座,与温想对视。
女警坐在张狂旁边,用那质疑的眼神盯着他提问:“目击证人张狂,现核对你的口供。”女警看了看文件上的证词,“确定没有看见毛仁爱推张开下楼吗?”
“确定。”张狂立场坚定,回覆简练有力。
你都不相信我还问?想让我和她撕破脸互怼吧,我不会中计的。
“这里的证词有问题。”女警用食指点了点文件,“温想在天台上也没听见毛仁爱的呼叫声,你在楼下怎能听见?”
“她叫的很高声。”张狂顿了顿,增补道:“她在天台喊救命。”
女警转向温想,问道:“你怎么没听见?”
面对众人投来怀疑的目光,温想心虚地说:“哦!是我忘记说了。”她冒充名顿开。
“咳咳。”警官提了提嗓音,批评道:“证人的证词很重要,不能忘记重点。”
温想见状立马垂下头来点颔首,适当认错能少去许多麻烦。
“她为死者叫人救命,已证明她没有故意杀人。”张狂为毛仁爱申辩。
女警望着温想,严肃问道:“案发其时你在天台哪个地方?为何没被发现?”
目击者证词相互矛盾,女警偏向张狂那方,但还需有力的证据。
“远远看见他们在打骂,偷偷尾随他们上了天台。”温想说谎面不改色,“我就藏在天台门后,他们虽然看不见我。”她提供的证词半真半假。
温想没有捏造罪证的意图,但有意无意的忽略细节,想污蔑毛仁爱杀人。
女警转向张狂,发问:“你是什么原因前去案发现场?”
张狂回道:“我知道毛仁爱不喜欢热闹,预计是去了天台清静的地方,所以去那里找她。”
“好了。”女警重重地合上文件夹,起了身,“案情有进展会通知眷属。”听那冷峻的语气,女警很不满意他们的口供。
殡仪馆,停车场,警车上。
与女警同步扣上宁静带,警官扭动车钥匙打火热车。
“叮铃铃——”
手机响起铃声,“喂。”女警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你交接的任务已完成,查到别墅左邻右里的资料,等下发短信你。”
“好。”女警挂断电话。
几秒后,手机收到短信:海滨别墅东区A幢,李先生住宅地址XXXX,手机号码******,C幢林先生......
凶案现场是酒会园地张狂的B幢别墅,由于别墅远离市区,邻居李先生和林先生不住别墅,住市区楼房。
警官打开导航系统,简练地问:“地址?”
“都市花园......”女警收妙手机,想起案发当晚每个在场人员都有录口供,便征求意见,“其时在场来宾中,你觉得有没有可疑的人?”
“暂时没发现。”警官启动警车驱往视察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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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都市花园高等公寓。
饭点,李先生在家用饭,李太太开门迎了客人进屋。
三人来到饭厅,“李先生,打扰了。”女警跟屋主客客气气说着客套话。
“请坐。”李太太走进厨房备茶。
两位警察坐在餐桌前的空位上。
饭桌上只有两套碗筷,那是一对年轻伉俪在用餐。
肥胖的李先生仍在掉臂形象地虎吞海吃,“有什么事?”他含着米饭说话含糊不清。
瞧那语气态度,是一位高管的霸气,完全忽视警察投去的尖锐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