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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工具始终不愿认可他真香

第五卷 玄水殿(九)

  说你精于算计,不择手段。

  江邺不想转达这些:“不方便。”

  “不说也好……预计不会是什么好话……”严映笑道,“虬城我一定要去,如果你怕这不祥之兆,可以不随行,我剩下的钱足够雇一小我私家送我到那里……虬城是我的故土啊,我好不容易下趟山,怎能不去看看?”

  “你一人去?”江邺看了眼他的轮椅,“出了意外,你逃的掉?”

  严映摇头:“我个瘫子是要怎么逃哇……自然是装死了,你知道我这人最擅长装死了……”

  “你不能一小我私家去。”江邺看了眼窗外,那是江舟客房的偏向,他斟酌了一番,“我不能随行,如果可以,我会请江舟随着你。”

  严映笑得更深:“江师弟,你怎么这么听江小姑姑的话?”

  江邺十分笃定:“她说话从未出过差错。”

  严映摆摆手:“她不会掩护我的。在她眼里,我就不是那种能轻易死的人。如果要获得她的掩护,这中间还得你来转圜呢……”

  江邺:“你这是在为难我。”

  严映:“咦——什么人能为难你啊?掌门的话你都敢不听,十二重御都拦不住你逃跑的路,谁能为难你呢?明明是江师弟你宁愿被为难啊……”

  江邺愤然摔门而去。

  三日后,三人照旧启程了。

  江邺推着严映,江舟在右后方不远不近地随着,脸色铁青。

  说了那么多,一点都没听进去,非得随着严映去虬城。就严映这种人,扔进沙漠里七天七夜也饿不死他,江邺怎么就不明白呢!

  江舟一路无言,倒是严映有闲情逸致,一路都在与江邺谈笑风生,说虬城从前的风土人情,慢条斯理七七八八讲了几个时辰,江邺一直看着前方,也不知听进去没。

  抵达虬城后,三人想先找客栈,走了泰半圈却一个客栈也找不到,想先吃顿饭,寻了半天发现也找不到一家酒楼,城里多的是高楼亭宇,却多是空楼破屋,无人居住的。

  严映笑叹了口气:“虬城从前怎么说也算是富甲一方的……现在看来果真物是人非了……江师弟,去到城东那栋最高的阁楼吧。”

  江邺推着他往城东走。

  破旧的牌匾上写着两字“严氏”,门漆掉了个洁净,角落里积着厚厚的蛛网,江邺去推门,“吱——”一声,极重无比,江邺的心也随着下沉,因为推开门后,他看见了一座灰蒙蒙的假山,从前的江家,也是这样一座放在天池的假山,他经常爬上去,看婢女仆从在下面着急地唤他下来,虽然也摔过,不外疼不疼的,他早忘了,总之,为了防止他再乱爬,父亲最终把那座假山挪走了,换成了个荷花小池……回忆戛然而止,严映的说话声打断了他的回忆:“江师弟,想起什么了么?”

  江邺没吭声,严映道:“右边门下有一个暗格,你按一下试试看?”

  江邺往下探,确实有一个暗格,按了一下,手上便落了一层灰。

  半晌,听得地下“吱吱吱”几声,门槛徐徐下降,逐渐酿成平地。

  “小时候也摔坏过腿,这个机关也是为了方便我走动。”严映笑笑。

  江舟闻言,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看降下去的门槛,无言。

  若她没记错严家的纪事,这个机关不是为他设的。

  她不知道严映为什么连这个都要说谎,但是严映说得谎太多了,江舟也并没有权利戳穿他的假话。一切应凭据原来的进行。

  进了大门,再进二门,穿过走廊,再进厢房,门没缩,虚掩着,江邺轻轻一推,便落下一片灰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推严映进门,严映道:“横竖都是疏弃的屋子,你们随便住罢就是落败了些,或许需要你们自己扫除。”

  江邺:“这里很乱。其时你们在逃难?”

  严映:“……可以这么说。许多名贵的工具都还在这里,没来得及带走,来得及留条人命就不错了……”

  江邺再度追念起自己十年前的逃难,一路的艰辛苦楚叫他不敢追念。他转身出了门,走向另一间厢房。

  厢房的门也是虚掩的,江邺咦了一声,进门一看,却见客房里也是乱作一团,往里走,另有被踢倒的凳子,灰蒙蒙的被拉开一半的门帘,另有凌乱的被褥,或许能看得出,这人是睡梦中被惊醒然后逃跑的。

  严家另有次子么?江邺未曾听说……

  随意收拾了下,到半夜了,江邺出门练刀,却听外面有人敲门。

  他先去找了严映,严映正收拾着桌上的旧书,听见江邺进门来,立即露出笑容:“怎么?”

  “外面有人敲门。”江邺道,“你想想这里另有没有什么对头,若是来讨债的,我便替你将他赶出去。”

  严映笑:“江师弟,你还真是……若是对头,就是请他到堂厅来好好聊上两句又有何不行?不要整天想着打打杀杀的……”

  江邺:“我可没与你说笑。”

  严映摊摊手:“我也没说笑……行罢,推我出去吧,我去见见。”

  来者是个粗衣麻布的老农,他见着严映,脸上先是闪过一丝疑惑,尔后突然“扑通”跪下,连着磕了好几个响头,抬起头时已经老泪纵横:“严令郎……严老爷大恩大德,老奴一直无以为报……十二年前若非严老爷尽力保我一家老小……严宅也并非无保全之机……严令郎远赴陶州修习……老奴无法抽身远去,便在此期待严令郎……若非今日路过,看见门前的新泥,老奴也没发现严令郎回来……”

  他泣不成声,抽抽噎噎地好几个字都吐不清楚,严映却耐着性子听完了,他弯下腰扶住老头子,笑道:“老爷子,我现在是个瘫子站不起来,照旧请您亲自站起来吧……”

  老头子摇摇晃晃站起来了。

  严映笑盈盈看着老头子,袖子里的手却缩紧了:“严家既然覆灭,我也就不再是什么严家的令郎了,您不必这样奴颜媚骨的……说起来……十二年前我照旧孩童,您是怎么认出我的呢?”

  老爷子忙道:“我记得!严令郎眉尾有颗不显眼的红痣,且严令郎身上有一股迦南香的香气,老奴都记得……不会认错的……”转而他语调又降低下来:“严令郎的腿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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