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她其时处于何种境地,她都市掉臂一切过来把他们都灭了。
这就是她,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以前从没人质问过她,如今却被他质问了?
况且以其时的情况,都没时机冒出头来给若言他们解释,只要她一现身,便会立马命丧与这两名弓箭手的手里。
甚至,他们三人都市一同被射成筛子。
如今,她不外是先发制人,也是自卫。
对于初晴和若言的绝望痛哭,与死亡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青衣晚没有解释,也不屑于解释。
她缄默沉静了好一会儿,抬起手就要把蓑衣的绑带接下来,把蓑衣还给南宫瑾白。
南宫瑾白看着她这一举动,便抓住了她的手腕。
“王爷莫要把自己淋坏了,到时可别怪我连累了你。”
她从南宫瑾白手里抽回了手。
你爱淋雨就淋吧。
别仗着喝了绿幽就觉得,万事大吉了。
“走,先找个地方躲雨。”
南宫瑾白伸脱手,一把揽住她的腰,运起气,足间轻点,飞身轻轻向山坡下掠去。
当初晴和若言看到他们时,两人呆愣了很久才反映过来,此时他们开始又哭又笑了起来。
立马朝着他们奔过来。
“青女人,您没死,太好了。”若言率先开口。
“青女人,呜呜,太好了,呜,奴婢以为再也见到不到您了。”
青衣晚看着他们哭肿的双眼,不禁愣住了,一阵无奈。
没想到南宫瑾白在说这个的时候,他们真的已经到了这种水平。
她心头涌出一抹少有的感动,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他们不外才相识几天而已,他们竟然为她哭到双眼红肿。
南宫瑾白看到他们,又准备大哭一场,便开口打断:“先找个地方躲雨。”
若言抬起湿透的袖子,擦了擦眼泪,又吸了吸鼻子:“王爷,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座亭子。”
南宫瑾白眼神随着若言指的偏向,看了一眼,发现树林间漏出一个墨绿色的檐角。
“我们先已往,你们随后。”
说完,抱着青衣晚,转眼消失在原地,一个呼吸间,已经飘到了远处。
初晴瞬间瞪大眼。
“王爷功夫好厉害。”
闻言,若言立即瞪向初晴,警告道:“不能泄露秘密,否则我就把你杀了。”说完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行动。
他的声音很沙哑,应该是哭得太久了的缘故。
“我不说,我立誓。”初晴回了一句,还竖起手指立誓后,便一步一泥坑地向亭子那边走去。
若言在后面,又望了一眼,马车坠落的地方,揉了一下眼睛,又吸了一把鼻涕后,才向前走去。
青衣晚被南宫瑾白搂着腰,她的一半脸埋在他的胸膛,只觉耳畔的风声略略做响,雨水拍打在脸上,另有南宫瑾白搂着她腰的手稳稳的。
她忍不住抬头,只看到了他坚贞的下颚。
就一会儿功夫,他们已经来到了亭子里。
亭子被大树的树枝,遮挡得密密的,雨水打不进来,只有雨滴不停地滴落到地上的枯叶。
嘀哒嘀哒嘀哒。
南宫瑾白把她放了下来,松开了手。
青衣晚低头看了一下腰,又看向他,只见他满身湿透,水滴不停地流淌。
眉头皱了起来。
“别以为喝了绿幽,身体好的差不多,但并没有痊愈,别忘了,你照旧个病秧子,病痨。”
青衣晚嘴上丝绝不客气的叭叭,但他们现在的处境,却无计可施。
深处山野,荒无人烟,满身漉漉,没有干衣可换,更不能把湿衣扒了。
有了避雨之所,身体马上冷了起来。
青衣晚此时,想起了前世的药研室。
似乎除了有药室外,另有她的一间专属宿舍,另有倾尘的。
之前频频进入,都没有时间仔细看看,也不知道另有没有其它的地方能进。
突然,就在她陷入思绪时,南宫瑾白突然问了她这一个问题。
“钟医生说你要喝几副药,才气把毒完全解了?”
“三副。”
“哦,你似乎只吃了一副吧?这么说来,你也一只脚吊在阎罗殿里。”南宫瑾白看着她说道。
青衣晚:……
意思是说,她也跟他同样是一担糙糠?
她可是打了几支速效针水的人,岂是他一个病秧子能和她相比的?
“那些人是奔着你来的。”
南宫瑾白又继续说着:“你一个犯了罪的丫鬟,怎么会招来这么多祸根的?又是下毒,又是谋害的,每一次都照旧精心筹谋过的。”
青衣晚想起钟医生说的话来,而嘴里却是说道:“许是因为王爷您呢?”
“因为本王?”
“虽然,王爷俊美无双,仪表堂堂,上到公主殿下为你痴,下到花楼女子,平民女子为你狂,我这带罪的丫鬟都能当瑾王妃,被人嫉妒恨,想要我死,不是很正常吗?说到底,都是因王爷你,造孽啊!”
南宫瑾白闻言,嘴角抽了抽。
“哼。”青衣晚眸光一暗,接着道:“不管是否因王爷的蓝颜祸水而引起的,但这仇我记下了。”
等她抽开身后,肯定把这背后之人揪出来,白灼。
“那四个、”南宫瑾白停顿了一下:“你如何做杀的?”
青衣晚朝着她眨眨眼。
“你身无寸铁,又没有武力在身。”
南宫瑾白看着她装无辜的样子,又说道。
“那四人能在远距离下射杀马,另有把车厢射散架,臂力惊人,以你一己之力,他们一人你都敌不外。”
他疑惑,她是如何把那四人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杀了的?
而且,她半点伤都未曾有。
青衣晚此时很适时宜地打了个喷嚏。
“哈啾。”
南宫瑾白总觉得她就是故意的。
就是为了逃避回覆他的问题。
可此时的她,却睁着何其无辜的眼眸,满身湿漉漉的还淌着水,又是风又是雨,他瞬间无力再继续追问下去。
他此时轻声叹了口气。
倏地,就蹲在她的面前。
“你干什么?”
青衣晚见他蹲下来,想要退后一步,只见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徐徐解开她裙摆上的结,双手把裙摆上的水拧下来。
青衣晚低头看着他的行动,来不及做出反映,只见那水渍徐徐从他骨节明白的指缝流出。
王爷,你这是在引人遐想啊!
如此柔情意暖的,是当初在落英山和她互殴的那个?
咳。
这才几天的功夫,哪来那么多的情感和想法。
青衣晚退后的行动刚实行,南宫瑾白就作声了:“别动。”
直到他把裙摆下的水都拧干了,他才站了起来。
“走吧,照旧按计划去赤水庵,这回城的路更远,延误更久。”
“那里有男装?”
青衣晚上下扫了他一眼,他身上虽然没有淌水,但也湿得差不多了。
赤水庵,顾名思义的尼姑庵,可没有男装给他和若言换。
他跟若言相比力下,若言还好些,照旧个少年,身形单薄穿,还能拼集穿一下尼姑服。
而南宫瑾白,看着瘦高,实际却是——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哇。
那紧实的胸肌纹理,那弹性。
怕是尼姑师太们的衣服,他穿起来预计漏手腕,漏脚脖吧!
“那里配有男女衣裳,都是新的。”南宫瑾白说道。
“惹。”青衣晚倒觉得新奇了,一个赤水庵里还标配有衣帽间?
“太后经常小住在那里,是怕万一有什么意外,加上带的人也多,所以赤水庵会配有衣裳这些。”
“哦。”
青衣晚又瞄了他一眼,打趣道:“太后对你如何?照旧也讨厌你?”
“照旧也?”南宫瑾白看着她,不疾不徐地吐出这几个字。
“皇上皇后不也是讨厌你嘛?”所以问问太后是不是也讨厌你而已,我可没有说讨厌他的意思。
“本王从没想要过,要获得清川皇室的任何人喜欢,更没想过,要让全天下的人喜欢。”南宫瑾白淡然说道。
“一直以来,与他们清川皇室,敌友尚未知晓,喜不喜欢又何妨,若待到哪天,本王有条件与清川叫板之时,铁蹄踏破清川山河的那天,本王也心无旁骛。”
青衣晚被他这一番话,惊住了,她立即睁大了眼睛,左右看了看,瞧了瞧。
“南宫瑾白你是疯了不成?”
不怕隔墙有耳?
如此犯上作乱的话,也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他不怕,她还怕呢,如今她和他可是一天绳上的蚂蚱,他翻船了,她也随着兜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