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婿两推杯换盏,开学后,他已经难得喝一次酒了。
云舒原本以身体不舒服没有胃口的理由不想用饭。
但是在纪莫的眼神示意下,又乖乖的坐了回来。
回来的路上被纪莫连哄带吓的,老实了许多,灵巧的让人心疼。
席间甚至还能主动跟二老玩笑几句,活跃气氛。
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说明她已经开始学着习惯目前的身份了。
用饭的时候丈母娘提起了上次说起的小区那个头晕的邻居,居然这么巧就是号称小区一枝花的孙大妈。
上次纪莫提醒她去查查血糖血脂,尤其是甘油三酯。因为很可能会是这方面引起的。
孙大妈半年前查过一次,各方面的指标都正常,但是甘油三酯偏高没有引起重视。
结果半年之后甘油三酯猛地一下子窜上来,严重超标了。
偏偏她自己一直以为没事,医生也疏忽了这点。一直在治疗颈或者一些老年人问题上面下功夫。
结果就导致头晕了几个月查不出病因来。
“你孙阿姨一直想要谢谢你,跟我说了许多次,想请你已往给你做顿好吃的呢。要不,还不知道遭几多罪呢。”丈母娘有点自得的道。
似乎能在人家面前挣点面子是特别有面子的事情!
纪莫摆手道:“多大点事情,不至于。您二老也得注意,没事要多下楼溜达,饮食也要清淡为主。”
丈母娘颔首道:“对你来说是小事,但对年纪大的人来说可是大事。你都不知道有多折磨人。
况且,我都允许你孙阿姨了,就明天晚上。”
“合适吗?”纪莫无语,也就是随口提醒了一句,没须要吧?
再说了明天礼拜一,学校他值班啊。
“合适的很,没关系张,明天我亲自作陪。”老丈人大手一挥,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
纪莫就欠好说什么了,明天值班找同事换一下吧。
冲澡后回到卧室,蜷缩在床上的云舒一看到他进来,马上惊慌失措起来。
“我换身衣服,今晚去学校宿舍住。”
礼拜天住宿生返校,他回校看一眼,顺便就住在宿舍了。
之前不知道云舒换人了,可以睡在一张床上。现在知道了还这样,那就是耍流氓了。
云舒马上放心下来,欲言又止道:“我想。。。。。”
“去医院照顾一下是你应该做的事情,随时掌握她的情况,也是有利的。”
纪莫似乎知道她的想法,他其实特别想去医院陪她,但是以什么身份立场已往?
“那以后我们。。。。。。”
“以后我尽量住校,要怎么相处,你自己决定!”纪莫这是把决定权交给了云舒。
怎么都行!
云舒犹豫了半天小声道:“既然你要我习惯现在的身份,学习怎么为人子女,那你总住在宿舍不合适吧?”
纪莫愣了一下,这是在挽留我?
那你学会如作甚人妻子了吗?
这话也就是想想,真要这么做,他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老婆了。
想想也够可怜的,明明有老婆的男人,甚至另有可能多出了一个,反而要独守空房。
“你别多想啊,你总是住在宿舍,我怕爸妈会多想。再说了,你喝酒了也不适合在学生面前露面。”云舒急遽解释。
这倒是真的。
纪莫颔首,看样子这个女人被自己今天一顿棒喝,算是逐渐清醒了。
还不算太坏!知道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了!
之前的一些特此外举动,我就当你是刚刚重生还不适应吧。
“那我今天睡哪里?”纪莫小声试探道。
云舒起身准备给他打地铺。
纪莫笑呵呵阻止道:“地板太硬了,我不习惯。要不我们挤挤?”
这不是耍无赖吗?明知道自己不是云舒,还这么太过?
云舒恼怒的瞪着他。
纪莫已经自顾自的绕到另一侧躺下。
云舒无奈接受现实,退而求其次道:“躺着可以,但不许。。。。。不许穿裤衩睡。”
“想得美,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万一你占我自制怎么办?”纪莫嘀咕了一句,随手拿起床头的书。
这是泓君影象带给他的习惯,睡前必看书。
不管他如何控制,多几几何的照旧不行制止的受到了少许泓君影象的影响。
但是只要不伤风雅,不影响自己的主观人格,而且照旧一个好的习惯,纪莫觉得无所谓。
云舒气得俏脸通红,握拳就想给他一下,发现这个行动有打情骂俏的嫌疑,只好闷闷的躺下。
两人都没有说话,卧室内平静如水,只听见纪莫翻书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莫听到云舒均匀的呼吸声。
心可真大,这就睡着了?
轻轻的将书放下,随手关灯。
刻意往床边挪了少许距离,刚刚躺下合眼,就听见云舒幽幽的道:“你和爸妈的情感好的让人嫉妒,你是怎么做到的?”
“把自己当成他们的儿子,而不是女婿。你也要这样!”纪莫意味深长,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熏陶教育她的时机。
“那。。。。。。你和她情感怎么样?”云舒缄默沉静了一下,继续问道。
纪莫知道他问的是自己和老婆的关系。
“这么说吧,在确定你占据我老婆的身体时,我一度有想要把你掐死试试能不能换回我老婆的念头。”
“那你为什么没做?我还希望这样呢。”云舒不爽的哼了一声。
“我担忧你不在了,我老婆同样也回不来,到时候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究竟躺在医院的林依依到底是不是我老婆还不确定。”纪莫摇头苦笑。
“那以后我该怎么办?”
“把云舒这个身份做好,面对现实!”
这天没法聊了!
卧室内又是一阵缄默沉静。
就在纪莫刚刚要入睡的时候,就听见云舒继续幽幽的道:“我照旧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怎么又绕回来了?
纪莫很有耐心的道:“我查过林依依的小我私家经历,很励志,能从下层做到现在,至少证明你的小我私家能力是没有问题的,那你的适应能力应该也不错。。。。。。”
云舒缄默沉静了一会,自嘲道:“哪有什么能力?无非就是心中有一份期盼和念想,憋着一口气在拼命。念想没有了,人也就废了。。。。。。要是适应能力强,何至于寻短见?”
这倒是实话,纪莫其实也特别担忧这个问题。
“那我们换个角度来看问题。。。。。。”
纪莫叹了口气,说白了,照旧爱的力量太强大了。他觉得不把这个问题跟她掰碎了说明白,她始终都无法走出心理怪圈。
怎么就不能像自己这样洒脱,一下子就接受泓君影象的存在?
“我老婆今年二十三,你似乎三十吧,一个年轻貌美,一个青春不再,你是不是占自制了?
我老婆有很爱她的怙恃,疼她的老公,呵护她的亲人,你是不是也占自制了?
我老婆每天无忧无忧,只卖力貌美如花,你呢?不仅要养自己,还得。。。。。。是不是又占自制了?”
“可是我物质上比她富有。”云舒有点心虚的反驳,老娘怎么就青春不在了?虚岁三十不算三十吧?
“我老婆有个好老公啊!”纪莫绝不客气的自夸了一句。心里却在腹诽,你这些物质恐怕外面另有一屁股的房贷车贷吧?
否则你为什么着急上火的把林依依的钱取出来花了?还不是担忧被银行给划走了?要么就是担忧自制了别人。
云舒不屑的“切”了一声,被纪莫这么一挖苦,心情似乎好了一点。
纪莫突然幽幽的道:“你好歹另有一个重生的时机,我老婆却生死未知。
我明知你不是我老婆,却还得配合你去瞒着所有人。只因为我不想她的亲人痛苦。
这种痛苦无人可说,又有谁知道?
如果她是躺在病床上的林依依,我还稍微有点慰藉,至少有点希望,可如果不是呢?
你现在处在一个危险的十字路口,而且还没有红绿灯。
我不明白,有这样一个体人做梦都想不到的重生时机,老天爷这是有多痛爱你?
你还想要什么?
我现在特别希望我老婆能像你这么幸运,不管她会酿成谁?不管她照旧不是我老婆,我都市为她兴奋。”
陪同着又是一阵缄默沉静。
云舒突然有种很不舒服的感受,因为她也感受到了纪莫话语中那股子浓浓的忧心。
而且还蕴藉的指责她不省心,得了自制还卖乖。
索性侧身不再搭理他。
“睡了吗?问你一个问题。”纪莫压低了嗓门。
“你说。”云舒嗯了一声。
“凭据我分析的,以及视频中看到的情况,你应该是在医院重生的。
也就是说,在医院你昏已往几分钟后醒来,其实就应该不是我老婆了。
为什么,直到回抵家里睡了一觉醒过来你才发现?”
纪莫问出了藏在心中已久的疑惑,虽然重生无法解释,但至少重生后的症状他得多了解一些。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其时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就知道先回家。然后浑浑噩噩的就回到了这里。”云舒回忆了一下。
“也就是说,刚重生那会照旧我老婆的影象占据主导,醒过来之后就酿成你的影象为主导了?”纪莫若有所思。
“是的,许多都忘记了,但是记得爸妈,记得两个姐姐,另有。。。。。。你!”
纪莫陷入沉思,跟自己的情况有点类似,又很差异,区别在于,自己最终夺回了主导权,但是云舒没有。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老婆已经彻底的不在了?是不是林依依的影象吞噬了云舒的意识?
头疼啊。
但是这事真是超出了他的能力领域,泓君或许可以资助,但他关于这方面的影象却是零。无论是他怎么诱导,都是一片空吧。
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关于这方面的增补?
长吁一口,纪莫小声道:“从今以后,你就叫云舒,她就叫林依依,不要搞混了。”
与其说是提醒云舒,不如说是提醒自己。
云舒缄默沉静了半天,轻轻的“嗯”了一声:“问你个问题,如果你老婆真的醒过来了,我怎么办?”
纪莫醒悟到这应该是她最担忧的事情,小声道:“我刚刚说了,你就是云舒,她就是林依依,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云舒这次彻底放心下来,再次侧身,不久后睡着了。
预计是纪莫解开了她少许的心结,可能是重生之后第一次睡的这么沉稳,居然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