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令郎也太太过了,什么叫做偷偷摸摸。为了给朱令郎洗清冤屈,看来是一定要赖在他们头上了。
在这样的人的眼里,身份珍贵的人就是人,“普通”黎民就不是人了么?
沈辞原本只是看热闹,但见这肖令郎一定要把火烧在他们头上,便指了指道,“芍药女人的脖子上有掐痕,与朱令郎的手掌相对应。”
他只瞧了一眼便瞧见的工具,这些官差是吃白饭的么?
官差自然也不是吃白饭的,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徐大人没有发话,他们也不敢自作主张,原本事情赖在两个替死鬼头上即是了。这样的事情触目皆是。
官差硬着头皮验过了,简直,芍药女人的脖子上有掐痕,与朱令郎的手掌相对应。
“不是我。”朱令郎摇摇头。
徐大人算是个清正廉洁的,蹙眉道,“如此证据明确,你还想狡辩。其时画舫里只有你和芍药女人两人,现在发现芍药女人的脖子上有你的掌痕。”
眼见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带回衙门吧!”徐大人付托。
朱令郎被官差架着,连忙对自己小厮道,“快去找我寄父来。快去!”
沈辞看着入迷的肖令郎,语气懒洋洋的,“肖令郎很失望啊!”
肖令郎心里冷哼,这两个贱民就该为朱令郎当灾才是。
沈辞声音渐冷,语气冰凉,“我从不觉得从这条路上走过,便成了过错。”
他们只是走了个路,便被人指认为凶手。
肖令郎蹙眉,“简直,有的人走路便成了错。”
好比他的姐姐,只是去上香,却不经意遇见了当今圣上。后被圣上带进宫中。秦贵妃一个不兴奋,皇上竟连碰也没碰他的姐姐,直接赏给了秦贵妃做婢女。
姐姐不外是府中庶女,祖父有那么多孙女,不外一个庶女,祖父压根不在乎。
可他不能,那是他自小一起长大姐姐,他只是想讨好朱令郎,让姐姐过的好一点。
肖令郎冷眼看着两人,丝绝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朱令郎身后有贵妃娘娘,你们身后又有什么呢?”
沈辞想起上次入宫在回廊似乎听宫人说秦贵妃除了送了一串粉色珍珠的荷包,还送了一个伶俐的女官。那女官正是出自礼部尚书府呢!
他记性极好,于是沈辞笑了笑,眉眼如星,“左右的姐姐可是宫里的女官,唤做子规。”
此人如何知道他姐姐的闺名?肖令郎睁大眼睛,明显就是认可了。
“那你应该知道她现在被贵妃送到了文淑妃那里呀!”沈辞看着他的眼睛道。
“哪又如何?”肖令郎不解。
沈辞却语气冰凉的冷笑,“那你该知道我是文淑妃的二弟呀!”
肖令郎一个踉跄摔在地上,什么?他冒犯了文淑妃的弟弟?他给姐姐惹了麻烦呀?这京城里的朱紫太多了,多到路上不小心遇见即是。
既然是淑妃娘娘的弟弟,为什么这般低调?
秦贵妃专宠这么多年,唯有三年前入宫的文淑妃能够与之抗衡。这文家的令郎也不是他能招惹的人物。
肖令郎马上脸色一阵白,报上台甫,拱手道,“在下肖停,礼部尚书之孙,今日多有冒犯,望文二令郎海涵。”
肖停再傻也知道这位文令郎认出了自己,究竟对方连自己姐姐的闺名都知道呢!语气遮遮掩掩,否则大方报上台甫,他也是个敢作敢当的。
珍珠心想礼部尚书倒是十分会起名的,知道这纨绔孙子是个不愿消停的。却偏偏取了肖停二字。
沈辞没有和这样一个令郎哥盘算,只是冷声训斥道,“你记着!谁的命都是命!”
他看着烟柳河畔,语气深沉,“生命都很名贵,不分贵贱!”
“是,文令郎说的是。”肖停换了副嘴脸赞同着。
肖停只想他今日没有保住朱令郎,还冒犯了文二令郎。他有些畏惧,朱公公知道今日朱令郎是和他在一处,会不会迁怒于他,或许没准朱公公某次入宫提一嘴,姐姐的日子也就更欠好过。
沈辞走下台阶,“现在我们该帮朱令郎保住他的命了!”
肖受惊的看着他。他为什么要帮朱令郎?
沈辞云淡风轻,“我适才说过了,谁的命都是命!朱令郎不应蒙冤。”
去一趟现场。只有现场能够找到解开谜团的时机。
珍珠问,“你为什么相信朱令郎?”
沈辞摇头,“我不是相信他,只是朱令郎这样有财有势的人,犯不着自己动手在公开场合之下杀人。”
也就是说这样的人有许多杀人的措施,但自己动手无疑是最蠢的。他好歹也是朱公公的义子,这样蠢笨就不应该了。
徐大人命两个官差守着画舫,幸亏他还知道现场不能被破坏。这个时候就得肖停这家伙了。
肖停是礼部尚书的嫡孙,经常随着礼部尚书出门,所以认识他的人颇多。
沈辞使了个眼色,肖停并不是蠢笨的,他小心思颇多。笑着对官差道,“今日小张大人不妥值么?”
很明显肖停说的这位小张大人是这些官差的领队。
其中有一人认出肖停,“肖令郎,这里是案发现场,不是厮闹的地方。”
肖停笑着给二人塞钱,“我自然知道不是厮闹了。我这两位朋友想进去看看。”
官差不解。
沈辞上前道,“两位虽我们一起进去,若有什么发现,也是见证。”
官差收了钱,见不是什么大事,便应允了。
画舫已经被烧焦了,一股子糊味。肖停捂着鼻子,显得十分难受。
沈辞审察画舫内,刚刚有官差检验了,是打翻烛台导致着火的。被打翻的烛台的位置应该在这个小桌台上。
沈辞走已往,脚边似乎有什么转动,低下头,见着被烧的黑漆漆的木板上滚出一颗珠子。
沈辞捡起珠子,“这个。”
他觉得他最近和珠子十分有缘分,自从在蝴蝶谷捡到粉色珍珠,厥后文淑妃宫里见着粉色珍珠,现在又捡到珠子了。
这使他对于珠子的品种格外了解,好比花魁冠子上的珠子质地、巨细和品种应该是东海产的雪蝶珍珠。
沈辞握着这颗雪白的珠子,“如果我没有认错,这个应该是花魁冠上的珠子。”
肖停道,“按原理来说,牡丹女人从未来过这艘画舫。这里泛起牡丹女人的珠子便差池了。”
官差也懒得理会肖停那个草包,只对沈辞道,“这位令郎可否随我们回衙门,一禀大人。”
沈辞颔首。自然了,他还要接近朱令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