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进入东宫
上官凌云早上获得孟小鱼失踪的消息,着急万分地审问了他派去书巫书屋的婢女和护卫,发了一顿火,然后躲进书房开始苦思冥想救人之法。
“能够使得动我派去的禁卫军人,肯定是皇宫之人。”他喃喃说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一旁的吴公公说的。
吴公公看着一脸焦急的上官凌云,低声问道:“难道是皇上?”
上官凌云摇摇头:“父皇若要抓她,白昼令人拿着圣旨去即可,何须半夜三更让人拿着禁卫军副统领的令牌去?”
吴公公马上惊出了一身冷汗:“那是皇后娘娘想替上官轩辕报仇,故意抓了何女人威胁您?”
“如若如此,我只有三成掌握救她。她要的无非是这太子之位,我还给上官轩辕即是。”
吴公公的汗冒得更厉害了。这太子的座位还没坐热呢,怎的说还就还了?
他颤声说道:“殿下,如今还不敢肯定是不是皇后娘娘呢。您切莫如此想,皇上和宸妃娘娘知道了还保禁绝会如何伤心失望呢。”
“殿下。”有婢女在门外轻声唤道。
吴公公很醒目地开了门:“何事?”
“宫中的桃儿女人来了,说是给殿下送小我私家来。”
上官凌云和吴公公同时一惊。
“人在那边?”上官凌云话音未落,人已奔出门外。
“就在宫门口,太子妃娘娘让人拦着不让进,说是要请示了殿下再说。”
上官凌云话未听完,脚下却像踩了风火轮似的,人已飞出丈余,朝着宫门口飞驰而去。
婢女马上傻了眼。
吴公公赶忙踩着小碎步随着追了出去。
桃儿好整以暇地等在宫门口,琢磨着自己把人送来了东宫,也算是帮新任太子殿下了却一桩心愿,保禁绝还能领到赏。
她正自得洋洋地做着白昼梦,突然感受一团黑影像阵风似的朝着自己飞来,猛然在她面前顿住。她定睛一看,这人正是新任太子上官凌云。
“人呢?”上官凌云急冲冲问道。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桃儿的话尚未说完,上官凌云已飞身到了马车旁,猛然掀开车帘。
那还真是她,躺在马车内,显然昏睡着。
他跳上马车,掀开被子,突然发现她身上还绑着绳子,马上勃然震怒:“谁干的?”
这话把车外尚在懵怔中的桃儿的魂吓得飞离了本体。她突然忏悔自己把人送来了,该让其他人来办这事的。
上官凌云也未想等桃儿答话,三五下将绳子解开,抱着孟小鱼就出了马车,急冲冲地就往宫内奔去。
吴公公跑得慢,尚未到达宫门口,便看到上官凌云抱着一小我私家往屋内冲。他向来醒目,立刻便付托身旁的小厮婢女:“快,跟上,资助铺床。”
小厮婢女听到这没头没脑的话,也没搞清楚是去铺哪个床,只能使尽吃奶的力气跟在上官凌云和吴公公身后跑。
桃儿在宫门口愣了半晌,突然意识到自己另有话要带给太子殿下,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嘈杂的人群后跑。
上官凌云终于把孟小鱼放到了榻上,忙不迭地开始为她检查身体,发现除了她脖颈处被掌劈事后的大片淤青外,呼吸还算均匀,脉搏也正常,这才稍微安下心来。
吴公公付托了婢女小厮将炭盆烧好,热水热茶备好,这才小声说道:“奴才去付托人煮点粥。”
上官凌云微微颔首,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榻上的人儿,眼眶湿润,差点掉下泪来。
天可怜见的,还好不是皇后把她劫走了。
桃儿此时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看到房内除了上官凌云和孟小鱼,再无他人,站在门口未敢动。
“进来!”上官凌云转头看向她,神情冷肃。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桃儿惯会察言观色,声音恭谨有礼,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霸气。
“竟敢深更半夜在我的人眼皮子底下劫走她,这主意是谁给我母妃出的?”上官凌云的声音虽然仍有些含糊不清,语速也比平时缓了几分,却冷冽而威严。
“奴婢不知。”桃儿顿觉忙乱和紧张。在她印象中,这个新任太子素来温文尔雅,怎的一当上太子,竟变得如此凌厉?
“本宫早晚会查出来,将他碎尸万段!”一字一顿竟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若让本宫查出你是知情者,你也就别想活了!”
“是——姚公公。”桃儿声音有些发颤,带着难掩的畏惧。
缄默沉静,屋中一片死一般的静寂。
上官凌云知道,姚公公是自己母妃身边的人,帮他母妃办了不少事。可他竟敢把小智慧放到他小心护着的人身上,那就得死!
桃儿早已忏悔跑了这一趟,却不得不将宸妃交待的话说完:“娘娘说,此女胆大妄为,竟敢伤了殿下,本该立刻正法,可娘娘也知道她是殿下心心念念的人儿,故而命奴婢将她送来给殿下。”
上官凌云未回话,伸手轻轻抚过孟小鱼苍白柔弱的脸庞。这本是一张眉眼灵动、娇俏清丽的脸,现在却显得无比虚弱。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平静过,似乎谁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捏死。一想到这儿,他就恨不得立刻把想捏死她的人先弄死。
他森冷地问道:“谁把她打晕了,竟是一日一夜都未醒?“
“奴婢不知。”桃儿犹豫了一下,觉得照旧得老实交待,“奴婢见到她时,她是被打晕的,不外今日上午倒是醒了。厥后……厥后她太不老实,大叫大叫,奴婢便令人给她喝了点蒙汗药。”
“厮闹!”声音近乎咆哮,但是担忧吵着昏睡的人儿,他终究照旧忍着,未继续骂下去。
桃儿:“……”。
“滚!”上官凌云简短地命令,“告诉我母妃,以后莫要干预干与我与她之事。”
桃儿:“……”
她不敢答话,却也不敢真滚。
“另有何事?”上官凌云冷森森地问。
“娘娘要奴婢问问殿下的伤……”
“无碍。”
桃儿:“……”
她不敢言语,却照旧没滚。
“另有何事?”上官凌云语气依旧森冷。
“娘娘说,此女性子泼辣,桀骜不驯,行事作风谬妄绝伦,殿下万不行将她收入后院,更不行纳为侧妃。她被北翌掳去近一年,娘娘放心不外,故令人验了身,幸亏照旧个处子。娘娘说,殿下若真喜欢她的姿色,要了她的身子即是。待过段时日殿下厌了,必须将其除之,否则她定是个祸根。娘娘还说,必须小心,切莫让她妊娠生子,若不小心生了,殿下万万不行心慈手软,必须将其子正法。”
缄默沉静,死一般的缄默沉静。上官凌云不语,桃儿也不敢继续说。
良久,桃儿战战兢兢地说道:“殿下若无其它付托,奴婢告退了。”
上官凌云依旧不语。
桃儿转身就往外退去。
“你若胆敢在我母妃面前乱嚼舌根,”上官凌云冷不丁地说道。桃儿的脚步声戛然而止。“我定不会饶你!”
“奴婢只是送了女人过来,将娘娘的话转达给了殿下,其它一概未见、一概未闻、一概不知。”
上官凌云:“……”
他懒得再理她,只转头看着榻上的孟小鱼,眼眶微微泛红。
“奴婢告退。”桃儿战战兢兢说完,连往外去的脚步都不敢带出任何声响。
至于孟小鱼昏睡前说的那些对太子殿下不敬的话,她绝口不提。看太子殿下这架势,莫说是这女人在背后直呼其名,即是劈面骂他,他也不会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