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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万卷书在古代逆天

206 无意山河

她靠万卷书在古代逆天 亦江南. 2348 2021-08-03 11:30:00

  孟安归和田大海推门而入,看到管愈捧着孟小鱼的手坐在炭火边,两人都愣了一下。

  管愈立刻放开了孟小鱼的手,略显尴尬。这究竟是在尚赫,未婚男女手拉手坐在房内,完全不合礼规则矩。

  田大海轻轻咳嗽了一声,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孟安归从管愈不远千里跑来救妹妹之时就已经明白了管愈的心思,对管愈和妹妹的这种举动倒没什么意见。

  “兄长,”管愈站了起来,“明日我带小鱼儿离开此处。”

  孟安归点颔首,意味深长地看着管愈:“这丫头在国都外有一农庄,你去看看也好。”

  田大海闻言越发呆愣,心情幻化莫测,一时竟反映不外来发生了何事。

  管愈说道:“国都外那庄子怕是不宜久待。我们回宇宁时横竖要路过国都,我且先去看看。那庄子是记在兄长名下的,兄长回国都后便自己管那庄子吧。”

  “你这是要带她回宇宁去?”孟安归问道。

  “我先回宇宁请辞,再与她寻个清净地方安置下来。届时我会设法通知兄长。”

  管愈这话听起来平常,信息量却极大。

  他这是下定决心要放弃皇位争夺了,同时也告诉孟安归,他要把他妹妹拐带走了。

  孟小鱼猛拉管愈的袖子,当着哥哥和田大海的面却没敢立刻问个明白。

  她不是非要管愈去争抢皇位,她是担忧管愈失去了护卫军统领之职后,如何保全自己。

  孟安归虽然不知道管愈是先皇遗孤之事,却也从他的话中抓到了要点,问道:“请辞什么?你不做宇宁护卫军统领了?”

  管愈微微一笑:“我不做统领而宁愿做一个平民,不知兄长会否觉得委屈了令妹?”

  他这算是求婚吗?让她唯一的兄长允许将她嫁给他?

  孟小鱼的脸瞬间烧得火辣,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田大海的脸一直变化莫测,此时却突然间酿成了死灰色。

  孟安归哈哈一笑:“小鱼聪慧可人,一脸旺夫相。哈哈哈!”

  他与管愈自幼相识,管愈照旧他念书识字的启蒙老师,自然对管愈十分满意。

  “哥!”孟小鱼羞了,撅起嘴,嗔怪地叫了一声。

  她虽然叫的是孟安归,却把管愈的心都叫化了。管愈立刻便觉得为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正色说道:“兄长志在沙场,我本欲请兄长去宇宁护卫军做副统领。可如今我即将请辞,而兄长在此又颇得卫将军器重,我便不节外生枝了。”

  孟安归这才意识到,当初管愈派人来换他,他完全可以转而去投军宇宁护卫军。若如此,说不定妹妹也不会自己跑来找他,也就没有被卡木丹诚元劫走之事。

  他暗自忏悔,讪然道:“是我思虑不周,有劳阿志一直挂心着我。”

  “来人!”管愈高声对着外面叫道。

  褐樟应声而入。

  “请无净法师过来。”

  田大海经过了一番艰难的思想斗争,脸色和情绪终于恢复了平静,问道:“小鱼,你在北翌过得如何?卡木丹诚元可有欺负你?”

  “我很好!”孟小鱼简短地答道,“大海哥,我会去看田伯和阿渡,如若他们想跟我们一起住,我就把他们带走,你也能放心点。”

  田大海点颔首,眼眶有些泛红,却没再说什么。

  无净法师来了。

  所有人都很自觉地往外退。

  管愈却一把拉住孟小鱼,眼神坚定:“今后春夏秋冬、风霜雨雪,我们一起过,不要放开相互的手。”

  孟小鱼点颔首,停住了脚步。

  管愈从怀中拿出玉玺、玉佩和发簪,递到无净法师面前:“这些物什就请法师代为处置。这世上从未有过上官逸明。我是管愈,正准备向王爷和公主请辞宇宁护卫军统领一职,归隐田园。”

  无净法师没有接管愈的工具,他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问道:“令郎可想清楚了?”

  管愈郑重其事地说道:“如若我以先皇圣旨和玉玺为据,揭竿而起,夺回本该属于我的山河,那尚赫黎民必将经历战乱之苦。如今天下还算太平,尚赫却屡遭天灾,黎民尚不能温饱,我又何以忍心让他们再遭受战乱之苦?这山河皇位,从古至今总有人争来夺去,在其位者不能放心于民生社稷,不在其位者终其一生去抢夺,以至民不聊生。如此山河,不要也罢。”

  无净法师问道:“那令郎怙恃亲人之仇呢?那些为了令郎而死于横死之人呢?令郎准备置之掉臂?”

  “成王败寇乃亘古稳定之理,帝王之家更是无情。上官烈锋年事已高,约莫也活不了几年。我去抢夺他的皇位,几多都得耗上些年月,待皇位到了我手上,他是否还能在世看到报应尚未可知。若我一意孤行再从他的儿孙手中去抢,那岂非要冤冤相报无止无尽?他和我父皇之间乃兄弟争斗,不如让仇怨止于他们那一代吧。”

  “阿弥陀佛!众生平等,万象虚妄。令郎之修为,已达无我、无人、无众生之境界,令郎修一切善法,已成无上智慧。”无净法师捻着佛珠,一副高僧入定的模样,就是不接管愈手里的工具。

  “怕只怕天欲晴而雨不歇。”孟小鱼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她心中仍是不安,就怕管愈的身世已然袒露,而适才她并未跟管愈商量好应对之策,看到这般光景,心中又开始犹疑不定打起鼓来。

  管愈看着无净法师那一副貌似将自己置身世外的模样,突然灵光一闪,说道:“法师当年为护住这玉玺和玉佩,用了死遁之法,如今竟是无一人知晓当年那小太监还在世。”

  智慧人的交流方式,从来就只需点到为止。他这意思是,他也准备死遁了。

  无净法师那淡然的脸上嘴角微勾,露出了一抹了然笑意,悠悠念道:“不生生不行说,生生亦不行说,生不生亦不行说,不生不生亦不行说,生亦不行说,不生亦不行说。”

  他这话本意是任何言语都无法把禅阐释出来,只可意会不能言传。可此情此景中,听起来却愈发意味深长,大有解释他当年死遁是好是坏,只有他本人知晓,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管愈却在这转瞬间下定了决心,将手中的工具再次朝着无净法师递已往:“那便请法师将这些物什处置了吧。”

  无净法师却身形一闪,瘦骨嶙峋的身子像被风吹起一般,轻飘飘往退却了数步:“阿弥陀佛!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原来无一物,那边惹灰尘?令郎手中之物,本是梦幻泡影,令郎明心见性,何需自证菩提?”

  他说完转身打开门,念了声佛号,走了出去。

  管愈手中拿着那些工具,愣在就地。

  孟小鱼赶忙走上前,将那些工具胡乱地塞回他的怀里:“这些工具究竟是你亲生怙恃留给你的,就当留个念想。只是它们都非同一般,你若不想它们为你招惹是非,我们便找个地方把它们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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