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六 兵谏（二）

　　姚平仲接到勤王圣旨之后，立刻带兵来到了东京。到了东京后后发现各路人马都在东京四周犹豫不前，只有自己进入东京城。本以为会获得天子的夸奖，但是没想到进了城后枢密院只是给他们部署了一处营房，然后就没人管他们了。

　　姚平仲不知道为何如此待遇，今日营中粮草将尽，他去枢密院催要粮草，没想到连白虎堂都没让进，被几个看门的小吏就给挡了回去。厥后姚平仲探询了一下，如今的枢密院的指挥使名唤高俅，据称是童贯的挚友。

　　姚平仲想起当年童贯打压之事，心中恼怒异常，他以为就是童贯恳切刁难自己，于是就寻思着明日去敲“登闻鼓”，告御状，他就不信天子还能让自己3000武安军饿着肚子打仗。

　　其实姚平仲真的冤枉童贯了，如军童贯哪另有心思打压姚平仲，他和蔡京等人一心想难逃，如今正是部署这些难逃诸事。姚平仲来到东京没人妥当部署，完全是枢密院基础就没想跟金军作战，他没有进入白虎堂见到高俅，只不外是他不懂规则，没有给足门包而已。

　　姚平仲正在军营之中生闷气的时候，旗牌官来报有人送来一份请柬，说是西军故友请客。姚平仲知道自己在西军中人缘不怎么样，一时真想不出另有什么故友，他打开请柬一看竟然是王渊。

　　姚平仲如果说还能够跟西军中谁说得上话，那也就是王渊这个老好人了。王渊如今位高权重的（在姚平仲眼里是位高权重）几多有些嫉妒，今日见王渊请客，原来不想去。但是想起自己的营中粮草就要没了，自己在京师有无有其他熟人，因此决定去见见王渊。

　　王渊请客的所在就是醉仙居。宗泽已通过种世仁告诉了王掌柜，找几个锦衣卫妙手黑暗伺候，如果今日姚平仲不愿允许行兵谏之事，他便借着锦衣卫之力拿下姚平仲。然后连夜夺了武安军的兵权，发动兵谏。

　　姚平仲带着自己的几个亲兵来到了醉仙居，他也有所耳闻这醉仙居是东京第一富贵所在，其中的五粮液更是名扬天下。他来到醉仙居一看，这里雕梁画柱果真差异凡响。

　　姚平仲一进入醉仙居，就看到王渊一身便装已经守在那里了。王渊见姚平仲进来，老远就换上了一脸笑容，远远拱手，笑道：“希晏兄（姚平仲的字），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姚平仲见王渊一脸笑容，也拱拱手略到讥笑的口吻道：“几道啊（王渊的字），这几年你倒是胖了许多。”

　　面对姚平仲的讥笑，王渊并不恼怒，笑道：“禁军吗？能有啥事，吃吃喝喝而已，故而这幅模样。”

　　姚平仲道：“你能吃吃喝喝，哥哥我的都快揭不开锅了。”

　　王渊冒充不明所以，照旧笑呵呵的道：“玩笑了，玩笑了。我在这里给兄长定了雅间，另有一位故友在此，今日咱们好好喝两杯。这里的五粮液此外地方早就买不到了。”

　　姚平仲一听另有人，心中不悦，道：“另有何人，你怎不早说？”说罢冒充转身要走。

　　王渊急遽拉着他的袖子道：“都是熟人、熟人，这边请，这边请。”王渊一边将姚平仲往雅间引，一边对李掌柜道：“李掌柜，部署一下我兄长的手下亲兵，好酒好肉伺候，都算在我的帐上。”

　　姚平仲被王渊不即不离的拉近了一间雅阁，看见宗泽已经等在了那里。姚平仲虽然稍显惊讶，但是随即挤出了几丝笑容，抱拳道：“原来是宗大人，别来无恙啊！”

　　宗泽道：“希晏老弟，数年不见，看起来你精神不减当年哪！”

　　三人外交几句便开始开宴了。酒过三巡，姚平仲的话也就逐渐多了起来，他对这次来东京遭到的不公正的待遇开始诉苦起来，尤其是对童贯多有不满。

　　宗泽见时机差不多额，对姚平仲道：“希晏老弟，这也怪不得广阳郡王。他这些日子正忙着部署掩护官家南下巡游的事情呢，对你自然怠慢了些。”

　　姚平仲道：“官家要南下巡游，这京师重地不要了吗？那还让我等前来勤王作甚？”

　　宗泽道：“朝中大员要如此行事，我等微末之辈又能怎样？”

　　一提到微末之辈，姚平仲就愤愤不平。道：“我也是一身本事，征战半生也未曾获得提升，难道真作冯唐李广吗？”（已往有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之说，都是指的郁郁不得志的官员。）

　　宗泽见时机已到，对姚平仲道：“此时倒有个时机，能让老弟名扬天下，封妻荫子。只是不知你有胆无胆！”

　　姚平仲立刻来了精神，道：“什么时机。”

　　宗泽就把种世仁写的那封信拿了出来，递给了姚平仲，道：“你看看这个？”

　　姚平仲一把推开信件，道：“我是一个粗人，大字不时一箩筐，只管道来即是。”

　　宗泽道：“道君天子南巡，京城无主，一定落入金人之手。平西侯爷欲拥立康王为帝，重整朝堂。”

　　姚平仲一听也是脸上凝重，道：“你们要杀驾造反吗？”

　　宗泽一脸正气道：“休要乱说。我等是要兵谏，请道君天子禅让。只要让出皇位，他愿意去哪里都行。”

　　王渊此时道：“这兵谏主要是兵。兄弟我这里也有1万禁军，但是禁军都是花架子，不堪大用，正好兄长到达东京，此不是天意乎？”

　　姚平仲道：“你们的意思是让我武安军进行兵谏。”

　　宗泽道：“正是，若能乐成，这拥立之功即是天大的劳绩，还怕不能封妻荫子。”

　　姚平仲道：“可是若有差池，可是掉头之罪。”

　　宗泽道：“平西侯爷已经联络了朝中李纲、张邦昌、张择端等文官，现在又有王渊的禁军相助，定能乐成。要害在你的武安军如何行事，就请你来抉择吧！”说罢，就将手中的酒杯端了起来。

　　王渊此时也直勾勾的看着姚平仲，他知道只要姚平仲此时说一个“不”字，宗泽的酒杯一摔，埋伏在雅间周围的锦衣卫妙手就会冲进雅间杀死姚平仲。

　　姚平仲脸上阴晴不定，半晌，他道：“娘的，干了。不外老子要先见到康王！”

　　宗泽、王渊相视一笑，他们知道姚平仲当年相见天子结果被童贯拦住了，直至今日他一直没有机碰面见圣君。如果没有时机见当今天子，就是见未来的天子也是不错的。

　　宗泽道：“这有何难，康王待人和善，定能召见。”

　　种世仁为了说服康王也是费尽了口舌，康王开始只是不允。最终种世仁陈明利害，康王也是宋徽宗天子诸子中最有胆识的之人了，他权衡利弊了才决定同意发动兵谏，但是他只是同意保太子赵恒登位。

　　种世仁也是无法，最终他道：“若太子不愿登位，还请康王继位。”

　　康王：“平西侯，你这是陷孤与不义。”

　　种世仁道；“殿下，诸大臣推举您继位。若皇位落入他人之手，您还能做放心王爷吗？”种世仁的意思在明了不外了，如果别人继位，谁能容忍一个威胁皇权的王爷存在。

　　康王一听又犹豫了，道：“尔等勿要害孤，这兵谏之事容后再议吧！”

　　种世仁道：“殿下，若容后再议，陛下南巡，大宋山河不保。如果金人得了天下，这文武官员都可效命新朝，可是这前朝宗室又有哪一个获得下场的。”

　　种世仁这话扎痛了康王的心，纵然是一仁义诸如的本朝的政权，也是对前朝的柴氏家族限制颇多。真正历史中赏给柴氏家族丹书铁券是不存在的。

　　康王问道：“平西侯自从入京之后就跟我交好，难道早就预料有今日。”

　　种世仁道：“家父得仙人道法，自与众人差异。我进京之之时他老人家就说康王殿下龙眉凤目，帝王之相也，故让我与王爷多亲多近。”

　　种师道这今年被传得的神乎其神，康王听种世仁这么说，于是下定决心。康王道：“若天意归我，卿为第一元勋。”

　　种世仁一听吓了一跳，所谓第一元勋也就是功高盖主，这历史上功高盖世的大臣要不就被杀了，要不就自己当天子了。

　　种世仁急遽跪倒在地，道：“臣不敢居功，这前后筹谋皆李纲之功也。”

　　康王道：“你倒是知进退之人，若成事，定赐你种家丹书铁券。你明日约李纲、姚平仲等文武到本王贵寓，详细谋划一番。”

　　种世仁道：“王爷放心，臣这就去部署。”

　　种世仁并没有回平西侯府，而是直接找到了宗泽。宗泽也跟种世仁说了姚平仲愿意加入兵谏之事，种世仁大喜。又同宗泽一起去寻李纲。

　　原本种世仁以为一切都很顺利，但是他忽略了一点就是李纲只是想让道君天子禅让，并没有推举康王继位的心思，李纲心里，天子退位自然是太子赵恒继位。不光单是李纲是这个心思，李纲联络的张邦昌、李邦彦等人都是这个心思。

　　种世仁跟李纲言讲说是康王请支持兵谏的诸大臣去府中谋划，李纲吓了一跳。如果真是推举康王上位，那根谋朝篡位也无差异了。可是所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如今这可用之兵掌握在种世仁手中，李纲心里不悦，但是嘴上却也没说。只是搪塞允许去康王府一同谋划一番。李纲并没有跟张邦昌等人说明要立哪位王子，因此怕节外生枝。所以他以保密为由，只是说自己一人去便可，并没有让张邦昌、李邦彦等人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