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最甜不外三分糖
晏宁微微皱眉,“你这顶嘴的本事,倒满是尚书小姐的底气。”
夏千树一怔,连忙陪着笑脸狗腿道,“我哪儿敢啊。”说着,端起桌上的那奶茶,捧到晏宁眼前,“大人,你尝尝,三分糖。”
晏宁看夏千树那副,委屈又投合的模样,眼角不经意地透出微微笑意。拿过她手里的奶茶,淡淡隧道:“我知道了。”
说着,喝了一口手里的奶茶
——真甜。这真的只有三分糖么?
夏千树那个小财迷,听见晏宁一口允许口后,眼睛都亮了!马屁拍得贼响。
“多谢大人!大人英明!”
晏宁摆了摆手手,面上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淡,“好了,别贫了。”说着,从桌上拿过一沓口供,递到夏千树手里,正色道。
“这是昨夜的口供,我们凭据你的验尸陈诉,另有相关不在场证明。开端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夏千树掀开口供一看,“晨曦?真的是他!?”
“你早猜到是他?”晏宁见夏千树的心情不甚惊讶的样子,似乎对嫌疑人早就有了自己判断。
但夏千树回覆,却让晏宁有些出乎意料,夏千树翻着口供,皱着眉说道,“我既觉得是他,又觉得不太像他。”
“怎么说?”晏宁问到。
夏千树道:“从这些口供来看,不止一小我私家能证明,晨曦是当天最后一个见到黄有为的人。而且,据他自己的口供,在案发时间里,他一小我私家在房里休息,没有人可以为他做不在场证明。”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黄有为是晨曦的恩客,黄有为那些不能为外人道的离奇癖好,他一定知道。加之,当日黄有为的尸体上,有明显的行房痕迹。若是怀疑他们两个当日玩偏激了,也算有理有据。”
“但是——”夏千树话锋一转,“从犯罪行为、犯罪心理的角度上来讲,这个推论可能并不建设。”
晏宁没有插话,专注听着,示意她继续往下说。夏千树又道:“一般来讲,像他们这一类的玩儿法,施虐者或许率是强势的一方,而受虐者则是弱势的一方。这种床上的强弱关系,许多时候是现实生活,或社会职位的映射。但在这次的案件里,晨曦和黄有为却截然相反。”
听到这里,晏宁也意识到了,其中的可疑之处。
夏千树继续说着:“黄有为是官,晨曦是妓。但是黄有为在他们的亲密关系中,却饰演的是受虐的一方,这显然不会是晨曦要求。晨曦拿钱服务,他不是享受那一方,是干活的那一方。他一定是小心小心再小心,怎么会出那样的纰漏。况且,其他人的口供中,也没说他们的有什么过节,”
“或许是晨曦的业务不熟练?”若风不知什么时候也进来了,兀地冒出头说了一句。
夏千树吓了一跳,“你走路怎么没声儿啊?!”她吼道。
“我站这儿一会了,你和大人讨论地太入神,没顾上我。”若风挠了挠头道。
夏千树:“……”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继续解释道。
“晨曦的业务水平一定没问题!你忘了吗,黄有为可是晨曦的常客,如果晨曦做得欠好,黄有为怎么会再三惠顾……他是嫖客,又不是善士,四季馆的人头用度那么贵,黄有为难道是钱多了烧的吗?”
夏千树摸着自己的下巴,缄默沉静了一会儿,又翻了遍口供随即认真道:“这些口供里,一定漏了什么,还得再审一遍!”说着,抬腿就要往审讯室走。
可人还没出议事厅大门,就被晏宁急促的一声拦住。
“你站住!你去哪儿?!”
“审讯室啊……你不是把疑犯都关起来了么?”夏千树一愣,不知道晏宁这会儿叫住她做什么。
晏宁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三步并做两步,紧张地走到夏千树身边,用身体盖住她的去路。
“你……让若风去审讯室吧。你和我去四季馆,重新问一遍其他乐人的口供。”
“哦……哦。好啊,分头行动也好,节省时间嘛。”夏千树一愣,不外也没深究晏宁的怪异行为。
不外若风这个憨憨,倒是立马体会了他家大人的良苦用心,诏狱的审讯室,这可是堪比阿鼻十八层的存在。
你若是见过那里,便知道,所谓的油锅拔舌、抽肠锉斩,竟都是小儿科。
………………
晏宁和夏千树一路策马,复又来到四季馆。
早晨,是勾栏最清静的时候。所有的青楼、舞坊都大门紧闭。没有那些莺莺燕燕,只有真的麻雀在叽叽喳喳。
照理说,涉案现场和其他涉案人员,只要确定没有嫌疑,就可以照常营业了。可四季馆却是门户紧闭,门口交织贴着两张大大的封条。
夏千树问道:“嫌疑人已经扣下了,你封他的店干什么?”
晏宁抬手摸了摸门上封条,贴得还挺结实。他轻笑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出了极玩世不恭的话。
“公报私仇啊。”
“……我没听错吧。”
夏千树扯了扯嘴角,斜眼觑了晏宁一眼,脸上露出一个鸡贼的笑容,凑到亚宁面前,“这不像你的作风啊……哇——你不会是为了我吧!大人冲冠一怒为朱颜啊!”
“你醒醒——”
晏宁绝不留情地反驳了她的理想,随手把她推开一丈远,面不改色隧道。
“四季馆明面上做着歌舞坊的生意,私底下却纵容乐人和主顾,保持不正当关系。原本我还苦于找不到的证据的,如今都闹出人命了……这时候,我纷歧鼓作气好好‘整顿’他一下,打压一下严氏的气焰,我皇城司的权威往哪里放?”
“呃……有原理。”
面对晏宁不苟言笑的正经解释,夏千树一下就没了玩笑的性质,横竖她原本也就是口嗨。
晏宁外貌上说得堂而皇之,有理有据。但昨天晚上封门的时候,有几多出气的身分,他自己怕是也说不清。
两人绕到四季馆的后门,预备从后院进去。
可夏千树刚要敲门的手还没伸出去,就被迎面而来的一冷盆水,浇了个透心凉——
“噗哇——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