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掉石膏后的徐尧,彻底的放飞了自我。
不知道是因为医院门口的那一巴掌,照旧因为对自己什么事情都做欠好的失望。
徐尧的行为变得越来越放肆,越来越不切合一个本应该阳光向上的少年。
就连顾云都觉得,徐尧变了,跟三个月前刚刚认识的那个小同桌差异有些大。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里,徐尧对洁展开了疯狂的追求。仗着自己结果还不错的徐尧,就连上课时间,都在想着要如何讨好洁。
他也数不清,到底写了几多书信,几多纸条。
只是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
从小到大,徐尧一直有一种被称为外貌焦虑的毛病。他总觉得自己的长相,身段,并不受人喜欢。总觉得女生拒绝自己,是因为外貌,身段。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种表达情感的方式,反而会让人对他发生反感。
虽然,这是后话了。
入夏,总是让人心生急躁的。被洁多次拒绝后的徐尧,心里发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他觉得,自己对洁的情感,一定是没有表到达位。于是,看着笔袋里面的钢制圆规,一个想法发生了。
一个周五晚上,徐尧趁着自习的功夫,用圆规在左手刻下了一个“洁”字。
红色的血痕在手背上展露,但徐尧没有觉得疼,反倒是心中暗喜。
这样,她看到的话,一定知道自己到底有何等喜欢她了吧?
顾云看到徐尧的行为,吞了口口水,他不敢相信徐尧会做出这种事情。一直以来,徐尧在他心里是一个有分寸,有理智的人。但今天这一幕,让顾云不淡定了。
“你是疯了吧?这要是发炎了,你手还要不要了?”
顾云声音很轻,但自习课的教室里,虽然老师不在讲台上,但也算是平静。
这一声倒是有人听见了。
虽然,包罗隔着一个过道的洁。
她循声朝着徐尧这边看来。
血红的字体在徐尧手背上展露,洁有些错愕,她捂着嘴,难以理解徐尧的行为。
看到洁的反映,徐尧不由皱眉朝着顾云低声道:“我原来想给她一个惊喜的,你这一下,变惊吓了。”
顾云原来还想说什么,却是看到窗外的身影,不由拱了拱徐尧,给他不停使眼色。
但为时已晚。
“你们两个,给我出来。”
蔡云酷寒的声音陪同着窗户被拉开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光行,这前脚刚被洁发现自己疯狂的举动,下一刻又被班主任看到自习课上讲话。
郁闷的徐尧跟无辜的顾云双双被喊了出去。
对于蔡云劈头盖脸的一顿教育,这种状态下的徐尧基础听不进去,他心心念念的,只有教室里的洁。
顾云倒也没有在意因徐尧而起的连带责任,究竟这事儿几多跟他也有些关系,只不外被批着实让人有些不爽。
这一晚,两小我私家没有对话。
不管是顾云和徐尧,照旧徐尧和洁。
当晚,徐尧回抵家门口,看着左手手背的血痕,徐尧有些担忧。
他想过女人可能会看到自己手背上的痕迹,到那时,女人一定会大发雷霆。究竟,去年只不外是盘算器被人划伤,就跑到徐尧班上闹得不行开交了。倘若女人看到徐尧手背上的伤,那不得翻了天?
不外幸亏是左手,不是徐尧的习用手,这一晚,倒是被他乱来已往了。
第二天一早,虽然是周六。徐尧凭据往常,是要返回住在马镇的大堂姐家补习英语的。
这个大堂姐在徐尧眼里并不是什么善类。
徐尧清楚记得,在徐尧小学的时候,也是在这位大堂姐家补习英文,因为一段课文没有熟练背出,被这个堂姐用书本打过脑袋。
原本倒也没有什么,按理说这一下也不算太重。但那责备的语气,和心情,徐尧很是不爽。
一气之下,徐尧嘴里骂了一句,登上自行车便离开了大堂姐家。
这也算是陈年旧事了。
但这次差异,徐尧手背上是顶着印记的,这要是被看到了,凭据他大堂姐的脾气,打不打另说,但一定会告诉女人。
若是不去,麻烦更大。徐尧只能是硬着头皮,忐忑不安渡过了一上午。
徐尧舒了一口气:“好险,还好没被她发现,否则糟了。”
临走时,大堂姐对其他来她这里补习的学生的一句话,让徐尧心里暗自立誓,自己以后,绝不与她有任何往来。
“你们都回去好好温习,别像徐尧一样不学好,以后有什么前程?”
原来,她照旧发现了。
多年后,徐尧才知道,大堂姐什么都知道,都是过来人,怎会不知呢?她实际上,是在提点徐尧,让他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只是要领对于徐尧来说似乎不太对。
当天中午,徐尧乘坐公交车返回小桥镇。从车站下来没有几步路,即是女人临时上班的厂房。
自从生了徐尧,女人已经十年没有上班了。在这个厂房做无纺布的包包,代加工一些娃娃。也是徐尧来小桥镇上学后,补助家用需要,女人才找了这么一份临时事情。
厂房不算太大,便也只有十几张机床,似乎也是个小作坊。虽然挣不了几个钱,但厂里的工人都夸赞女人的手艺很好,这也是女人的骄傲。
这天,需要路过厂房时,本想着躲开,早点回去,以免被女人发现手背上的烙印。
也不知道是哪个眼尖多事儿的人,冲着女人道:“小徐,那个是不是你儿子啊?”
女人一听,转过身来看,手里的活计却没有停下。看到徐尧时,女人竟是满脸堆笑,手里的活儿也停了下来。
“回来啦?走,回家用饭去。”
面对女人的变化,徐尧倒是有些不习惯。
然而,没过多久,那个熟悉的女人便又泛起在了徐尧面前。
因为女人看到了徐尧手背上的伤。
啪!
啪!
左脸,右脸,十分对称。
“我把你送已往是上学的,你在学校里面学的都是什么工具?”
徐尧不敢吱声,这次,确实是他错了。
女人把徐尧领回了家,免不掉一顿拳脚。但却没有说要去学校查个水落石出,倒是让徐尧有些意外。
当年的徐尧并不能够理解,为什么弄伤了盘算器,便要去学校闹。反而自己弄伤了自己,最后受伤的照旧自己。
多年后,校园霸凌这个词泛起在徐尧的意识里的时候,他才知道。女人的行为,是对他的一种掩护,只不外方式要领在那时候的徐尧看来,只是让他丢了面子。
殊不知,这,也是母爱的一种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