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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进盛夏八月

第三十一章 不欢而散

撞进盛夏八月 还在清凉山下 3371 2021-08-30 13:38:42

  曦大娘和我讲了Eason和小杰的故事,许多时候“出柜”这种事情需要支付的可不仅仅是勇气。

  小杰是土生土长的台湾人,只是家庭情况欠好,怙恃离异后跟了母亲,而他那母亲貌似也不是太靠谱,前前后后又结了三次婚,好家伙,平均下来三年不到换个老公,比我换手机的频率还勤快。所以不靠谱的娘们自然也不会找到太靠谱的爷们,后面那三段婚姻也就可想而知了。而也就是这样的情况导致了小杰的生活也一度比力潦倒庞大,也接触了不少乱七八糟的工具。说白了就是私生活凌乱作风浑噩。

  预计也是因为从小就缺少父爱的原因,小杰才有了那方面的癖好。而就是这个癖好让他认识了侨居台湾的Eason,Eason倒是出生清白家世殷厚,也不知两人怎么就看对眼了。用我庸俗的目光来看的话,那就是因为小杰帅啊,而以我浅显的目光来看,那个圈子里是充斥着不羁和脏乱的,可偏偏两人就动了真情。

  但结果就是,当两人兴起勇气正式宣布了关系之后,Eason被家里人扫地出门,更是遭受了无数的冷落和闲言碎语。而小杰的原生家庭原本就是一摊浆糊,总算没有再被家里人雪上加霜得诽谤诟病,也不知是该可悲照旧该庆幸。两人感受在台湾实在生活不下去了,这才来了内地,赤子之心真是难能可贵啊,就算已经收敛了许多,但两人到了这里依旧没有隐瞒真正的关系。想不到这两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甚至有些娘的帅哥,内心藏着如此巨大的力量和勇气。

  我又忍不住感伤了,原来台湾人也有穷人,也有这样可怜身世的人啊。究竟我们这一代都是看着台湾偶像剧长大的,印象里就一直觉得台湾是个高峻上的地方,所以现实又一次的证明了无知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曦大娘白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得说每个地方都有贫穷和落后,哪都不例外。是啊,任何的鲜明亮丽背后,不都藏着不为人知的阴暗吗。但也许是攻击我上瘾了,曦大娘又朝我眯起眼:“你也不也是吗,说你是在这样的一线都市事情,谁又能知道你在饭馆里当服务员。”我习以为常得叹了口气,默默得自动把这句讥笑忽略,又狂言不惭道:“什么服务员,我这是刘氏餐饮团体店肆经理兼后勤部长好欠好!”

  对我这种孔乙己式的自嘲,曦大娘自然是不以为然,我又想起小杰他们了,又怪笑道:“难怪一个大男人要肉麻兮兮的夸我声音好听了,真爱无敌啊!那些冷眼讥笑的人可真不是个工具!我就能接受他们!”曦大娘似乎就喜欢和我唱反调,又阴阳怪气道:“那是两个大帅哥,又对你说话客气,你在那沾沾自喜呢才觉得能接受,你以为他们身边的人都是那些不学无术的小市民吗?有些违背通例的工具,不是每小我私家都能接受的,要是换两小我私家,你还能接受吗?”

  我若有所思起来了。偏见是人内心的一座大山,照着曦大娘的理论,我默默的联想到了,平日里和我旦夕相处的大周和十六,他们那张猥琐的大脸撅着大嘴唇子朝我亲过来。。。嘶嘶,蓦地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平端端的就升起一股想要转身回去弄死这两个货的激动。确实,有些事情浅尝辄止还好,想要让人接受不在自己认知规模或者习性外的工具,真的很难很难。

  这么一想,我似乎更佩服Eason和小杰了。

  再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曦大娘又喝了酒,今天车是开不回来了。最基本的礼尚往来,我说开个宾馆给她睡觉,果不其然,这姐姐是打心眼里不是太瞧得上我,不管是从认知上照旧经济实力上,大喇喇的一挥手,说你那点人为就留着自己用吧,姐姐自己搞定。我无可奈何得叹了口气,谁知这姐姐不知怎么的又心血来潮道:“你现在住得怎么样啊?”

  “员工宿舍啊,我姐租的屋子,和店里人一起住,三室一厅。”

  “我还没去过你住的地方呢,带我去看看?”

  我心情怪异起来,一脸谨慎的看着她:“你不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对于我这样不要脸的行径,曦大娘似乎连吐槽的心情都欠奉了,脸上的鄙夷呼之欲出,而我又借机作怪起来:“不是吧?你不是真的想对我图谋不轨吧!我跟你讲啊,曦大娘,我徐宁安可是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人,你别试图用你的金钱让我屈服。”曦大娘终于忍无可忍得朝我比了其中指:“老娘要上茅厕!憋不住了!快点!”我轻轻哦了一声,讪讪一笑,就带着他去了。

  还没到下班的店,十六他们都还没回来。一进门曦大娘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开始吐槽屋子里的调料味道,我平时习惯了基础没注意,那就是做堆栈里那个屋子里的大料的味道,不外照旧在心里悄悄叹息,这姐姐果真是个金朱紫。果不其然,再简朴的扫视了一圈之后,她的心情更嫌弃了,简练而又精准的给我的住处做了评价,脏乱差。

  我又习惯性的自动屏蔽了这些吐槽,再朝她努努嘴,示意卫生间的偏向,自己就朝屋子里走。看着被摔在地上的烟头,另有摆在床头的吃剩下来的垃圾,也忍不住的老脸一红。其实也不能全怪曦大娘娇贵啊,这屋子前几天老太太才给扫除过,这会儿又被我们三个只身狗给糟蹋成了狗窝,正寻思着要不要收拾一下的时候,卫生间那边曦大娘突然就叫起来了。

  “啊!”

  我一懵,连忙就出去了。曦大娘在卫生间门口跳着脚,一脸的惊魂未定。我还以为是有什么蟑螂老鼠一类的,也是下意识的就朝卫生间里一看,也是冷不丁的一怔。

  卫生间里没开灯,靠着墙壁蹲着一人。那黑乎乎的一片,确实有点阴森。

  “哎呦,大妈,怎么不开灯啊!”我这才想起宿舍里另有个老太太,预计是耳朵欠好使没听到声音,总之就是我们进来了有一阵子了也没吱声。顺手摸开灯,才发现老太太正蹲在卫生间里洗衣服,她是怎么做到的?一点消息没发出来?老太太也是半天才慢悠悠的抬起头,朝我看了一眼,随即慢吞吞得笑了起来:“舅舅回来了啊。”

  我点颔首,又转头示意曦大娘进去上茅厕,这姐姐脸色已经尴尬起来,气鼓鼓的甩下一句:“不上了,去宾馆上。”然后就摔门出去了,这咋还来脾气了?我也是一脸尴尬的追出去了,看着这姐姐抱着双臂在前面走,又加速脚步追上去,满脸讨好:“好姐姐,生什么气啊,那是我姐夫的妈妈,我也没注意,不小心吓到你了,犯得着生气吗?”可能我还没意识到曦大娘生气的点,她依旧抱着双臂朝前走着,就是一言不发。我对哄女孩子这种技术活不大擅长,也就厚着脸随着走。又走了一阵,曦大娘自己停下来了,心情严肃看向我:“徐宁安,你是不是计划一辈子就住在这种地方?”

  突如其来的正经,我另有点没反映过来,摸摸脑袋笑道:“怎么了啊?这种地方?还好啊,就邋遢一点,收拾收拾就完了。”我确实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麻木吧,但曦大娘明显的心情更差池了,哼了一声又沉声道:“你是不是计划就一直在这鸟不拉屎的郊区当服务员?”这次,我是真的感受到她语气里的不屑了,不是熟悉朋友间该有的挖苦和互损,而就是赤裸裸的不屑。所以,我一直隐忍着的火气也开始一点点得冒出来了:“服务员怎么了?不偷不抢,靠着自己用饭。”

  “一月二千五,吃着路边摊,玩着山寨手机,天天活在社会最底层自我满足是吗?”

  这句话一出,我原本就不是太坚强的内心,似乎被什么工具狠狠的扎了一下。我依旧是那个愣头青,是个不善于控制和治理情绪的人,在这片地待久了,我自以为早就习惯了这里的人和事,但被她这么不留情面甚至带着讥笑得揭露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我也并没有心安理得得接受这里的一切。

  无能的另一种体现就是恼怒,也许这就是我当下发怒的原因吧。

  “服务员怎么了?!老子乐意!老子就喜欢活在社会最底层!你好高尚啊!张曦!”尽管已经压着腔调了,但我的心情一定也是咬牙切齿的。张曦的胸口开始起伏,也被我的态度刺激到了,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突然扭头道:“无可救药!”甜言蜜语我不在行,但抬杠和反唇相讥这方面我真的是妙手:“对啊,您这社会上层人士,肯定觉得我们这些底层无可救药!碍着您眼了?看不顺眼你就走吗!非要来找我干嘛?老子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什么?我要你教育啊?”

  也就是三两句话,张曦的脸色已经彻底变了,是真被我气到了。至于我,其实这两年已经努力在克制自己的脾气了,可我那个狗脾气提倡来的时候,是什么都忘记了,忘记她究竟照旧个女人,更忘记了她专门跑来见我,还给我姐我姐夫带了礼物,忘记了,也许她纯粹就是想我好一点,想我上进一点,尽管她的说话方式,就和许多家长一样让人觉得咄咄逼人高屋建瓴。说白了,我就是不喜欢被指点,不喜欢被瞧不起,没人会喜欢,但这一点,恰恰是许多失败者最大且相同的特征之一。

  她转身走了,我也索性转身转头,看都不再看上一眼的那种。

  憋着肚子里那股邪火,最后在小区外的马路边上停下来了,朝那一蹲,默默点起一根烟。

  见鬼了,真是乐极生悲啊。

  一根烟抽到屁股了,我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好好的朋友两人晤面,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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