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人都是一惊,“到底怎么回事,她现在可还好?”
“是石娘子,逛街时碰巧就遇到个熟人,说是要去举报他兄长,还威胁石娘子跟他走。
刘郎君就出头,说石娘子是她花钱买来的小妾,结果那人不依不饶,两边就吵起来了……”
祖逍眉头一皱,石家兄妹是在洛阳城长大的,确实容易遇到熟人。
想了想,转头对鲁衡道:“鲁年老,你先部署人手将逸少送出城,我和董叔已往看看,尽量随机应变。”
羲之闻言不悦地说道:“要走一起走,怎能让某独自出城?”
祖逍知道他最重义气,于是直言不讳道:“你被那冀虎给盯上了,到时候带着你出城会很麻烦,不如一个个走,反而方便一些。”
听了他的解释,羲之点颔首,“那好,我在荥阳郡等你,不见不散。”
几人急遽分手,祖逍只带了两三小我私家,等他赶已往的时候,那边情况已经很危急。
一名高峻的胡人军官,带着几个士卒,正堵在客栈门口闹事。
“贱人,以为傍上个匈奴人,就了不起了吗?老子如今可是冀将军麾下的都尉。
惹毛了,管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此人生得豹眼猪鼻,一脸横肉,一看就是个混账工具,绝不是个会讲原理的主。
之所以纠缠了这么久都不敢动手,照旧担忧司马瑕有靠山,所以故意拖延时间,看看情况再说。
祖逍大摇大摆地走已往,“刘兄,这是怎么回事,一个都尉算什么工具,也敢在你面前叫嚣。”
他如今一副羯人妆扮,语气如此之狂妄,马上就把此人给镇住了,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三分。
“在下是奋威将军麾下都尉耶讫哥,这女人是个逃奴,他兄长是个在逃的罪犯,你们可不要被她给骗了。”
如今洛阳城内最大的就是冀将军,抬出他来,自然也是在试探对方的深浅。
“我当是谁,小小都尉也敢在此狂吠,刘兄乃虎威将军之侄,难道买个女奴还要向你报备不成?”
虎威将军刘征,确实是个匈奴人,而且与冀保同属于石勒的十八骑之一。
这耶讫哥自身官职并不高,不外是仗着身在洛阳城,仗势欺人而已,听说司马瑕是刘将军的侄子,马上换了一副嘴脸。
“哟,原来是虎威将军的内侄,看来真是误会了,不外这女子是个疠风病,二位可要小心了。”
“这就不劳你担忧了,刘兄请了国师高徒佛道安,念了神通咒语,什么疠风症,基础不在话下。”
国师佛图澄的种种事迹,早就被神化了,此人擅长医道,再加上些神神叨叨的手段掩人线人,后赵贵族们都对他推崇备至。
听说请他的高徒道安做过法,自然信以为真,又见石阿雪确实不像患了疠风症的样子。
原来还对祖逍的话将信将疑,此时却已经信了一泰半,究竟疠风可是让人闻之变色的绝症,若没有道安这般的神人门生脱手,怎么可能痊愈。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刚刚多有冒犯,我也是秉公服务,还望两位朱紫海涵。”
司马瑕一脸高冷,对他的话仿若未闻,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让耶讫哥马上有些尴尬。
祖逍装模作样在旁边打圆场,“刘兄脾气欠好,都尉照旧先回吧。”
那耶讫哥赶忙给他们施了个礼,然后带着属下狼狈不堪的走了。
石阿雪瞪大了眼睛,无比佩服地看着祖逍,“照旧少主利害,三言两语便把这人给吓走了。”
出了这么多事情,祖逍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照旧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赶忙离开洛阳为妙。
“这地方不能呆了,你们赶忙收拾,与我一起连夜出城。”
刚刚祖逍不外是乱说八道,那耶讫哥稍微探询一下,很快就能回过味来,到时候再想走可就难了。
几人也没什么行李好收拾,赶忙换了套行装,便随祖逍出了客栈。
谁知没走几步,后面那耶讫哥去而复返,正好追了上来。
祖逍心下一紧,朝司马瑕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二人赶忙先走,自己满面笑容的转身迎了已往。
“耶讫哥都尉,足下另有什么事情不成?”
那耶讫哥却一脸讨好地笑道:“确实是有事情,适才某走到半路上,恰巧遇到了程主薄的家仆。
他说自家主薄与虎威将军是挚友,所以想请刘兄已往一叙,以尽田主之谊。”
此人所说的程主簿,名叫程琅,是一名汉人,也是石勒手下主要谋士之一。
祖逍对后赵朝廷人事了解比力透彻,知道程琅确实与刘征是挚友,只是没想到这程琅恰好就在洛阳城中。
这运气也太背了吧,随便扯个谎,就能被就地揭穿。
“咦?程主簿怎么也来了洛阳城,事先一点风声没听到,早知道就与他结随同行了。”
心中虽然懊恼,脸上却丝绝不动声色,故意做出惊喜的口气。
“程主簿奉大王令,来洛阳城巡视领土情况,已经到了四五日了。”
“太好了,我和刘兄去置办些礼物,然后再登门造访,有劳耶讫哥都尉送口信了。”
见这耶讫哥并没有怀疑司马瑕的身份,祖逍稍微放心了一点,只能想措施先把此人打发走再说。
“无妨,我正好没事,就陪你们一起买工具吧,这条街我十分熟悉,正好帮你们带路。”
那耶讫哥以为自己遇到了朱紫,便想着趁此时机拉拢关系。
这还成了个牛皮糖,甩都甩不掉了,祖逍眼睛一转,故意长叹一声。
“你也看到了,刘兄对你有些误会,他那人脾气有些离奇。一时半会儿的难得消气。
不如这样吧,我改天做东请你们喝酒,乘时机解除误会如何?”
耶讫哥见司马瑕大摇大摆地走了,完全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再想想适才自己确实堵在客栈门口,骂得难听。
这样的贵介令郎,怎么可能不生气。
“不知这位兄弟怎么称谓,既然到了洛阳的地头上,怎么能让你做东呢。
不如这样吧,明天我请二位喝酒,如何?”
“在下名叫支吾蒋,与刘兄是挚友,这次特地结伴来洛阳城同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