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阴执这时又毫无情感地念道,“其次求娶,流云门掌门小门生,顾长明。”
不出所料,冰湖下方又炸开了锅。
“顾长明?!我操,要不要这么刺激?!流云门的人也和魔族有一腿?!”
“呵呵,还自称什么剑道第一,一个两个眼高于顶,一天就说什么长华不配为仙门之首,不外是一丘之貉!!”
“笑死人了真是!适才他们流云门的人还在使劲骂长华呢,现在个个脸都吓绿了!”
此时的顾长明即是一张俏脸青红紫绿地站在赵寒生的身侧,气恼至极,提起剑就要冲出去找罪魁罪魁算帐,却被赵寒生拉住,低声道,“长明,师兄推测……这不是独独冲我们来的,冷静点。”
这话说的不错,因为天边又响起了那位魔君心若磐石的声音,“再求娶,流云门门生赵寒生,流云门门生谢时……明风门门生曲止,明风门门生白旭……千机门门生宋绝,千机门门生徐之晔……青元门门生周柏雪,青元门门生温玉……”
阴执念得口干舌燥,下方的仙门门生一个两个面色煞白又煞红。
“好家伙!这哪里是来求亲?!这是来进货的吧?!”
“你们发现没有,这魔尊还挺挑的,要求娶的都是些模样生得不错的?”
“原来如此,我说我怎么也上榜了!”
“哈哈,我也被念到名字了!”
“切,有么了不起的?我的名字在你们前头!”
“不是,你们怎么还比起来了?!难不成你们还真想嫁给魔尊啊?!”
“额,我也就说说……”
“有何不行?你们是没见到魔尊生得有多漂亮吗?那日红梅林里,我就去凑热闹了,就瞥了一眼,至今难忘啊!”
“能有多悦目?瞧你那前程!”
“啧,别不信啊,陆月燕知道吧?你们是没瞧见他,平日里装得一副冷淡孤苦的模样,可那日红梅林里,那叫把那魔尊护得一个紧!谁也不让看!”
“等等……你们没听到吗?温玉?那不是青元门的女门生吗?!”
“……我去,这魔尊男女通吃啊!!”
彼时的温玉正埋着头,身边的周柏雪哈哈傻乐道,“师妹师妹,你听到没,师兄我也上榜了……等等,你怎么也上榜啦?!”
温玉扶额,“师兄,我也不知道啊,这魔尊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一炷香的功夫已往,阴执的名单才念完了三分之二,下方的胥礼忍无可忍,拍桌怒吼道,“够了!简直够了!你们魔族别欺人太甚!!要发狂也到别处发去!!”
阴执也念累了,声音也沙哑,双眸盈泪地望着轿子里支着脑袋快要睡着的魔尊,“公主……”
魔尊轻轻掀了下眼皮,一拂衣,天边马上亮起一道青雷紫电,众人一惊,一柄剑柄透蓝的细长长剑从密布的乌云中飞速蹿出,稳稳插进了擂台中央。
魔尊振袖飞出大轿,玄袍翻飞,长发飘逸,足尖点在剑柄上,腰间坠着的一连串的玉环金珠丁零当啷,她弯了弯眼,“本尊所求之人,诸位仙家可都听清了?”她漫不经心伸脱手指点了点,“这些都只是聘礼,待你们门生嫁到九幽来,本尊也不会亏待他们。我们九幽什么都没有,就是山脉富足,穷得就只剩下这些金银珠宝的俗物了。”
此话一出,冰湖上乌压压地黑了一大片脸。
胥礼骂道,“呸!狂妄小儿!想让我流云门的门生嫁给你!你想得美!谁稀罕你这堆工具?!”
折栖冷笑道,“即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聘礼,我们仙门也不行能和你们魔族结亲。”
白羽笑道,“不知魔尊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所求作甚?”
魔尊负手装傻道,“什么?本尊所求刚刚还没念明白吗?难道是诸位仙家不放心将你们的门生送来九幽?没关系,本尊都替你们考虑好了,只要他们愿意,可随时到你们仙门去,也可随时回九幽来。”
这时顾长明突然挣脱赵寒生的手,站出来冷脸嘲道,“谁要去你们九幽那不见天日的地儿?少异想天开了。”
魔尊望已往,对上他冷洌的目光,偏头笑了笑,“你这姿色……属实一般。若不愿,本尊也不勉强。”
擂台下顿是哄然一笑,顾长明瞬间脸色爆红,咬牙地盯着她,“你……”
赵寒生连忙跑来拽他,“长明,冷静点。”
却没拦住顾长明,他持剑就冲擂台上方飞了去,雪色剑光闪过,魔尊眉头都没皱一下,拂衣挥出一团黑焰,破开剑气,顾长明一惊,就被这团黑焰击中腹部,飞出去砸下了擂台,冰面绽开大片冰花。
四周一片哗然。这魔尊竟然仅仅只用了一招,就将仙门大会的第二名给扔出了擂台!
白羽惊道,“这,她如今也才十九吧?!”
奚云眯眼笑道,“倒真是……小瞧了她。”
顾长明捂住腹部,不行置信地望着长剑上那玄袍之人,“你……”
魔尊却又对他微微一笑,漆黑的瞳孔映出他的脸颊,“摔疼了吧?”
顾长明一愣,一不小心撞进她的眼睛,随后忙乱地错开视线,撑着剑站了起来,抿了抿唇,默默飞回了原位。
赵寒生焦急地问,“长明,伤到没有?”
顾长明摇了摇头,“没有,她……手下留情了。否则我……”命丧她手。
那方的魔尊却懒倦地抱着胳膊,“本尊的耐心有限,你们另有什么不满就赶忙说。姿色一般的不愿嫁本尊一概不会勉强,姿色好的有什么要求大可以向本尊提,若是生得合本尊心意,五湖四海,三界之内,想要什么只管和本尊说。”
众门生们一听,又沸腾了。
“那我没措施了,长得太悦目也是种罪过。”
“我也是真不想去啊,谁叫我生得悦目呢!”
“唉,兄弟,真羡慕你,不用去九幽了。”
“什么意思啊你!骂我丑是吧?!靠,老子偏要去!”
“怎么还生气了?这欠好事嘛!”
“滔滔滔滔!”
那魔头不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台下那群仙门子弟迷得五迷三道,简直愚不行及!再加之顾长明闹那一出简直把流云门的脸面也丢尽了,素来死板的胥礼恼恨至极,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羞辱,唤出自己的长剑,足尖一点,飞身冲上擂台,“让本上仙来好好教训教训你这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魔头!”
这次魔尊却没有脱手,轻吐两字,“北镜!”
话音落,一道银色身影犹如鬼魅般闪至她身前,来者一袭金冠银装,手持一杆银光流溢的长棍,一棒挑开胥礼的长剑,折身绕棍一敲,竟轻而易举地敲中了胥礼握剑的手腕,“哐当——”一声,长剑砸在地上,又是一棍击中了胥礼的腰部,将他逼下了擂台。
这一变故就在两息之间,堂堂流云门的上仙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逼下了擂台!这实在耸人听闻!
这位被逼下擂台的流云门上仙,也露出了惊愕的神情,不行思议又震惊地盯着眼前的银袍男子。
奈何北镜是魔族中难得有礼貌的魔君,不仅没有讥笑他,反而拱手谦和道,“吾乃七十二魔君之首,北镜。前辈,承让了。”
这话说出来,简直比讥笑胥礼还令人难受。就是平日里,尊长就这么轻易地输给小辈那也是件丢脸的事,更况且此时面对的竟然照旧仙门素来瞧不上的魔族之流。
偏偏那可恶的魔尊还笑嘻嘻道,“北镜,叫你悠着点,人家好歹也是一门上仙,你几多也过两招嘛,实在太失礼了。”
北镜面露愧色,对胥礼再次拱手,“前辈,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胥礼差点一口气没上得来,险些直接羽化等天。擂台下方的别门门生的切切讥笑声越来越密,最后照旧赵寒生连忙飞来扶走了胥礼,省得胥礼就地被气晕已往,彻底下不来台面。
魔尊又笑道,“另有哪位上仙想来这擂台上切磋切磋?就让北镜陪诸位玩玩如何?不外起码得是一对一吧?诸位仙家可莫生出以多敌少的心思来……否则打起来,那局面可就欠好控制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