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的上红疹越来越痒,她撩起水泼了两下,结果这让红疹的颜色越发明显了许多。
她无法坚持到团建结束,跟组长解释完后,便准备喊个代驾去医院。
然而她刚踏出朦幸饭馆的大楼,发现乌蒙蒙的台阶上晃着一小我私家影,与其随之晃动的另有指间跃动的微弱火星。
饭馆门口有灯光,照在他身上。
他似乎比以前又消瘦了许多,整小我私家往那儿一站,又高又瘦。
阮舒没计划理他,脖子上的疹子疼痒难耐,她需要赶忙去医院。
陆星难主动拦住她的去路,黑压压的帽檐下是双澄澈的眼眸,黑黑的,如墨似夜色,肌肤白如雪,通透且带着血气的粉色。
男人散漫的开口:“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阮舒的手从出门到现在一直捂在脖子上,还时不时挠两下。
他往脖颈处看了几眼,但光线有些黑,实在没有看清楚。
阮舒毫无底气的解释:“我那是打错了。”
陆星难捻着烟轻轻抽了一口,烟雾如烟如丝,袅袅飘散。
“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他缄默沉静片刻,一根烟抽完,衣服拉链拉好,欲离开。
阮舒的唇微微动了动,没有声音。
而陆星难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回眸的时候轻轻歪了下头。
他在期待一句话,哪怕是一个不经意的间“哎”“喂”都可以。
只要能有个理由让他留下来。
可是始终没有,她连大气都没敢出,晶亮的眼睛盯着他慢慢走远。
他站的更高了。
夜色朦胧在月光下,氤氲着皎月流光。
银色的月光洒在他宽阔的后背,漆黑的外套流动着光斑,浅浅的,光泽犹如碎银。
就当她以为陆星难要走的时候,眼前突然闪来一个黑影,没来及看清,手腕被人抓住,将她扯着往车子那边带。
阮舒惊呼一声,抬头看到是陆星难。
他去而复返,心情冷的很让人缄默沉静。
她险些是被塞进副驾驶的。
陆星难插上车钥匙,眼皮轻掀,语气冷又淡:“去哪儿?”
阮舒小声说:“医院。”
他准备搭上偏向盘的手猛地顿住。
车内乌黑,没有光。
他偏过头去看她,阮舒无法直观男人的全貌,只能看到那双湿漉漉的黑眸。
她总是看不穿他的目光。
厥后,陆星难笑了,口吻很轻:“生病了?”
阮舒老实巴交的回覆:“晚上喝了点酒,脖子似乎过敏了…”
说完,她便感受脖子上一凉。
有个圆柱形的工具冰凉滚在后脖颈处。
冰的她一激灵,脖子都缩了一下。
在她疑惑是什么工具时,耳边迅速传来他的声音,语气严厉又温柔:“这是你出来之前我在超市买的水,正好是凉的,你先冰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阮舒想拒绝:“没关系,我也开车”
“嗯?衡京查酒驾有多严不知道吗?照旧说你想切身体会一下?”他打断她说。
不知怎的,她从他话里听出了责怪。
明明是他主动疏远的,也明明是他先主动不联系的,怎么现在却又要主动的私自闯进她的生活?
原本平静无波的日子,现在又掀起了巨大的波涛,那波涛像无底的黑洞,吸引着、牵引着她,不停下坠。
这一路,她都是保持缄默沉静的那一方。
到了医院,挂号吊点滴,他一直都在。
深夜的医院人依旧许多,甚至急诊室的事情比白昼还要繁忙。
在这小我私家声鼎沸的都市里,医院这个地方显得格外沉静。
阮舒吊上点滴以后,这才想起来该让他走了。
阮舒平躺在病床上,侧着脑袋,冲向别处,说:“你先走吧,我自己可以的。”
其实她有小心思的,她不想他走。
碰巧的是,他也没有要走的计划。
陆星难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二十分。
他搬了个凳子坐下,目光落在她后背,单薄又纤细,感受一股风就能给她吹跑了。
“我没事情,也不着急,我陪你。”他的嗓音温温淡淡。
却听得阮舒心里一咯噔,那种无措感再次蔓延至全身,血管的血液似乎停止流动了,满身上下都是麻麻的感受,入侵到四肢百骸。
那种要命的喜欢似乎从来没有停止过。
在这些没晤面的日子里,她异常的清楚她比之前更喜欢他。
蓦地,她徐徐合上了眼。
遗忘,似乎比喜欢还要困难。
她忘不掉,也是不想忘。
纵然这么久没见,那份悸动仍然存在。
她悄悄地转过身子,将脸埋进被子里,透过一点点漏洞,偷偷去看他。
他平静地坐在椅子上,低头看手机。
他应该是在聊天,打字速度很快。
而陆星难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抬头,与她对视,蓦然,他短促的笑了一下。
随后收起手机,笑问:“阮舒,你看什么呢?”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句“阮舒”,他喊得异常的亲昵。
阮舒拽下被子,露出眼睛说:“没什么。”
她的视线缓慢垂下。
陆星难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盒子,丢给她:“送你了。”
“这是什么?”她好奇的看着盒子。
玄色缎面的盒子,做工十分精致。
陆星难说:“我代言的项链。”
阮舒单手打开盒子,里面滚出来一条银色的项链,中间是一个空心的戒指圈。
没有什么繁复的纹路,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
阮舒直直地看着项链,觉得大脑一阵发蒙,“你说要你送给我?”
陆星难颔首,没感应不妥,“嗯。”
这快要一年没见的时间中,他们两小我私家的关系似乎从未疏远过。
反而距离越远,就越发会忖量。
阮舒没有选择戴上项链,而是收了起来。
像这种暧昧不明的工具,在没有明确的关系下,她是断然不会这么马虎的戴上的。
陆星难以为她是脖子不舒服才不戴。
所以没在意。
他从药房取来涂抹的药膏,主动的把手洗洁净,然后拧开药膏,挤出一点在指腹上。
“你侧已往。”他说。
阮舒乖乖的转已往。
药膏触碰到肌肤的那刻,带着指腹的摩擦感,他的手指很软,在患处打着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