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我......我没说！”李四样眼中怒火愈甚，但到了只能一个劲重复之前说过的话：“我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你没说，你还坚守着你们之前所谓的约定。但他不知道。”萧恒一双漆黑的眼眸闪烁了下：
“所以这件事只能是你说的了。现在你在他的眼中，已经不是可信的人了，他可以为了减缓罪责，甚至只是为了简朴的抨击你，而迫不及待要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事已至此，你还要继续瞒着吗？”
幽暗里，有人眼中的灼烁熄灭了几分，从一开始的不甘和怒火，徐徐演酿成的不得已的接受.......
“没错，我们干的却也是就是盗墓的行当。那几口棺材是有人给我们的，除了棺材，还给了我们一大笔钱，为的就是引张老板来买走这些。至于买走后要做什么、为了什么，我们一概不知！更别提什么命案了！我们只是为了银子......”
李四样呢喃了一阵，像在自言自语，话到最后，满身上下犹如泄了气一般，连说话也变得有气无力：“但你既然早已经知道了这些，还要来问我做什么！”
“问你，自然是另有想知道的？”萧恒语气中带着冷意。
“知道的我已经全都说了，命案什么的认真与我们无关！”李四样咽了咽口水，似乎很在意这个话题：“早先我们只知道那工具晦气，存放棺材的地方、周围不能见着血腥气，但并不知那玩意能要人命！若早知这么危险....我...我们也没须要去挣这个银子！”
萧恒松了口气。
李四样如今这副模样，就算他有再强的心性，也被磨的七七八八，不会再随口胡乱说了。
他浅浅吸了口气，问出了那个早已准备许久的问题。
“给你们那几口古棺的，究竟是什么人？”
李四样的眼神凝滞住，能从他短暂的情绪里看出，他在抵触回覆这个问题。
但这里是督察院地牢，他被关了这么久，又经过恒久的心理战，早就懒得再去反抗。
“不知道。”他仔细思索了半天，给出一个这样的答案。
萧恒对这个回覆很是意外，但能看出，他没有撒谎。刚想再问些什么，只听得对方皱了皱眉竟主动说了起来：
“他从不说自己是谁，也不许我们探询。总是一袭黑衣，半遮着脸。他若有事便可以约我们晤面，但我们从来不能主动找见他。”说到这，他十分老实的抬起头：“我说的都是真的。”
萧恒点了颔首：“那他每次都怎么找你们？”
“张老板家棺材铺斜劈面，有一家卖布的铺子，他让我们每隔三日就去看看。银子和信息都市放在那。”
......
审问连续了许久，再问下去也都是些断断续续的信息。半个时辰后，萧恒有些疲惫的从这间幽暗里走出去，抬头就见到了站在外头的李怀。
后者似乎看上去越发疲惫，眉头都快要拧到一处去了。
“人怎么样子？”
“没救活。”李怀叹了口气：“你说这人是怎么了，我都还没问他几句话，就想不通的要死要活。结果还真叫他得手了，也是我太大意，事先没查到他藏在身上的毒药。
还好，这俩小我私家里活下来了一个！还好你能想到这么个法子把话都给套出来了，否则咱们这趟可是亏了，唯一的线索都险些断了。”
李怀说的咬牙切齿，末了才稍展眉头。
“只怕这俩人也并非他们所说的那样，相互信任。否则藏毒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事先通气！”萧恒说着缄默沉静了片刻：“适才他的话你也都听到了，为今之计，只有一边细查那件命案，同时要把那个背后卖古棺的人找到了。”
“这个不必担忧，人已经派出去了，只要有人敢泛起，便不会叫他跑了！”
“只怕昨日在棺材铺的动向早已被察觉，不会再有人那么傻，等着我们的人去抓......”
........
对这俩个盗墓贼的审问，并没有意料中的那般顺利，更是没想到会闹出人命。忙活了一下午，二人几多都有些饿了，爽性差人买了些吃的，直接送到萧恒院子里，叫上夏悠悠一起吃。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也不知她那边进展如何？
满心极重的刚踏入院子，萧恒就察觉到了有一丝差池劲。
院子里站了好些人。
看妆扮像个侍卫，可一个个面色凝重严肃的很，看起来像是一个个练家子，身上都带着功夫。不苟言笑，面生的很。
这些都不是督察院的人、
且督察院有陛下亲设的规则，一般人严禁入内。甭管你是谁家的令郎少爷，平日里过得有多气派，没有旨意，那都是不得入内的。
和李怀相互看了眼，二人眸中都有惊诧之色，怕是这院里已经发生了什么大事。
此外不说，夏悠悠还在里面.....
萧恒想到这些，脚下步子便不自觉的加速，几个疾步来到屋外。刚想进去，竟被突然从角落里冒出来的夏将军给拦了下来：“四皇子在里面问话，这么冒失，当心冲撞了朱紫。”
有气派特殊的侍卫守在院内，还能让夏将军守在门前......早该很容易猜到。
当今四皇子，是除太子以外，陛下最痛爱的皇子。但此人与太子心性差异，为人性格难以捉摸，乖张离奇、阴晴不定......夏悠悠来到京都之后，多数都待在后院，从未经历过这些。眼下突然见到天家威严，又是这么个皇子.....
很难叫人不担忧了去！
萧恒心下骤然变得沉甸甸：“下官无意冒犯，可是，将军，夏文书在里面！”
“四皇子问的就是夏文书的话！”夏翊冷声道：“不想被人打扰了，所以你以为为何我会守在此处？”
“可那是四皇子，夏文书一小我私家在里面，我怕她会.......”
四皇子素来不管督察院的事，突然来此，还偏偏找了院内一不起眼且刚入职的文书密谈.......怕是没有那么简朴。
“那是我的女儿！你以为我会不担忧？但那是四皇子！”门前的人顿了顿，很像是在自我慰藉：“.........放心好了，四皇子虽为人冷淡了些，但绝不会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