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机械巨兽
蒙德组长对美琪雅说道：“美琪雅，你收拾一下行装和帐篷，我去收拾工具。等布鲁斯回来后，我们就装车，准备出发。”
“是！”美琪雅回复，然后开始行动麻利地收拾着工具。要回基地了，美琪雅看起来一身轻松。
我啃着苹果，坐在一边，看着美琪雅辛勤忙碌的倩影，脑子突然冒出个想法：如果能娶个美琪雅这样的媳妇儿该多好。又勤快又漂亮，而且力气很大，还可以掩护我这个废物，简直就是我这样的废宅们梦寐以求的好工具。
我正在YY着迎娶美琪雅的废宅幸福生活，蒙德组长冲回了帐篷，喘着气。我从他脸上看出，出大事了。
美琪雅转头看了看他，问：“组长，怎么了？”
蒙德脸上阴云密布，迅速地从储物架上抽出了他那把平常背的大刀背在背上，把步枪拿在手上，小声说了句：“掩护好齐武大人，跟我来！快！”
我和美琪雅紧张了起来。美琪雅抽出了手枪，我们跟在蒙德背后，快步走出了帐篷。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心里嘣嘣嘣跳的厉害。
蒙德带着我们走到空地左边的悬崖边上唯一一栋看起来还算完整的三层小楼里，楼房里充满陈旧破败的灰尘气味。我们顺着残缺不全的楼梯往上走，到了三楼，蒙德轻轻推开已经腐朽地烂掉了泰半的木门，我们走进一个塌了一半的房间。蒙德在侧面的墙面缺口旁边蹲了下来，指了指下方的盘山公路。
我和美琪雅蹲下身子凑已往，我顺着蒙德指的偏向看去，马上如同被一桶冰水重新顶浇下，冷彻全身。
公路上，一只体型巨大的四足机械正在向山顶走来。
四足机械看来或许四米多高，圆筒状的身子粗壮敦实，厚重的质感展现出它结实的装甲。圆滔滔的大脑袋上套着一个防护罩。屁股后边翘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四条机械腿粗如水桶，脚掌就像洗澡盆那么大。它的背上披挂着类似马鞍的装置，上边还坐着两个近两米高的小机械人。小机械人外形和早上在都市广场那里偷袭我的那只一样，应该是同一种型号。小机械人手中拿着头部尖锐的长柄物体，可能是他们的武器。
担忧了半天，最终照旧遇上了，我心中暗叫倒霉。看了看身边的美琪雅，美琪雅身体僵直，脸色发白，看不出一丝血色。
四足机械走到公路的拐弯处，离开了我们的视野，我们在楼上看不到它了。我们缩在残缺的房间里，紧张的期待着未知的命运。
过了几分钟，我开始听到了极重的脚步声，慢慢的由远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
脚步声越来越近，“嗵，嗵……”一声一声，如同重锤一般一记记敲在我心上。我已经能听到机械生命行走时金属摩擦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我大气都不敢喘，屏着呼吸，手心里全是汗。身边的美琪雅也是满脸紧张，手中紧紧的握着那把小小的手枪，眼睛死死盯着房间的门口。蒙德抱着步枪，脸色阴沉，握着枪的手青筋凸起。
脚步声在空地中央停了下来，半响没有消息。周围平静的令人不安。我运动了一下身子，脚一挪动，踩到一块碎石，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声音很小，却吓得美琪雅满身一抖。蒙德看了我一眼，我又羞又愧，不敢再动了。
几秒钟事后，极重的脚步声和金属的摩擦声又响了起来，向我们所在这座楼房的偏向移动过来。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它听到了，它要发现我们了，各人要被我害死了。
脚步声在楼下停住了。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压得我喘不外气来。我的手脚哆嗦了起来，牙齿抑制不住的打架。我赶忙把手指塞进嘴里，阻挡牙齿碰到一起发作声音。
美琪雅面如死灰，蒙德脸色也变得发白。我在他们眼里看到了绝望。
似乎已往了半辈子那么久，极重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逐渐走远了。
“呼。”我们三人同时松了口气。
我大口的喘着气，呼吸都在哆嗦。我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衣服都湿透了。
美琪雅闭着眼睛，小嘴微张，胸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她用手拍着胸口，脸色慢慢恢复了血色。
蒙德靠在墙上，用手抹了把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又恢复了平时的镇定和冷静。
机械生命的脚步声在远处停了下来，听偏向应该是在通讯终端那边，平静了一会儿后，响起一阵阵类似电焊的噪杂声，不知发生了什么。
我们三个呆在房间里，过活如年，每一秒都是那么的煎熬。
蒙德小声说了一句：“我去看一下这些机械人在做什么。”他小心地摸出房间，走到过道尽头的窗户边上，探头向外看去。片刻之后，他回到房间，皱着眉头对我和美琪雅低声说：“机械人似乎在破坏终端。”
“它们为什么这样做？”美琪雅疑惑地小声问。
蒙德摇了摇头，说：“不清楚，希望它们破坏之后会离开吧。”
“布鲁斯。”我想起了布鲁斯还在外边，“不知道布鲁斯遇到它没有？”
蒙德没有说话，我们三个面面相觑，相互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各人都担忧的一个问题：如果布鲁斯适才已经和这个四足机械生命相遇，肯定是凶多吉少。如果没遇到，那么他马上就会回来遇到了。
怎么办？
蒙德低头看着自己的腕部通讯器，又焦躁地放了下去，看来照旧没有信号。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距离布鲁斯该回来的时间越来越近了。美琪雅坐在一边，心神不宁，蒙德靠在墙上，双目盯着地面某处，手指用力的缠绕着步枪的挂带，内心似乎在做着什么猛烈的斗争。
突然，蒙德停止了行动，美琪雅也僵直了身子，过了几秒后，我听到了卡车的轰鸣声。布鲁斯回来了。
美琪雅拎起手枪，站起身来，蒙德却拉住了她，轻轻摇了摇头。美琪雅愠怒地瞪着蒙德，蒙德平静地看着她，并不放手。美琪雅的眼圈慢慢地红了，她无力地坐了下去，捂住了脸。
“我们不去救布鲁斯吗？”我小声地问。
蒙德看着我，低声说：“齐武大人，您的宁静是最重要的。我们都可以牺牲，布鲁斯是有这个觉悟的。”
美琪雅眼睛红红的，里边有泪珠转动。她有些哽咽地对我说：“虽然我也很想救布鲁斯，但是只有我们几小我私家无力反抗这个大型机械生命。为了齐桑的宁静，我想布鲁斯他也是愿意为您牺牲的。”
我摇了摇头，我无高眼睁睁地看着布鲁斯这么稀里糊涂的来送死。蒙德的意思我明白，他想牺牲布鲁斯，尽量掩护我不被大型机械人发现。但让我躲在这里，任由布鲁斯一无所知的跑回营地，被大型机械人打的赴汤蹈火，我做不到。
我说：“我们得通知他，我不能就这么看着布鲁斯来送死。咱们试试能不能冲到卡车上。什么结果，我和你们一起肩负。”
蒙德还想说什么。我摆手制止了他，说：“行动吧。”
蒙德缄默沉静了一下，想了想，点颔首，说：“是，齐武大人。请跟我来。美琪雅，掩护好齐武大人。”
我们三人快步走出房间，来到过道的窗口边。我从窗口向空地后方看去，看到一幕奇怪的场景：那个身材庞大的四足机械正四腿跪倒，卧在信号塔旁边，胸前打开了个口子，一个小机械人正把几根粗粗的电缆线接在这个口子里，另一个小机械人把电缆线另一端插在信号塔下方的通讯终端上，电缆上电光闪烁，发生着电焊一样的杂音。
卡车已经驶进了工厂废墟，在空地中心的帐篷前边停放着，帐篷盖住了布鲁斯的视线，所以他还没看到后边发生了什么。车门打开着，驾驶室空无一人。布鲁斯已经下了车，我听到他的声音远远的在帐篷门口响起：“陈诉，齐武大人，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机械人们早已听到了前边的消息，其中一个小机械人正手忙脚乱地拔下电缆线，关闭大型机械生命胸部的开口。另一个机械人拿起长柄武器跑到帐篷后方，它拄着武器，锋锐的尖端隔着帐篷瞄准了布鲁斯的位置，机械人眼睛冒出红光，双腿弓起，蓄势待发，准备冲刺。
“啪！”蒙德坚决开枪，拿着武器的机械人头顶冒出火花，它哆嗦了几下，库嗵一声倒在地上。美琪雅也用手枪向另一个机械人连连射击，另一个机械人头上身上几处冒出火星，咕噜噜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帐篷边泛起一个身影，是布鲁斯，他拿着手枪跑了过来，看到卧在信号塔旁边的大型四足机械，惊呆了，站在那里愣了几秒。
大型四足机械眼睛闪烁了几下，晃晃悠悠准备起身，但踉跄了一下，没站起来，又重重地卧到了地上。似乎力量不太足的样子。
有时机！
“快走！带齐武大人上车！”蒙德大叫了一声。他从窗口翻出，直接跳下了三楼，几个侧滚后单膝跪地，用步枪瞄准大型机械“哒哒哒”连连射击。布鲁斯也回过神来，向我们这边看了一眼，转身向卡车跑去。
我看了下窗口，这里是三楼，距离地面快要十米，这高度足以让我望而生畏。
美琪雅一把拉起我的手，迅速从楼梯往下冲去。
我和美琪雅快步跑出楼房。我扭头一看，四足机械已经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蒙德的射击在它头部打出一个个火星，但因为它带着防护罩，并没受到什么伤害。它站直了身子，四米高的庞大躯体就像一个巨型怪兽。四足机械盯着蒙德，双眼冒出了摄人的红光，四腿曲蹲，作势欲冲。
布鲁斯把卡车调了个头，向我们倒着行驶过来。他跪在前排座椅上，伸长身子打开前后排所有车门，高声叫着：“齐武大人，快上车！”
我拼命向卡车跑去，这辈子都没跑得这么快过。短短几十米的距离现在看起来却是这么的遥远。
“轰隆”身后一声巨响。我也顾不上转头看发生了什么，拼尽全力冲到了卡车旁边，一个箭步蹿了上去。美琪雅紧跟在我身后上了车。
我这才扭头往后看去，只见刚刚藏身的三层破楼已经坍塌了泰半。四足机械从破损的楼体里抬起身子，晃着脑袋。蒙德组长在地上翻腾了几下，站起身子，从身上掏出一个工具向四足机械甩了已往。那个工具在四足机械的后脚下“咚”一声爆开，发散出一圈半球形的淡淡光幕。四足机械身体后半部浮现出几道电光，它后腿一软，“卟嗵”一声沉沉地蹲坐到地上。
布鲁斯一边把着偏向盘，一边扭头看着后边，把车向后急速行驶，开到蒙德身边不远处，蒙德行动敏捷地冲了上来，关上了车门。布鲁斯迅速刹车，换挡，踩油门，车轮在地上摩擦着，发出难听逆耳的声音。卡车一声轰鸣，怒吼着向废墟入口处飞驰而去。
我扭头向后边看去，四足机械在楼房废墟里挣扎着站了起来，调转身子，撒开四腿向我们追来。
卡车冲出工厂废墟，布鲁斯拼命踩着油门，手中紧握着偏向盘，集中精神在弯曲的环山公路上高速疾驰。四足机械紧紧地追在后边，四只澡盆巨细的大脚交替砸在路面上，发出震人心魄的响声，如同催命的符咒。
“能再快点吗？”蒙德问布鲁斯。
“已经是最快速度了。”布鲁斯一边小心翼翼地把着偏向盘拐过一个弯道，一边回覆，卡车险些是擦着公路边缘驶过。
我问蒙德：“你适才向它丢了个什么工具，似乎有点用，另有吗？”
蒙德转头对我说：“那是EMP手雷，可以短时间的让机械电子类生命失去行动能力。第四防区已经很久没泛起过机械生命，很少有战斗发生，所以我只带了一个。”
只带了一个……好吧，照旧继续努力逃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