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城的厮杀仍在继续,在朦胧的月光照射之下,大地一片鲜红,无尽的兽潮仍在攻击着天水城的城墙,巨大的天水城已经有十几处城墙坍毁。
在天水城的城楼之上,浴血厮杀了一个晚上的守城兵士,现在已经杀红了眼。
对于修为到达一定境界的兵士来说,几天几夜不睡觉都是常事,但连续的战斗,让他们的灵力快速消耗。
无尽的兽潮源源不停,守城的兵士在数量巨大的兽潮面前,显得无比单薄,他们正在燃烧着自己的生命之火,拼死反抗着强大的凶兽。
突然,在兽潮的身后,一排排整齐的队伍泛起,亮玄色的盔甲,闪闪发光的长剑,一个天马骑兵队快速的疾驰向前,走在了大队伍的最前面。
“杀…”
喊杀声震天响,那队人马直接冲到凶兽队伍里面,大杀四方。
“那是领土卫士”
守城的兵士终于看清,在极远处泛起的大队伍正是天水城派到领土镇压凶兽的领土卫士。
“杀啊,大队伍已经来了,剿灭凶兽”。
守城的兵士马上间士气高涨,而因为领土卫士的到来,无数的凶兽调转了偏向,向着身后的大队伍攻击而去,城头上的压力减轻了许多。
在天水城外宽阔的土地上,数十万的凶兽以及领土卫士展开了惨烈的厮杀,厮杀直至清晨,阳光照亮了整片天空,领土卫士死伤无数,被凶兽群围在中间。
“凶兽实在太多了,今日怕是守不住了”
“他奶奶的,凶兽想要进城也得砍看了我的脑袋才行”
“七大长老都战死了,寒令郎也被两头凶兽攻击,快去救援”
城头上的兵士嘶哑的声音乱糟糟的响着,此时在城门处,水寒一正在与两头凶兽战斗,银色的铠甲已经被鲜血染红,天蓝色的长剑,满是豁口。
在他的身旁,大量的兵士尸体,鲜血已经汇成了小河,滔滔流淌,在小河的中央,七大长老满身浴血,身体被洞穿,现在已经没有了一丝生机。
“死”
水寒一披头散发,身体多处伤口向外流出血液,似乎战神一般,长剑刺出,一个黑熊精被他的长剑洞穿,倒地毙命,而在黑熊精的身后两个凶兽再次冲了上来。
“哈哈哈哈,天要亡我水家吗?”
水寒一那一剑险些用尽了全身灵力,现在长剑拄地,身体摇摇晃晃,口中鲜血沿着唇角流成了一条血柱。
就在水寒一再一次举起长剑准备反抗凶兽之时,一道流光从天边划过,尔后一小我私家影泛起。
“砰砰”
重重的两声拳肉交击的声音响起,那两头凶兽庞大的身体软软的飞了出去,一个白衣少年站在了水寒一的眼前。
“你…”
水寒一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飞天而来的水天一。
随着水天一的到来,长风道长以及水一波三人加入了战场,马上间,无尽的凶兽群里鲜血纷飞,三个巨大的圆形空地泛起,大量的凶兽尸体留在了空地之内。
水寒一拄着长剑长吸一口,眼睛微闭,一丝笑容泛起在脸上。
“天一…飞…飞龙…”。
水寒一终于支撑不住,软软的昏厥在了水天一的怀中。
现在的战场变作了一边倒的屠杀,被凶兽围在中央的领土卫士快速的撕开了一道缺口,那缺口越来越大。
尔后一个反困绕圈形成,城墙之上寥寥无几的凶兽被守城的兵士快速击杀之后,守城兵士奔下城头,加入了合围雄师。
水天一此时已经把水寒一交给了两名兵士,战局已定,水天一还牵挂着居所内的小禾,加速脚步向着自己的居所跑去。
天水城内,无数的平民被杀死,哭喊之声在城内蔓延。
满是死人的街头,一个鹤发苍苍的老妇怀中抱着一个五六岁年纪的小女孩,老妇的头低着,将小女孩泰半个身体遮挡,此时一动不动。
水天一皱起了眉头,走到近前,只见在老妇的背上,一个鸡蛋大窟窿留在那里,鲜血已经凝固,老妇已经死去多时。
水天一绕到了其身前,只见四五岁的小女孩的胸口,同样的窟窿泛起。
“嘶”
水天一脊背一阵发凉,伸手理了理小女孩额头的刘海,心中气血翻涌,一双拳头握紧,青筋暴跳,紧咬的牙关就快要溢出血来。
“黑山老妖,火焉,这个仇,我必报”
水天一头也不回的走了,在大街上太多的人间惨剧泛起,水天一开始担忧小禾的安危,很快,水天一泛起在了水家的内宅,自己的居所。
大量的水家之人被闯进来的凶兽杀死,原本华美堂皇的水家,此时断壁残垣,熊熊烈火燃烧。
“小禾?”
水天一明白记得在自己离开时,小禾就在这院子中央,现在院子里除了碎石断木,再无其他。
一瞬间,水天一傻在了原地,从没想过生命会如此脆弱,从没想过身边的人会这么容易走散,从没想过小禾会离开自己。
“对不起,没来得及救你”
水天一满心的自责,一小我私家坐在断壁前,望着每日嬉笑打闹的地方,心中恨意更增,起身便向着城外而去。
“你们都要死,都要留下来陪葬”
水天一一腔恼怒化作万丈火焰,如果黑山老妖在眼前,见到水天一的气势,怕也早已逃之夭夭了,嗔心起处是惊涛,千涛万浪都有你。
“恋爱?”
“亲情?”
“友情?”
大步离去的水天一从没想过为何会如此不能接受,也许没那么多矫情,只是习惯了掩护而已。
就在水天一的背影即将消失在院门之时,一个偷偷摸摸的声音响起。
“老水,老水”
那声音极轻微,水天一却听得清楚,正是小禾的声音。
猛然间的一转身,院落之内没见到小禾的身影,沿着那声音的方位,水天一定睛再看,原本一腔怒火马上间消失无踪。
只见在院落的拐角处,一个一尺高的小树苗,正探头探脑的从落在地上的横梁后面向这边张望,而在横梁的后面,巨大的花盆已经破碎,小树苗光着身子像人一样行走张望,样子极猥琐。
水天一终于忍不住大笑了出来。
“你这人脑子有毛病吧”
小禾声音冷冷的,很委屈的诉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