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生意奇招揽主顾

　　天姿国色的有好几个掌柜，其中一个掌柜发现昕芮盯着多宝格里的香囊，他笑眯眯的向昕芮打招呼：“请问小娘子有什么需要？”

　　昕芮用手指指了指那个香囊，好奇的问：“那个镂空的球是什么？”

　　掌柜笑意盈盈的说：“小娘子好眼光，这是我们今年的产物，叫鎏金银香囊。”他示意跑堂将格子上的香囊取来，演示给昕芮看。

　　只见掌柜边介绍边轻巧的启开两个半球的子母扣，银球的外壁上雕饰着鎏金十二簇漫衍均匀的团花，团花内又漫衍着四只飞蛾。

　　昕芮仔细一瞧，发现这个银球设计精巧，囊内有一个钵状香盂及两环，内外环间以短轴铆接。圆球转动时，内外环随之转动，香盂始终向上平衡，香炭绝不会洒出。这种巧夺天工的艺术品，无论挂在床帏照旧挂在身边都方便。

　　昕芮问了问价钱，竟然要六千钱，相当于一两金子，可以在永安城五星级云来客栈的住三个月了，昕芮想想都肉疼啊。

　　掌柜眯着眼睛笑着说：“这个鎏金银香囊本店只出三个，制作此香囊的艺人已经寻踪难寻，其中一个被留在宫里，另有一个被当做礼物做给了东突厥大使，这是样品，也是最后一个。掌柜刚拿出来放在最高的格子里就被娘子发现了，所以………”掌柜不接着说，他等昕芮自己琢磨。

　　昕芮咬咬牙齿，心想着宇文轩喜欢用香，如果这个巧夺天工的香囊挂在他的腰间，一定别有一番韵味。想到这里，昕芮将所有的积贮都掏出来交到掌柜的手里，她手里握着鎏金的银球，满心期待宇文轩接受礼物的喜悦。

　　昕妤拿着一盒桃红色的胭脂跑回来找姐姐，一眼就看见姐姐看着手里的工具傻笑。她柔声的问：“姐姐，你看！我发现好工具了。”

　　昕芮抬头看着妹妹手里的白瓷胭脂盒，里面装着面脂，颜色奇特，似乎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如果那一抹晕开，一定会让脸色生光。

　　掌柜看准时机，继续推销：“这位娘子，这盒胭脂是本店当季的产物，也是最新的主打产物。”

　　他继续介绍说：“这款胭脂是用曲江桃花林里整片完整无缺的桃花拧出汁液，淘澄净了，配上好的花露蒸成，只要细簪子挑上一点点，抹在唇上，一天不掉色；用一点水化开，抹在手心上，足够脸上一天的需求。”昕妤按着掌柜的指示将胭脂晕开，果真只需一点，脸上颜色鲜艳异常，味道甜香满颊。”

　　看着铜镜里娇俏的女子，昕妤满意的颔首，正要开口向掌柜问价拿下，突然一声尖细的声音截断了她。

　　“童掌柜，我家娘子的胭脂都准备好没有？”昕芮和昕妤转眼一看，门口站着一个俏丽的丫鬟，正满脸不耐烦的质问柜台的掌柜，昕芮眉头一皱，不禁反感：谁家的丫鬟如此嚣张。

　　这时候一个穿着及地齐胸长裙，外罩轻纱的女子走入店肆，昕芮定眼一看，那不是宇文馨吗？物似主人型，主子性格欠好，丫鬟也不是什么好鸟。

　　宇文馨从进门前就看见昕芮两姐妹，心想着这今天这么巧，出门都碰见两个讨厌的人，联想起被禁足的庆阳公主，她心里来气，自己原来想和薛语嫣联手庆阳公主让昕芮在百花宴出丑，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加帕咏达目的，还被庆阳公主记恨自己出的主意，想到这里，宇文馨盯着昕芮两姐妹眼神充满了怒火，她压住火气，气势上泰然自若，挺胸抬头的走进店肆。

　　童掌柜立即上前作揖迎接：“宇文娘子的胭脂水粉，跑堂已经准备好了，不知宇文娘子需要什么时候送到贵府？”

　　宇文馨摆摆手，气定神闲的说：“再看看吧。”她走到柜台前拿着眉黛试颜色。

　　昕芮两姐妹权当不认识宇文馨，继续向掌柜问价：“这盒胭脂怎么卖？”

　　“2000文钱。”掌柜比了比手指。

　　昕妤皱着眉头，一个雕花铜镜要2000文钱，一盒胭脂也要这么贵，有些犹豫不决。昕芮见此，想付钱买下。突然一道靓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把那盒胭脂也包起来送我贵寓。”

　　昕芮一愣，不解的看着掌柜，宇文馨说的是掌柜手上的胭脂“桃花笑”吗？自己适才正要买下，这不是明抢吗！她心里怒气冲冲的大叫：“这盒胭脂我买了。”

　　掌柜立在原地不知所措，明明是这位娘子要买的，就差付钱了，偏偏杀出个程咬金，被宇文府的娘子抢了，这可怎么办呢？

　　宇文馨用眼神示意身边的丫鬟，那个丫鬟立即跑上前抢过掌柜手里的胭脂盒交到小姐的手里。

　　昕芮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还说是贵族小姐，真是强盗作风。

　　宇文馨看着昕芮犯傻的心情，心里自得，她慢慢的打开胭脂，用指甲挑了一些晕在唇上，又沾了些水晕开胭脂，拍在脸颊边，果真整小我私家看起来流光溢彩，神采奕奕。

　　昕芮看着宇文馨擅自把胭脂用了，生气的问：“宇文馨，你这叫明抢！”

　　“哟，你又没付钱，我怎么就明抢了！再说，这么好的胭脂抹在某些人脸上，不就糟蹋了。”宇文馨挑衅的说，见昕芮气得脸色发红，她越发欢快，接着道：“别以为涂了上好的胭脂就会获得男人的青睐，有些人是麻雀就永远是麻雀，别以为自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癞蛤蟆吃天鹅肉。”

　　昕芮生气的握着拳头，这厮摆明就是找架打，昕妤见状立即上前阻止姐姐，口里焦急的劝道：“姐姐，我不买，不外一盒胭脂，无需盘算。”

　　昕芮看出妹妹的焦虑，如果在店肆里和宇文馨吵起来，肯定会被人看热闹，到时候传到怙恃的耳朵里，当街打骂斗殴，无论谁对谁错，自己都市受罚，想想打架的下场，昕芮强忍着怒气，强迫自己深呼吸平静下来。她对着晞彤说：“妹妹，既然这店肆的胭脂缺货，那我们走吧，别和那些无聊人一般见识。”拉起昕妤往外走。

　　宇文馨的丫鬟见状上前拦截：“我家娘子还没把话说完呢！”

　　昕芮黑着脸说：“好狗不挡道！你敢再拦着我，要你悦目！”她咬牙切齿的说。

　　宇文馨的丫鬟被昕芮凶狠的气势吓倒，往退却了一步，昕芮识趣拉着妹妹绕过丫鬟往外走。

　　宇文馨斜眼看着身后的丫鬟，实际盯着昕芮离去的背影，藐视的高声喊：“无胆鼠辈！”一语双关，明面骂自己的丫头，实际说的是昕芮不敢与自己正面交锋，心里嚣张的讥笑。

　　昕芮和晞彤坐着马车回府，晞彤瞅着姐姐阴沉的脸色，柔声的慰藉道：“姐姐，适才宇文馨是成心想激怒你的，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昕芮盯着马车的车顶，细细追念宇文馨的话，什么叫麻雀永远是麻雀，癞蛤蟆吃天鹅肉，经过落水一事，难道她们还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四皇子。如果她们都这样认为，那宇文轩又会怎么想呢？他也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四皇子吗？昕芮低头叹息，从袖子拿出鎏金银球细细鉴赏，自己是不是应该有所行动消除别人对自己的误会呢？特别是宇文轩，现在卫瑶还未回来，自己是不是应该掌握时机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呢？

　　看着姐姐低头不语，昕妤平静地靠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两姐妹一路无语回到国公府。

　　宋潜服务效率超高，昕芮一回府就收到了宋潜托小厮送来的药材。

　　昕芮心情瞬间转好，开始捣鼓自己的生财大计，另外付托承尚、启夏就地取材在整个国公府里收集花瓣，然后将自己关在药房，折腾了一宿。

　　第二天回太学，昕芮顶着一双黑眼圈，但是神采奕奕的泛起在同窗面前。崔良仁在上茅房解手的时候被昕芮堵在后院。崔良仁看着那双黑得发亮的带着笑意的月牙眼睛，感受一股冰天雪地寒意，他咽了口口水，紧了紧衣袍，想绕过昕芮继续往前走。昕芮也紧随着张开双臂挡在身前，崔良仁往左，昕芮往左，他往右，昕芮也挡向右，就是不让他走。可怜崔令郎急着上茅房解决生理问题，实在憋不住了，他无奈之下只能妥协：“昕芮你干什么？我急着有事！”然后瞪着昕芮咬牙切齿的把“事”字加重语气。

　　昕芮笑眯眯的注视着崔良仁，柔情的说：“崔令郎……”

　　崔良仁满身鸡皮疙瘩都浮起来，昕芮平常都不大理自己，今天怎么突然献气殷勤来啦，崔良仁本能地往退却了一步，紧张的问：“不知芮娘有何指教？”

　　昕芮见时机成熟，从怀里掏出两个银盒子，递到崔良仁面前，然后郑重的说：“麻烦崔令郎引荐？”

　　崔良仁有些迷糊了，这两个鎏金莲瓣缠枝银盒子，外观很美，但是昕芮要自己引荐什么？引荐给谁？

　　昕芮狡黠的笑了笑，打开银盒，温柔的拉起崔良仁的手，用指甲挑了一点，均匀的抹在崔良仁手背上。崔令郎紧张得满身僵硬，上次刘奕辰中大黄泻药拉肚子至虚脱，还曾听说昕芮在百花宴里掏出三条百足蜈蚣吓坏全场女子，这些事情加起来，崔良仁感受手上涂的不是毒药也肯定比毒药好不了什么的工具，正要甩手挣脱，昕芮撅着嘴巴紧抓着崔良仁的手不放，她柔声的问：“崔令郎，你闻闻着味道如何？”

　　崔良仁在昕芮威逼的眼神中嗅了嗅手背，一股清新的瓜果香味迎面扑来，比什么香粉、花香更提神醉人，崔良仁不禁又吸了几下。

　　昕芮满意的点颔首，放下崔良仁的手，将盒子放在崔良仁的掌中，温柔的说；“崔令郎，我想托付你引荐着两盒凝脂露给京城第一名妓娄笑笑。”

　　崔良仁名顿开，原来是这回事，不禁哑然失笑，看来自己是娄笑笑的入幕之宾这件事情满京城都知道了。昕芮把这两盒凝脂露的用途见告了崔良仁，然后故作神秘的说：“崔令郎，这是我们的秘密，你一定要替我守旧这个秘密，否则的话……….”昕芮阴沉了冷哼了几下。

　　崔良仁赔笑的说：“本令郎服务你放心，不外是送笑笑礼物这么简朴的事情，你就放心交给我吧，至于保密嘛，我会尽量的。另有，你可以让开了没有，我有事！”

　　昕芮赶忙让道，以谢谢的眼神目送崔良仁拐入茅房，心里乐开花了。

　　只要娄笑笑认可自己做的凝脂露，那整个平康坊的娘子就尽入囊中了，想到这里，昕芮不禁哈哈大笑，崔良仁解手听着昕芮的狂蟒笑声，原来尿意正浓，尿得舒畅的时候不禁一缩，厥后想尿也不敢尿了，真畏惧昕芮那疯子突然进来做些骇人的事情。

　　昕芮不知道自己在崔良仁的心如中是这种形象，她扭扭脖子，跑回厢房换舞衣去学艺堂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