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两全其美
吃面。
林缜的屋子极是简朴，一房一厅一亭一湖而已。附带的厨房、偏房是仆人住的。整座屋子都是砖木结构，很少有现代设施的痕迹，甚至连空调都没有。
面积宽大的明王府与农民瓦房一样的宅子，简直如同田园一般。
不多时，诗雨已将面条捧上桌子。
这么长时间，18号终于有时机第一次近距离看见她的脸。与她的身高一样，小巧而精致。论美貌，相较孤云是远远不如的，苹果一般圆润的小脸红扑扑的，有一种单纯的少女感。
不外，从手上的老茧看，她也绝不是少女的年纪，倒是同孤云差不多一样大。
突然，18号注意到她的手指。
食指上有一道老茧，这是常年扣动扳机才会留下的痕迹。
“你看我做什么？”诗雨脸色苍白，杏目圆睁，嗔怪式的诘问。
“没有，只想看看先生的朱颜知己是什么样的人。”
诗雨听得受用：“先生很器重你，你可要好好干。”
她突然抬起头，18号向外瞥了一眼，是孤云的声音。想必他们二人已经在外面吵起来了。
打仗，18号很在行，演戏，他就是外行了。这种事情照旧交给有天赋的皇族比力好。
诗雨的眼光仍旧没有从声音传来的偏向收回来。
18号笑笑：“小伉俪打骂，你看什么。”
“他们不行能了……”
“十年前就该是伉俪了。”18号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怅然回覆，“现在好事圆满，举办婚礼，挺好的。”
诗雨冷哼一声：“你懂什么。一个是在水师中威望极高的将领，一个是帝王身边的阴骘近臣，他们两个结婚，天子陛下睡得着吗？”
近臣与边将有来往，历来是大忌。今天他们两个这么一闹，虽然明面上另有十年前的婚约，但是应该没有人再会推测两人联手了。
果真妙计！
不外，18号从诗雨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些不寻常的工具。
“他们不行能，你不就上位了吗？”
诗雨一惊，缄默沉静了好一会儿。
“乱说！我……”诗雨咳嗽一声，听得出来很是疲惫。
不用解释，你的缄默沉静已经能说明一切。这是恰好被说中心中所想，编造假话所需要的时间。
“哼。”她重新恢复冷静，“先生绝不是你这种人可以推断的。”
18号吃下一口面，咸淡正好，极其鲜美。
“不推断不行，他要把我的朋友拿去当质料做武器。”
“他会拿任何人做武器，只不外恰好选中你的朋友而已。”
18号有些不忿，这对主仆可算是极品，拿别人的命不妥命，还振振有词。
“换成你去做武器，你会怎么想？”
诗雨无视18号口气中的讥笑，回道：“持剑者必死于剑下，不持剑者亦死于剑下！两相比力，我照旧拿着剑比力妥当。”
18号又吃下一口面：“先生允许我，会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要领，你就放心做面条吧。”
只是，真的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吗？
外洋的战争刚刚结束，帝国内斗就摆上了台面，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昂克人的科技优势反抗帝国的工业应用优势，帝国只有发动强大的产能，以AI无人机海抵消对方技术优势才有胜利的希望。
这些必须建设在强大的人工智能基础上。
帝国在超导量子盘算机上的技术落后让林缜险些没有此外选择。通过齐教授的嘴，18号或许了解了经过，量子盘算机竞赛集中在两个偏向上，光量子盘算机与超导量子盘算机，前者控制光实现量子纠缠，后者控制电流实现量子纠缠。很明显，电流可比光要容易控制多了，紧急情况下，帝国才不得不在齐教授的引领下转向三进制神经元盘算机。
林缜的资源不足，不行能把所有的路径都走一遍。幸运的是，他在核聚变研发路线上没有选错；不幸的是，他在超级盘算机路线上选错了。
许久，18号吃完这碗叉烧面，林缜刚刚进来。
脸上又多了一个巴掌印。
18号唏嘘不已，这个孤云动手动脚的，真不是善茬。
林缜没等他外交抢先开口：“两全其美的法子我想到了。”
18号大喜：“我可以知道吗？”
“虽然可以，而且需要你去完成。”
“需要我去谈判？”
林缜笑了：“正规谈判还轮获得你？是一个宇航工程。我需要将逆向仿造的霍尔推进器发射到太空里。”
额……
18号没有理解他的脑回路。
“把霍尔推进器发射到太空中，与我们现在面临的紧张局面有什么关系吗？”
“虽然有！”林缜沾了点水，在桌子上画起来。“在弹道导弹无法拦截的时代，核弹头是最具扑灭性的武器。帝国重型液态导弹可以将10吨载荷送到地球上任何一个点，一枚就足够把洛米达岛这样的国家酿成废墟。”
“然而激光和电磁动能武器泛起后，拦截技术变得十分成熟，弹道导弹逐步退役，沦为反舰导弹的一种。”
“但是激光也有无法拦截的工具，那就是电磁动能弹！如果我把比电磁动能弹更快的工具砸到敌人脑袋上，你说会怎么样？”
18号有些不太明白，因为“那个工具”如果存在，那么他的速度将大于每秒7.9公里，会酿成一颗人造卫星。
虽然，有造物主之墙的存在，很快会酿成一颗废卫星。
“你怎么让一颗凌驾第一宇宙速度的工具落下来？”
“不能。”
18号差点摔倒，这不白忙活么。
“因为这个工具本就在天上。”林缜冷冷的说。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
“我委托科学院盘算过了，推进器掠过木星获取加速并返回地球，然后拦截一颗名叫HL129的小行星，接着在上面登陆。”
“有什么用呢？”
“这颗小行星与地球最近距离约莫80万公里，在宇宙中这险些是擦肩而过，我们只需要用一年的时间将轨道稍微偏转一点，那么他将毫无疑问坠落地球。”
18号被这个斗胆的计划震惊了，林缜的想象力还真是不错。
“这是一个需要一年时间才气完成的计划。那么撞击威力有多大呢？”
林缜看他细小的样子，突然收起了脸，地狱厉鬼般的心情浮现在他脸上：“直径10公里的岩石小行星，重量为2.6兆兆吨，也就是10的12次方。”
18号笑了：“你计划用100牛的推进器推动一个2.6兆兆吨的工具，恐怕世界末日都做不到吧。”
“他距离地球最近点只有14万公里，约莫是地球到月球距离的一半。”
林缜简要写下盘算公式：“这就意味着，我们只需要10的4次方兆瓦时能量就足够将他增加约莫0.4毫米每秒的速度增量，换算成钍反映堆燃料也不外1公斤。事实上，我不光可以用霍尔推进器，只要将小行星外貌的物质加热，就足够发生巨大推力。”
“你想想，在最初轨道上添加一个小小的变量，经过两年甚至三年的时间，会酿成什么样？”
18号飞快的运算起来，林缜的理论虽然疯狂，但结果是可能的。因为这颗小行星的轨道实在是距离地球太近了，简直可遇不行求。如果轨迹偏离得更远一些，即便加上一百颗推进器也是无济于事的。
也正是因为公转周期的误差，下一次这颗小行星就不行能接近地球了。时机只有一次！
但是……
“您不是开玩笑吧。这颗陨石比地球地壳还要厚，就像石头砸到鸡蛋上，我们会被岩浆埋起来的。就算没有，扬起的灰尘也会造成漫长的冬天，农业减产，几十亿人饿死。”
“我只是用来恐吓昂克人。不会动真格的。”林缜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