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老五死了。
死在了自家后院茅厕里。
同样也是脚朝上,头朝下,浸泡在粪坑当中。
三叔公等人这一次彻底慌了神。
没想到已经给卢老七迁坟,还做了诸多准备,自己族人照旧逃不外这个下场。
在询问了卢老五旁边居住的族人之后,他们昨晚并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这让众人心里阴霾越发极重。
“快去请斋婆。”
专业的事情,那就让专业的人去做。
三叔公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自然懂这个原理。
究竟这个世界,许多事都是解释不清的。
但事已至此,卢老五这一房,是彻底断了传承。
究竟他们父子两都死了,小方还没结婚生子,哪另有什么香火传承可言?
最可怕的是,现在族人全部人心惶遽,都在担忧自己会死,人心一乱,队伍就欠好带了。
要不是有三叔公还在这里坐着,恐怕所有人都已经闹腾起来了。
不多时,斋婆就被卢老大几小我私家抬了进来。
“斋婆,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三叔公不等斋婆站稳,就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斋婆听后,脸色却是发白。
“你们确定是完全凭据我的付托去做的?”
三叔公点颔首。
这种事他怎么可能马虎?
他可是亲自监视的,确保没有任何疏漏。
斋婆沉吟片刻,突然抬起头看着三叔公。
“看来卢老七他已经过了头七,怨气之大,怕是彻底已经成了气候。”
“那怎么办?”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有些惊慌失措。
“那只有最后一个措施,兴许可以消停老七的怨气。”
“什么措施,你快说。”
三叔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斋婆附在三叔公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三叔公听后脸色却是阴晴不定。
斋婆没有催他,最后,他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来人,去后院把老七媳妇和孩子带过来。”
付托完这件事,三叔公这才开口解释。
“斋婆说,老七迁坟这些已经没了效果,接下来只有只有抚慰老七亡魂,才有可能可以躲过这件祸事。”
“抚慰亡魂?”
“不错,墓穴位置是老七媳妇选的,怨气自然也算因她而起。
而且她作为老七媳妇,让她去陪老七,应该可以解开老七所的有怨气。”
听到这,其他人眼神亮了。
只要自己不死,哪管老七媳妇如何?
再者说,这老七降生冤魂,不就是因为她指定的墓穴吗?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间却是摩拳擦掌。
总之就一个原理,她不死谁死?
没过一会儿,老七媳妇就被带了过来。
至于那个孩子,一出来就已经被三叔公部署,让她的眷属安置在后院。
三叔公叹了一口气,走到小翠面前。
“老七媳妇儿,昨儿个,老五死了,和小方死状一模一样。”
小翠看着他,没什么消息,似乎基础就不意外这件事的发生。
其它族人看到这,不由越发确定这小翠是醉翁之意。
“别怪三叔公,我也是迫不得已,究竟我要照看一各人子性命呢。”
说完,三叔公大手一挥,瞬间几个壮汉就向前,恶狠狠地抓住小翠。
小翠竟然也不挣扎,几小我私家动手顺利至极,似乎小翠早有预料一般。
“去,送小翠去老七身边,抚慰好他。”
至于斋婆自然是随着一起已往,究竟需要她在旁边管工,千万不能再出意外。
至于三叔公,现在却去了村正那里。
跟村正通口气,说是违反族规,这样一来就不用上报官府。
村正也知道卢家死了两人,将信将疑间,说要去看看。
可是等村正到迁坟处,却发现卢家这些人洁净利落,已经把小翠生坑了。
既然事已至此,纵使村正有余虑,再加上三叔公这些人咬定是小翠违反族规,只能草草了事。
之后,坛洛村的村民,也不敢乱嚼舌根,究竟卢老七发达以后,这卢氏已经是村子里最大的支脉。
只不外,从今以后,三叔公名下,又多了一个孙子。
今后没人再提起卢老七这个名字。
迁坟小翠生坑的这天晚上,坛洛村寂静无声。
第二天一早,三叔公荟萃所有人,发现没有人失踪,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件祸事终于已往了。
厥后,听说三叔公凑了好几锭银元宝,送给了斋婆。
这件事似乎就此灰尘落定,会徐徐无人提及。
但是第二天晚上,又有人死了。
……
卢大头是卢老大的小儿子。
他亲自卖力把小翠生坑,并和卢老七合葬。
所以今天解除了警报,三叔公给了他不少银子,其他人也有份。
没人问银子的由来,横竖各人心照不宣。
卢老七死了,小翠陪葬,他家的万贯家财,怎么分配,自然是他们这一支脉的事。
卢家发达以后,卢老大盖了好几间房,虽然没分居,但卢大头依旧一人居住。
他今天兴奋,打了三两酒,切了两斤肉。
今天分得的银子,恐怕之后几年,他都不用再愁生计。
晚上,吃酒喝肉之时,他突然听到了自家院子里有消息。
悉悉索索,像是有小偷在爬进来。
他就地有些酒醒。
难道自己刚获得一些钱财,就被人盯上了?
现在他喝了一些酒,酒意上头,基础没想其他。
究竟昨晚上平安无事,他没往卢老七冤魂上想,只以为有小偷盯上了自己。
他偷偷拿了一根木棍,打开门,小心翼翼在院子里检察了一番。
可是他却没发现什么消息。
“难道适才是自己听错了?”
他不禁有些疑惑。
没有发现,他就回到屋中,继续喝酒吃肉,可是紧接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再起。
他现在不由怒火冲天。
还让不让人好好用饭了?
又是那个龟孙来消遣自己?
这一次,他冲到院子里,照旧没有任何发现。
差池。
自家茅房怎么挂了一盏灯笼?
现在冷风一吹,卢大头有些酒醒了。
他不禁有些心惊胆战。
今晚云层很厚,所以血月都没有透下光来。
可是茅房的灯却幽幽亮光。
卢大头基础就不敢已往。
究竟卢小方和他爹老五的死状,可是历历在目。
这要是已往,不是去茅房找屎,是找死。
可是他退后两步,想回房间,一转头,却吓得一动不动。
现在他房前竟然是一个女人。
白衣长发,脸色苍白,不是小翠又是谁?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是我要生坑你啊,是三叔公让我做的啊。”
“七婶,你跟七叔已经阴间相遇,为什么还要回来啊?”
卢大头惊慌之下,转身就跑。
边跑边担忧小翠追上来,他不由转头视察。
可是他却发现身后的小翠,竟然一动不动。
他心里不禁有些庆幸,难道小翠真的要放过自己?
激动之下,他越发卖力跑动起来。
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他才反映过来。
怎么自己身后的屋子,距离基础没有变呢?
这时候,他定神一看,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
因为一只手,正抓住他的脚踝,他却一无所知。
更可怕的是,这只手上满是粪便。
再往下看去,底下只有一只手伸出地面。
卢大头不由上下牙齿打颤。
“七叔!”
紧接着即是一声惨叫。
可是,四周似乎没人听到他的惨叫声。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这只手慢慢抓着,在地上划出一道水痕。
偏向正是挂着灯笼的茅房。
“不!”
一声惊呼,他整小我私家被按着头进入茅房,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
他死之前瞟到一动不动的小翠,最后一个念头却是,怎么七婶另有影子?
咕噜咕噜。
粪坑中声音消失后,又多了一个脚朝上头朝下的尸体。
紧接着,院子里空无一物,夜风袭来,带着一股茅厕的臭味。
院子里,地上一道水痕,反照血月,竟然阵阵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