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蔓和霍成烨开开心心享受了一整天的生活,林溪这边也不差,将将踩点到了她和徐润生约好的餐厅。
林溪站在门口借着玻璃上的反光理了理头发,心里小鹿乱撞地走了进去,四处环视了一圈才在一个没有那么显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低头摆弄着手机的徐润生。
林溪心里的小恶魔又准时的冒了出来。她蹑手蹑脚地走已往站在他背后,然后猛地一拍他,“嗨,这位帅哥,我能坐这里吗?”
徐润生冷不丁被这么一拍,吓得一激灵,看也没看是谁在说话就开口怼道:“不行,我在等人!”语气生硬得不行。
“......”林溪缩了缩脖子,“在等什么人啊?”
“我女朋友!”徐润生脱口而出,又觉得说得不太对,小声又补了一句,“现在还不是,但以后会是的。”
“啊......”林溪站在他身后脸色爆红,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徐润生见身后没消息了,觉得不太对劲,终于大发慈悲似的转过身来,然后他就看到了红着脸看着他的林溪。
“!!!林、林溪?你你你来啦?”徐润生手足无措地扒着桌子站起来,被桌角磕了腿也像感受不到一样。
“啊,我来了。”林溪捂着脸跌跌撞撞地拉开椅子坐下,把整张脸都埋在胳膊里。
徐润生见她这样就知道,他适才似乎是把事情搞砸了。他第一次在心里唾骂自己的不理智,“我是不是被林乾的智商熏染了?怎么看也不看就说话了啊,这下全完了。”他一边想着一边也趴在桌子上挠着头。“这下可怎么办啊。”
(林乾: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行吧,我就是食物链底端,什么都赖我。
“那、那什么,你点菜了吗?”
两小我私家都这么趴在桌子上,缄默沉静了十多分钟,林溪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打破缄默沉静。
“没、没呢,你想吃什么?咱们现在就点。”
“照旧你点吧,”林溪顿了顿,“男朋友。”
“诶?诶诶诶!!!”徐润生大脑空白了一瞬,“你、你的意思是...?”
“怎么?难不成你忏悔了?”林溪的脸还红着,水润润的瞳眸故作凶狠地瞪了一眼徐润生,可配上她现在的样子却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没有没有!”徐润生连忙摆手,“我最喜欢你了!”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直球广告让两人的脸又猛地红了一度。
“点菜点菜!”林溪掩饰似的拿过菜单来胡乱翻着,几度高高扬起的嘴角都被她压了下去,最后实在克制不住地,索性也就不再克制了。
她心想,今天或许是她这二十多年来最幸运的一天了。
*
昨天舒蔓欢快奋兴地在游乐园疯玩了一整天,累得不得了,回家吃了饭洗了洗倒头就睡下了。究竟还在休假期,她本以为今天可以睡到自然醒,甚至还能赖个床什么的,却不想一大清早就被霍成烨叫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糖糖自己来临安了?”舒蔓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她口中的糖糖是霍成烨的表妹,全名叫霍苏棠,今年只不外是高一的年纪,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会让她一气之下自己来了临安。
“对。”霍成烨狠狠掐了掐眉心,“我今天要去训练,一会儿我带你一起去接她,但是后面就麻烦你开导开导她了。”
“行。我收拾收拾咱们就走。”舒蔓也有点慌了,草草的化了个淡妆就赶忙随着霍成烨去了机场。
这些日子,临安的天气似乎真的没有纪律可循。前一会儿照旧微风不燥阳光正好的晴天,下一秒闪电和雷声夹杂着豆大的雨点儿就措不及防线掉了下来。
舒蔓刚和糖糖一起从一家咖啡厅出来,就意外接到了本应该在俱乐部训练的霍成烨的电话。
“下雨了,你们有雨伞吗?”霍成烨问道。
舒蔓愣了一会儿,一时间也没反映出来到底有哪里差池劲,隔了好半晌才回覆道:“有,刚刚新买的。”
电话那头似乎也顿了顿,“那我在车里等你们吧,你们所在的这条街街角的临时停车位这里。”
霍成烨说完“在车里等你们”,舒蔓这才终于反映过来——
早上把她送到机场就急遽忙忙赶去俱乐部训练的霍成烨,那个她以为下午才会来接她们的霍成烨,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提前来接她们了。或许是因为前不久舒蔓刚和他报备过两小我私家的位置,所以霍成烨才气这么准确地来到她们四周吧。
舒蔓轻笑了一声,突然不知道是该说他严厉照旧该说他温柔了。明明早上都到机场了却不愿见糖糖,现在却这么早就开车来接他们,一看就是跟俱乐部请了假。
舒蔓带着糖糖冒着雨赶忙上了车,“麻烦你走这一趟了,跟教练请假了吗?”
“不麻烦,已经请过假了。”霍成烨回给她一抹淡笑。其实连着两天请假,适才他可是被教练骂惨了,明天的训练恐怕欠好过。
霍成烨解开宁静带,扭过身子伸手将后排座位上的保温壶提到自己的怀里,一边说着一边将里面的工具倒在小瓷杯里。
“这是姜汤,我用俱乐部的厨房熬的,照旧热的。今天这雨挺大的,你穿的又少,喝点儿会暖和一些。”
舒蔓点了颔首,道了声谢从他手里接过。那个小瓷杯是昨天在游乐园的时候舒蔓一眼相中的,纯蓝色的杯身上印着一只黄色的熊,又可爱有憨厚的。姜汤里或许是加了些红糖,喝起来没有那么辛辣苦涩。
“霍苏棠,”霍成烨冷静脸,“你也喝一杯。”他又将保温壶拎到后头交给糖糖,顺便提醒她,“椅子后面有一次性纸杯。”
糖糖被霍成烨冷淡的态度吓住了,缩了缩脖子,一言不发地接过保温壶找出纸杯给自己倒了点姜汤。忽的她又捂起嘴偷笑起来,身子往前探去,趴在了舒蔓的靠背上,“蔓蔓姐,你说我哥怎么还双标起来了啊!特地给你带了杯子呢~”
舒蔓马上噎住,大脑泛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幸好霍成烨实时接上了话,才把这个鬼灵精怪的小女人压了下去。
“因为你不是总犯懒不爱洗杯子吗?所以我也特地给你带了你最爱的一次性纸杯。”
舒蔓一个没忍住,“噗”地笑出了声。总感受,今天的霍成烨虽然真的挺吓人的,但还意外的很会忽悠小女人的嘛。
显然,糖糖是不行能相信他的这番说辞的,但她也自知理亏,没敢再多说什么,只嘟囔了句“行吧行吧”,然后乖乖地坐正了身子,低着头喝汤。
霍成烨开着车上了高速,紧赶慢赶地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淮北。
来抵家门口,舒蔓带着糖糖先下车,霍成烨则卖力前往停车。
糖糖与舒蔓牵着手并肩而行,想必在外人眼里她们像一对亲密无间的小姐妹吧。
“蔓蔓姐,你觉得我能不能和宋辉走到最后呀?”糖糖抬头看了舒蔓一眼,心情很认真,“好比...好比以后的生活,再好比说,结婚?”
舒蔓歪着脑袋想着宋辉的事,是个小男孩儿,与糖糖青梅竹马呢。她在糖糖眉头紧锁,苦苦推测情感大事时,神情可爱至极,还换上认真严肃的样子答道:“这一个,我真的不知道。”
“糖糖,你口中的结婚,也就是婚姻,它不仅仅只是你以为的‘浪漫的恋爱’,它还包罗了那些平凡的现实,柴米油盐酱醋茶。”
和霍苏棠一样大岁数的女孩儿预计也有种种关于婚姻的料想。
有些小女人就觉得简朴,这实际上是二人之间的相互倾慕,厥后就确定了同居的事情。尽管舒蔓还觉得,对处于十五六岁这种单纯天真年龄的女孩,维持这一美丽理想,未尝不也是件好事,然而,今天她却受了霍成烨的委托,上午到机场时还接到贺姨的微信,托付贺姨帮糖糖劝劝,因此,她终于不得反面自己聊起了这些并不精彩的实际问题。
“其实说句实话,有时候比起恋爱,婚姻里更重要的是合适。两小我私家在一起生活,相互之间不相互打扰,有一个舒适的气氛也挺重要的。”
“嗯...就像你和哥哥这样吗?”糖糖问。
向前跨出脚步的那双脚板在天空僵直着,舒蔓也站着不动。
“我和霍霍没有结婚哦。”
“但是你们看起来很般配。”
舒蔓站着想了想,“是不是这样。”
“所以,是像你和哥哥这样吗?”糖糖倔强的问。
舒蔓抬头看向天空,小放了会儿空。最后,她揉了揉糖糖的小脑袋,“或许就是这样。”
事实上,她曾在瞬间真正的动心过,当我听糖糖说“你看上去配合默契”时,舒蔓心跳似乎漏了一个节拍,无法控制地,她记起霍成烨昨天夜里的话。
她可能也有一点点喜欢霍成烨,就那么一点。这就是为什么她最后要以含糊不清的说话说出“或许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