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可惜了
“这…是什么情况？”
志保没有回覆，只是黑着脸飞快的在面板上进行操作，同时纪录着小玖身上的种种体征变化，直到开端完成纪录，才冷冷得对赤井秀一警告道：“在组织里，我劝你不要多做些什么，不要多问，也不要多说。如果因为你做了什么蠢事连累到姐姐，我会让你支付价钱的。”
赤井秀一顿了顿，回道，“我知道。”这个妹妹可不像她姐姐说的一样可爱。
“嘀——”小玖胸前的仪器上突然传出有些尖锐的滴声，代表心电图的曲线在杂乱了一段时间之后拉长成了一条直线。
屋内的空气随着这“滴”声变得有些凝滞，志保的心情又糟糕了一点，诸伏景光皱着眉在一边看着没有作声，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有点儿凌乱，这种不知所措的状态很少在他身上泛起，所以她这是…自杀了？他刚刚…是帮凶？她这种情况还能不能…抢救一下？
时间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在场的三人都一动不动得盯着那条拉长的直线，直到……
小玖突然倒吸了一大口气，紧接着心电图也恢复了正常的跳动，她睫毛颤了颤，很快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冷着脸的雪莉，她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厦悦，反倒是撇了撇嘴，颇为遗憾得说了一句，“可惜了……”
“可惜什么？”宫野志保看似平静的问。
“可……可惜泛起了心率失常……”小玖的回话透着底气不足，但很快调整了语气，开始认真的转移话题，“对心脏的刺激太强了太快了，没有往你想要的窦速生长而是直接室颤了，你这回加了什么？我想应该可以稍微减点儿量或者是改成缓释剂。”
“你想说的，是可惜没死成吧。”志保直接揭穿了小玖的假话，接着把之前压抑的不满也一股脑发泄了出来，“想死是你的自由，不外请你至少提前先和我打过招呼，而且我希望你不要总拿我的药当毒药，死法有许多种你可以挨个去试一试。”
小玖知道她其实是在担忧她，感应愈发心虚，解释道：“也…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啦~如果我真死成了，可以给你带星辰沙的项链回来赔罪的，那可是世界上最神奇最漂亮的工具~”
“你死了，还怎么送工具给我？”
“我和你们纷歧样~我爸爸可是神，等我死了去和他撒撒娇，到时候你想要谁活想要谁死都是我一句话的事儿~”小玖拍着胸脯开始打包票。
志保翻了个白眼不再理她，转过头收拾刚刚纪录的质料，小玖的这套疯言疯语在她小时候还能骗一骗她，现在她长大了，她却还一直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
景光在一旁偷偷叹了口气，在他看来这都是小玖生活过于压抑而发生的妄想，孩子属实可怜。
小玖实在是无法和别人解释她面对死亡的看法，对于一般人来说，都是降生在某个世界，死亡后离开了自己的世界，但是对生在另一边的她来说，死亡后才是回了家。现在的永生，对于她来说就像是登陆了一款无法退出的全息游戏，而她，一直在努力寻找退出键究竟藏在哪里。
宫野志保收拾好工具站了起来，没有理会坐在地上的小玖，径直往电梯走去，只留下了一句“我去调整用药剂量了”。
小玖尴尬地笑了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冲站在边上缄默沉静的二位说了一句，“见笑了。”
这两位很配合的没有多说多问，诸伏景光打了个招呼就回了自己的屋子，赤井秀一则是在小玖领着他把生活区的基础设施都转了一圈之后也认领了一个房间进屋休整。
小玖安置好了秀一，便转头走回了自己那间透明的屋子，进屋扑倒在了床上。
这件屋子里的玄机不亚于组织的进门入口，四壁看似是透明的玻璃，实则是单向透光的——从外向里。
站在外面时看到的一切内容都是合成的影像，看起来似乎是组织为了方便时刻监视小玖而设计的，实则只是掩人线人，小玖站在屋内往外看到的才是真实的情况，也就是说，方便的其实是小玖随时监视组织成员的动向。
在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确实过过一段如诸伏景光设想的一般凄惨，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日子，但是今时差异往日，现在这个组织已经是她的天下了。
她在床上翻了个面，冲着天花板问了一句，“贾维斯，你有看到今天测试的情况吗？诸星大他很厉害呢，我有预感，我们应该会相助的很愉快~”
钢铁侠是假的模型，但贾维斯是真的贾维斯，在她迷钢铁侠迷得很厉害的时候，曾经酿成洛基去漫威宇宙捣乱，厥后在史塔克阵亡后也和他猛烈的争论过一番贾维斯酿成幻视到底值不值得，也是在那时，她偷偷记下了贾维斯的全部代码，最终得以在这个世界把他复制了出来。
“我看到了，确实是各方面能力都很优秀。”贾维斯的声音很快传来，“只是有一件事需要注意。”
“什么？”小玖坐起来歪了歪头体现疑惑。
“诸星大先生应该是FBI的卧底，真名是赤井秀一。”
“啊？？？”小玖惊讶又懊恼得一头栽倒回床上，翻身拿起刚刚评价能力时用的平板，看着上面好几个属性的S级评分心痛，“这可是茨木童子级此外SSR式神啊！为什么优秀的同志都是卧底？！！”
“组织的名气大了，慕名而来的卧底才会是最优秀的人才。”贾维斯虽然听不懂小玖的那一段吐槽，但照旧平和得抚慰她的情绪。
“唉，好叭。横竖他们都理想远大，个个都想有朝一日可以捉到酒厂的最终大BOSS，但幻象怎么可能被捉到呢？接下来的日子，就好好给我打工吧~”小玖很快像前频频一样说服了自己，尔后又意识到什么突然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琴酒不知道吧！”
自己的眼睛里可以养珍珠，但琴爷的眼睛里可揉不得沙子。
“我是在刚刚拷贝了他手机里的信息，又去FBI内网考证了一下。琴酒目前并不知情，需要的话我可以资助保密。”贾维斯有条不紊得回覆了小玖的两个问题。
“那就托付啦~”小玖咧着嘴笑了笑，尔后又转身继续用平板部署组织的事情，“既然也是卧底的话，代号也用威士忌吧，就叫黑麦威士忌好了~”
……
另一边，赤井秀一进屋后简朴探查了一圈，并没有找到明显的窃听器和监控器。
但是以组织这种完全超乎他理解的科技水平，监控设备的形式可能也同样超出他的认知，通过信号滋扰来判断约莫是行不通的。而且作为组织独立制作的基地，完全可以在设计时就在修建内部加上一些设施，他想要在这里躲过组织的线人是不行能的，照旧谨言慎行为好。
屋内的生活设施一应俱全，而且品质都很高端，除了日常用品以外，屋里还准备了两套方便运动和训练的换洗衣物，在桌子上还放着一部新手机，看起来和普通的手机差不多，但功效却险些比得过一台电脑了。
正当赤井秀一研究这个新手机的时候，一封邮件从手机上一个特殊的软件里蹦了出来：
【你的代号是Rye，搭档是Scotch，明早八点到门口Coors会带你去训练区做进一步测试。有什么问题可以问JARVIS——Boss】
赤井秀一看着消息，再次开始思考。
如库尔斯所言，自己拿到了代号，搭档也确实是今天见过的苏格兰。明天居然另有进一步的测试，不外既然是在所谓的训练区，或许率是体能、格斗一类的内容。
但这最后一句有些耐人寻味……
他在之前只在电梯里听到贾维斯和小玖与伏特加有两句交流，听起来他的身份像是组织基地的管家，这也可能是他的名字并非是某种酒名的原因，但是为什么在Boss的邮件里，只有他的名字是大写呢？
而且说有问题可以问贾维斯，却并没有说明如何联系到他，难道是像酒店里一样给总机打电话嘛？
赤井秀一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却没有翻到总机的号码，在寻找一番无果后，他试探着直接对听筒说了句：“贾维斯？”
在赤井秀一叹息自己这行为有些愚蠢之前，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和之前在电梯里听到的，如出一辙的磁性嗓音，“黑麦先生，有什么事？”
听到声音直接从房间里传来，秀一心里一惊，不动声色得放下了手中的电话，“我想问一下，基地里都有哪些区域？”
“您目前可以自由运动的有生活区、训练区和休闲区，其他区域在您需要去的时候就知道了。”
贾维斯的回应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他在挂断电话的情况下仍然可以正常和自己对话，也就是说……
“你一直在监听着我吗？”
“是的，24小时，一周7天。”贾维斯用礼貌的语气说出了有些可怕的事情。
对方的语气听起来很有教养，赤井秀一摇了摇头，努力在心里排除贾维斯是个失常这一假设。
那么……
“你……是人工智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