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灾星,本活该去的神武侯。
众人联想起那位死去的文官,所吐露的探报,只觉整小我私家都陷入了极端的模糊中。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本活该去的神武侯,竟然并未死去,反而以一位神子的身份,重现人间?
可如果他的神子身份是真的,那岂不是意味着,他所说的文星阁大长老被诡异侵蚀,继而发生了误判也是事实。
换言之,在文星阁大长老的引领下,他们竟将一位原来下凡庇佑世间的神子,误认为了是为祸人间的灾星,而且还想方设法地,欲要置他于死地。
这!
普天之下,古往今来,另有比这更大的笑话吗?
“诸位,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吧!”
“我到底是神子,照旧灾星。”
随着一道冷声落下,一股如要搅动九天的古老气息,直接从那个白衣男子的身上发作出来。
而这座大殿之内的所有人,全都跪了。
轰!
震惊,骇然,敬畏,所有的情绪一股脑地向着众人心中涌去,而且如同滔滔江水一般延绵不停,基础就停不下来。
神!
神子!
一个如此的念头涌现之后,他们以往的所有怀疑和坚持,竟全然被扫荡一空了。
“好了,既然你们都知道本神子的身份。”
“那有些事,我也不延误了。”
一尘淡淡地作声道。
随后,他更是直接走到了弑君者的面前。
“借你的刀一用。”
还没等弑君者表达任何的阻挡意见,那把曾经斩过一位太子的老旧朴刀,便被他直接吸到了手上。
哒哒哒!
清脆的踏步声响起,可对于龙椅近处的世宗天子和古刑刃来说,这样的脚步,无疑是踏在了他们的心上。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
那则所谓的探报,竟然是真的!
而这位本活该去的神武侯,竟然莫名其妙地成为了所谓的神子。
唰!
刀锋一扬,便稳之又稳地架在了世宗天子的脖颈处,而这样不打任何招呼的挥刀,却一下子引得他身心俱颤。
明明朕先前便已经心藏死志了,现在又为什么会感应畏惧?
为什么啊!
他完全不能理解自身的变化,正如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偌大的一片山河,延续了四千多年的传承,竟然能够说没就没了。
而一尘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一眼这位大唐帝王,这道曾经自命特殊,但跪在自己脚下还会发颤的存在,便直接选择了转过头去。
他对着下面那帮,被他解除了神气镇压的文武百官,发出了自己的质问声:
“勾通外域,蝇营狗苟。”
“你们说,这样的天子,该不应杀?”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神子竟也欲要斩帝!
而且,竟还将选择的权力,交在了他们的手上。
这算什么?
强行站队?
照旧说,让一向只能被天子裁决的他们,也来裁决一次天子?
不觉之间,他们想起了这三月来唐国的衰亡。
想起了先前那文官被斩首的一幕。
想起了古刑刃所吐露的真相。
愤与恨最后凝结在了一起,成了一道如要引得整座大殿震颤起来的声音。
“杀!”
噗呲一声,人头落地,血液溅的随处都是,而一旁的古刑刃,更是直接被那阵猩红的血,完全地迷了眼睛。
过了一阵,他终于睁开了一些。
可是,透过眼前的红色光影,他却似乎一下子感受到世界变了。
为什么!
明明前一秒我照旧胜券在握,转眼之间,我便跪在了地上,而且在这个男人的镇压下,竟然完全生不出反抗的气力。
为什么啊!
古刑刃不甘地在心中咆哮道。
他的师父,已经用一道剑气斩尽了我的希望,现在的他,竟连我的命也要拿走!
命运为何会如此不公!
“凭你也有资格说命运不公?”
可还没等古刑刃继续咆哮下去,一道冷言便直接截断了他的思绪。
“当日你杀害我的三弟和卫姜之时,为何没有感受到命运不公?”
“当日你将侯府的仆人们斩首之时,又为何没有感受到命运不公?”
“哼,不公?”
“杀人偿命,即是这世间最大的公正。”
一尘言罢,便再度将那把闪耀着青光的朴刀,落下了那位天地第一战将的身上。
而他随后更是继续面朝着下面的百官,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甘为走狗,卖国求荣。”
“这样的蛀虫,该不应杀?”
“杀!”
声毕,刀扬,血溅,头落。
似乎与先前并无太多差异,但下面的众人却知道:
大唐变了!
在这位神子的引领下,大唐将要迎来一道崭新的希望了!
彼时,一尘凝视着那两颗孤零零的脑袋,在人性的牵引下,他心中却也不自禁地涌现了一道如此的心声。
“三弟,卫姜,她肚里的那个孩子,以及那几十个位被牵连的下人。”
“也许,你们可以安息了。”
......
那一日,帝都突然发生了许多大事。
可最大的一件事,即是一道自称神子的存在,突然率领数以千计的强者从天而降,从南海海族与东方宗域的虎口中,夺下了帝都这块吃食。
等到那些在外反抗的唐国军士们反映过来时才发现:
他们的天子,竟然驾崩了!
照旧在文武百官的呼声中,被那位传说中的神子一刀就砍下了首级。
而且在他死去之后,他的首级,竟然还和欲要趁乱夺权的,被誉为天地第一战将的那个男人的脑袋,如同狗头一般,一左一右地被挂在了乾灵宫的内宫正门之前。
这算什么?
千古奇谈?
一般人哪里能做出这种事情啊!
即即是在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上,也未曾听说有如此夸张的杀人手法。
那可是大唐的天子啊!
纵使他再昏庸无道,也不至于。
直到厥后,人们才逐渐地认识到,自己所面对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死而复生的神武侯。
而是一位曾经被整个世间污蔑为灾星,如今却扛着欲要拯救人间的大旗的真正神子!
他不光具有毁天灭地的力量,更具有为人间易天的决心。
但是,当所有的真相,连同神子的真正身份,以风一般的速度在帝都流传开来之时,便注定了许多人,都要渡过一个属于自己的无眠夜晚。
古氏,楚氏,药阁,倚天阁,许许多多怀有异心的势力,都欲要开启自己疯狂跑路的进程。
可等到将要迈步之时,他们才发现天地之大,自己竟然无处可去了。
思来想去,似乎只剩下了北方那片尽然是怪物的魔土。
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死里求生!
经过了一番猛烈的挣扎之后,他们似乎无一例外地做出了那个选择,可还没等他们迈出家门一步,一些强的有些离谱的存在,便直接堵住了他们的家门。
这!
明明不是人间罕有大圣人吗?
又为何竟然会有难以望其项背的大圣人巅峰,直接落在了自己的头顶?
明明不是数千年来无人登仙吗?
那自己的眼前,又为何会泛起被仙气所萦绕的存在?
到底是自己眼瞎了?
照旧这个世界,已经变得不太正常了?
他们感应极端的不理解。
最终,即便他们想尽了种种措施,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却只能如同囚犯一般,被禁锢在了自己的府中,期待着最后的清算。
而有的人因为受不了这种禁锢,更是直接选择了畏罪自杀。
......
古刑刃的脑袋被神子砍了,还堂而皇之地挂在了宫门上。
器阁之内,当消息如洪水一般席卷这座府邸时,顾月姬整小我私家呆立在了原地,许久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与其他人差异,她并非惊讶于世界的变化,而是她知道,这一切的背后,绝然与那个男人脱不了关连。
这源于某种神秘的直觉,又或者说是,出于对那个男人天然的信任。
犹记得,自己第一次在那个男人面前吐露心事的时候,也是在这里。
而那引得自己第一次摘下面纱的男人,却也是他!
时至今日,他那番临别时所表露的心声,更是如同化为了她心中的一道极深极沉的烙印,始终难以忘怀。
“冠军侯于我而言,只是一道壳,当年那个少年的心绪,我仍然能感知到。”
“我照旧那句话。”
“若他真的像你所说的那般有罪,我愿意当你手上杀人的剑。”
“只是,我需要一些时间。”
“白一尘。”
“神子!”
当推测化为现实,陪同着她的,唯有一阵不息的呢喃,和一串怎么也掉不干的眼泪。
......
唐浅墨,二皇子,御史医生之子,真相从每一位与神子有过友爱的人的身旁扫过时,都裹挟了一道他们今生以来,最大的一道震惊面容。
而当来到帝都第一浪荡子余游这里时,他同样惊了,而且惊得是那么地独具匠心。
我日!
我竟然跟神子嫖过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