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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都之下的隐逸者

第四十七章: 贵宾席

旧都之下的隐逸者 芜屿的乌鱼 2802 2021-05-17 08:52:39

  尊敬的格温.古兰德先生:

  种种美好的机缘巧合让我们相遇,但我可以跟您直言,事件的环环相扣是我的精心部署,而我也知道,您一定会对我们拥有的工具感兴趣。

  现诚挚地邀请您来加入我们的舞会,时间任君决断。

  教宗——十五夜白.冷

  ————————————————

  “嚯,原来卡门.斯图亚特那家伙,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格温.古兰德了。”格温躺在床上,对着昏暗的天花板摆弄着那封诚挚的邀请函。

  “看来这舞会是非去不成了。”

  他摘下了眼镜,把它放在了床头。

  “白夜市区70%大雨,30%阴天。”

  此时的白夜旧城仍然下着中到大雨,屋外“稀里哗啦”的,雨势毫无削弱的趋势,可能这雨是要下一整天了。

  “哈嚏!”格温围绕住双臂,口头喃喃道:“这秋天还真的有点冷。”

  他用脚用力地撩动了一下堆叠在脚边的被子,白色的被子在空中“呼”地一扑,刚恰好盖在了身上。

  格温披着被子坐了起来,他闭上了左眼,把硬质卡纸制作的邀请函瞄准着书桌偏向。

  “刷!”

  他手腕用力地一甩,邀请函向前高速地自旋切割酷寒的空气,航行轨迹呈一个香蕉状的弯弧。

  “啪!”

  邀请函击中了关上的窗户,震落了几滴吸附在窗子上的水珠,希望窗户没事。

  尔后,它在窗前扑腾翻转,似一只将死的白色蝴蝶,在飘落的白色羽毛中进行着最后的舞蹈,随着冷清的秋季平静地飘落,最后死在酷寒的书桌上。

  见邀请函“平安”地落在了没摆放任何工具的书桌上,格温这才放下心来,否则他还要下床穿鞋去捡。

  他把手伸到被子的后方,摸索着放置在床头的小灯,尔后一把抓起,把它提到了自己的眼前,他的整张脸都被照成金黄色。

  “既然没事可干,那就睡觉吧。”

  他把灯上的灰色旋钮逆时针转动,房间也随着慢慢地变得昏暗了下来,格温弯下了腰,把它轻放到了地面上,尔后裹住了被子转身面向墙壁。

  “这寒流可真是要命啊,就跟艾玛的脸一样,说变就变。”

  被子里探出了一只手,轻抚着洁白冰凉的墙壁,一幅世界舆图在墙上慢慢地泛起,这是格温身临其境的理想。

  “艾玛,她就在墙的劈面啊……”

  舆图上清晰地标识着主大陆的各个国家和地域,大陆的上方还盘踞着一团白色的云雾,那是格温在大脑中在单元时间为1秒内,经过上万次的偏导数修正后,所获得的较为清晰准确的寒流趋势。

  “艾玛,她冷吗......”

  那团白色的不停土地旋、汇聚,最终酿成了艾玛.赫斯特微笑时的脸庞。

  格温轻触着他美好的理想,痴痴地凝视着她的脸庞。

  “可是……”

  格温慢慢地收回了手,把手缩进了被窝,转身平躺在床上。

  “可是我,我照旧想要去冒险啊,艾玛。”少年盯着昏暗的天花板,在自言自语。

  “那么,就让冒险开始吧!”

  格温从床上坐了起来,提起了脚边的灯,打着光脚来到了桌子,他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了一只钢笔。

  顺时针扭转着灯的旋钮,灯慢慢地亮起,照亮了整片书桌。

  “时间自便?那我就随便写了哦。”他拔开了钢笔盖,俯下身子在书桌上书写道:

  “1968年9月14日晚6点整。”

  格温一气呵成,“啪嗒”地盖上了钢笔盖,把它丢回到了抽屉里,然后提着灯回到了床上,躺下,继续发呆。

  格温闭上了双眼,做起了一成稳定的梦:

  只身飘浮在无垠的黑暗之中,被恐惧、无助、孤苦裹挟着。

  “一秒、两秒、三秒......”

  他就这样置身黑黑暗在不停地读着秒数,不停地在原地踏步,直至他选择睁开双眼,让灼烁透入眼帘。

  “现在是11点24分。”格温凝望着昏暗的天花板,“该起床用饭了。”

  他换上了一条玄色的长裤,穿上了白色小猫拖鞋,走出了房间,此时艾玛.赫斯特的房间仍然是房门紧闭。

  格温在他的房门前伸出了手,他计划轻敲她的房门。

  “艾玛,用饭啦,有金黄色的玉米哦。”可少年却欲言又止。

  “对于艾玛来说她更需要的是一个甜蜜的梦乡吧。”

  格温垂下手臂,不做过多打扰,向着楼梯口蹑手蹑脚地走去。

  “轰隆!”

  一声惊雷,餐厅仅仅只亮着三盏灯,灯下的二人:艾丽卡、格温,正在吃着午餐。

  “今天的午餐是豌豆炒肉丝,我很兴奋,我不愿意欺骗自己的内心,我就是想吃肉,吃肉能让我快乐。”格温咀嚼着豌豆边在心中想道。

  “感恩斯尔德天父,让我们拥有如今的生活。”

  艾丽卡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十字,尔后拿起桌上的勺子舀起了盘中的米饭与豌豆肉丝。

  “艾丽卡是一个旧教徒。”

  格温的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现在“苍白之血”这个神很流行,信得人多了,也就有了神。”

  格温用勺子把荷兰豆撇到了盘子的一边,舀起盘中的米饭和肉丝。

  “这么说来,似乎我也没什么信徒,现如今我还没有听过有人虔诚地叫过我的名字。”

  格温把肉和饭塞入了嘴中,他的嘴现在就如同松鼠塞了坚果后的腮帮子一样。

  “在当格温.古兰德的时候似乎有过一次,似乎是一位妈妈强行骂了他儿子100句“傻”,我听到了她虔诚地召唤,然后就托梦给她,还了她100句,总之召唤我照旧挺简朴的。”

  格温抽动着下巴,饭与肉丝在他的嘴中搅动成了碎末。

  “在格温.古兰德之前......我不太记得了,其时还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可能活了太久,有点忘了,似乎是,似乎是......”格温边吃着饭,边朝着从前的影象路线踱步而去……

  “怎么又是一扇门!”

  突然格温把饭强行咽了下去,一扇门阻隔住了他往回走的法式。

  “你不爱吃豌豆吗?”艾丽卡的一句话把格温扯回到了现实之中。

  “嗝!我现在,嗝!吃。”

  人如果在吞咽时受到惊吓,则可能会触发膈肌阵发性收缩痉挛,从而发出“格”的声音,这种症状俗称“打嗝”。

  “我去给你倒杯水吧。”艾丽卡起身走向客厅。

  “谢,嗝!谢。”格温对着艾丽卡嗝道。

  “嗝!嗝!”格温现在就像一只金黄色的小鸭一样。

  ……

  金黄色的小鸭飘浮在浴池中热气升腾的水面上。

  “你好啊,格温。”

  雪白纤细的手指轻触摸着小鸭圆滔滔的脑袋,正温柔地问候着眼前正随着水面上下浮动的黄色玩具鸭。

  “差池,应该是这样。”少女压低了些声音。

  “咳咳。”她咳嗽了两声。

  “您好,格温.古兰德先生。”她向着小鸭伸出了手,礼貌地问候道,水滴从她白皙的手臂滴落。

  “哎呀,可是格温是跟我一样年纪的男生呢,这未免也太客气了吧……

  但可是第一次见照旧要客气些好,否则照旧有失身份。”

  少女从热腾腾的洗澡水中起身,她的夜蓝色长发散落在水面之上。

  “呵呵,不,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她扶着扶手,踏着浴池的台阶慢慢地走了上去。

  热气腾腾的水雾围绕着刚出浴的少女,她弯腰捡起了轻如纱褛般淡蓝色薄衣,披在了身上,薄衣的绵长的尾裙轻触着水面。

  “待会儿就不要穿这身去了,换身便装吧。”

  她来到门前,把挂在门把手上的轻纱拾起,遮住了自己的双眼,尔后开门去到——

  教都——伊鲁萨尔,白夜灯塔——塔顶大厅。

  “冷先生。”

  一位黑巾遮住双眼的马人奴仆正双手捧着衣物,在大厅中央的白金色的座椅旁俯身恭候着。

  少女褪下薄衣,向着大厅中央不疾不徐地走去,从她洁白的玉体上徐徐滴落的水滴也化作一道道洁白的流星向着漆黑的天顶飞去,而天顶之间,正漂浮着许多不行理喻的奇型星座线条,时而相聚盘绕,时而疏散拆解。

  “巴斯,给我备马,今晚有贵客,我要亲自远迎。”少女边说,便从马人的手中取过衣物。

  “请问您需要什么样的马,我去海里给您牵来。”

  少女转身,她的后方马上泛起了自己的全身倒影,而倒影中的少女身着白色西装,眸前系着乌玄色的倩丝绸缎。

  “一匹白马即可,我一人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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