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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岁芳菲歇

第六章惊梦

千秋岁芳菲歇 匪汝 2369 2021-05-07 22:54:43

  我抬头看向言朗,他虽法式平稳,却也能看出步子比平时乱了些,我跟在言朗身后用力跑,路过街边卖菜小摊,听到几个大娘对话,情不自禁停下脚步。

  “你说这女人说这些话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难怪言令郎生气,要是我早就动手了。”

  其中一个大娘小声回道

  “就是,听说她照旧封左卿嫡女,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她也是不怕死的,你记不记得上次那个程家小姐求爱不成,还诅咒言令郎未婚妻,一夕之间整个程家都没了,你说这封府是不是………”

  “你可别乱说,小心祸发齿牙,再说也纷歧定是言令郎做的,说禁绝是程家犯了事。”

  还未听完我又再次自动回到言朗身边,我呆呆跟在言朗身后,大脑停止运转,只剩三个字——“未婚妻”。

  我随着言朗走进他嘉微殿,他满面寒霜冷声对几个侍者道

  “把御风给我叫来”

  几个侍者吓得撒腿去找御风,言朗走进寒室,阴郁的坐在主位上,这是一个月以来我第一次见他生机,他手下除了做了伤害黎民的错事,就算搞砸差事,他也只是看似训斥几句,实则勉励引导,从未曾动怒。

  御风不久来到了书房,他自觉跪下,腰板跪的笔直,我第一次醒来见过他,他是言朗的亲信,性格豪爽率真,长的膀大腰圆,粗声粗气活像个土匪头子,我默默为御风这个目瞪口呆祈祷他逃过一劫。

  言朗似乎没看到他一般闭目养神,御风不敢说话,空气似乎凝滞,许久言朗睁开双眼看向御风,御风虎背熊腰的大男人被言朗吓得一哆嗦,低头小声道

  “将军…令郎是我的错,是我把舒小姐的事透露给封小姐的。”

  言朗未回覆,嗤笑一声

  御风把头埋的更低,小声道

  “是我考虑不周,舒小姐已经走了这么久了,这么多年了她都没有回来,我见封小姐与舒小姐长相相似,我以为她能………”

  言朗大笑起来打断御风的话,他笑得悲切,变了小我私家般声音带着疯狂

  “闭嘴谁让你提她的?”

  御风低头不做声,倔强的挺直腰板,不久后哽咽声从御风处断断续续传来,我睁大双眼,谁能想到胳膊都比我腿粗的大男人哭的连说话都断断续续。

  “将军,我不为自己辩解,求你别在折磨自己了,你在野怪堆里救了我这条命,我立誓这条命是你的了,我一路随着你,你有多苦我都看在眼里,我随着你来到靖懿,你来到这里后给自己戴上面具,像是变了小我私家,静轩大师说过舒小姐三年便归不外乐成的可能很低,如今五年了将军,舒小姐还没回来,你别再顽强了。”

  言朗狠狠盯着御风,眼中满是偏执与我看不懂的风暴,不知是说给旁人照旧他自己,坚定的似乎他说的是真的

  “她马上就会回来的。”

  御风停下哽咽,声音哆嗦道

  “将军,舒小姐已经……”

  御风话未说完,言朗挥手恼怒的挥下桌子上的物品,屋子满是狼藉,房中鸦雀无声,很久很久,久到我的心脏快要停止跳动,言朗长叹一声,声音如常道

  “御风,你知道我的规则,之后你便…离开吧”

  御风听到言朗的话笔直的脊背瞬间跨下,他缄默沉静许久擦干眼泪向言朗磕头道“属下自知说错了话,属下立誓一辈子掩护令郎但求将军让我做侍卫,我不会再泛起在将军面前。”

  言朗疲惫的招招手,御风因为跪的太久一瘸一拐走出书房,他刚到门口言朗道

  “管好你的嘴,这是最后一次”

  “是”

  还未等我思考他们话的意思,便传来阵阵鞭声,言朗听到鞭声不为所动,闭着双眼靠在椅子上,我不行置信的看着他,他如同从未认识过般陌生,真真假假我分不清那个才是他,他今日的疯狂比他对我拿剑时更让我不寒而栗。

  我走到偏院,只见御风被打的满身是血,背部皮开肉绽,行刑的人并未手下留情,结结实实一百鞭,普通人怕是早已气绝,御风死死咬牙不愿发作声音。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失落的走回书房,言朗半靠在椅子上,他双目禁闭,脸色发红,如同被拔了利爪的猛兽,我想起近日天气严寒,他最近的公务越发多,只有昨晚睡了一整晚,加上今天的刺激,怕是生了病,心下一紧我情不自禁抬手摸向他的额头,入手空无一物,我呆呆的看向言朗额头上的手手,无力感涌向心头,我只是一个灵魂,我什么都做不了。

  他小声嘟囔,我凑到他嘴边才听真切,他说“她会回来的”

  我受惊般收回手,涩然一笑,不管他听不听获得

  “没错,她一定会回来的。”

  说完我被抽干力气般坐在言朗劈面,双手抱膝看着言朗,全身疼痛酷寒,脑中嗡嗡作响,零散画面涌入脑海,画面慢慢拼凑,打乱,拼凑,我痛苦的嘶吼,最后陷于黑暗。

  黑黑暗我睁不开眼,有人轻唤我,那是言朗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晃的我睁开眼,我看向四周,想起这是言朗经常去的靖懿最高处,靖懿处于空中,由岛屿相连组成,上方是天空和太阳,下方是密不行分的云,靖懿最高处叫望岛,站在望岛上只要视力够好很远也能看见。

  言朗正站在望岛凸起的石头上,他不再疯狂恢复了平日的温润如玉,面色不再潮红,看起来很有精神,病应该也好了。

  我目光庞大的看着他,他今日特意妆扮了一番,稀有的穿了一身靛蓝衣袍,墨色平安节不再格格不入,这颜色于他十分相衬,虽不似白衣清冷脱俗,却也不显得太过极重,衬得他倒是多了些烟火气。

  他挺拔的站在岛上,一身蓝衣如海般静谧,如往日一般眺望远方,他时不时整理衣襟,脸上是我从未看见过的欣喜和彷徨。

  我惊的下巴快要掉在地上,这哪里是我认识的言朗,像是接远归丈夫的小媳。

  他也简直再等远归的人,不外是不是丈夫是未婚妻,我深深看了言朗一眼悄悄下定决心,随即向他反偏向用力跑,来回折腾好无数次都市回到他的身边,我气的直跺脚,最后放弃挣扎,认命的对空气说

  “对不起言朗未婚妻,我不是故意留在言朗身边的,如果有离开的措施我肯定不会再随着他,我先随着他,横竖我是个魂,平时我都离他远远的,不应看的都没看过,请你别介意。”

  我累的虚脱躺在地上看着天空,悲痛的嘶吼一声,真的有离开的措施吗?我是个魂什么都做不了,我与言朗相识数月,可他从来不知道这世间有我,所有的情绪只属于我自己,兴许有时机我不再是个灵魂,再遇见他也不外是相逢不相识而已。

  心中酸楚苦涩却无济于事,更况且言朗有言朗对他未婚妻的执着我看的清清楚楚,只要旁人提到她言朗就会酿成疯子,要多深的爱才会这般,就算他不知道世间有我、看不到我,我跟在他身边照旧大错特错,我真的要成为自己这辈子最痛恨的人吗?我让自己放空,不去想任何事,我只是个局外人,谁的因果都与我无。

  直到黄昏言朗也没有等来人,他缄默沉静的回到丝千府,看完落日把自己关在房中喝酒,我在远处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转身默默离开。

  如此过了三天,言朗每日都重复“妆扮”“去望岛”“看远方”“等不到”“回家”“看落日”“喝闷酒”的生活模式,我也开始每天锻炼短跑与弹跳力。

  我坐在院中老位置,言朗在屋中喝酒,我能看出他状态很欠好,这三天似乎把他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回到丝千府整小我私家既颓废又丧气,第二天又装作精神奕奕去望岛,望岛上的他欣喜若狂,可他的疲惫怎么也掩饰不掉。

  “汪,汪…”

  听到声音我疑惑的看向前方,只见一条大狗站在我面前冲我摇尾巴,像是召唤我看它一样,这条狗狗与杜宾相似,不外越发高峻壮硕,超级喜欢狗的我看见它一瞬间露出大大笑容,欣喜道

  “你好啊,修勾。”

  狗狗像是听懂我在对它打招呼,汪汪几声回覆我,把头凑向我示意我摸它,我伸脱手却没能触碰到它,我看着与平常一样的手愣住,狗狗又把头凑近我,我赧然一笑

  “从我来到这里你是唯一能看到我的,不外欠美意思呀小狗狗,我碰不到你,不能摸你了。”

  它像是听明白我的话,哼哼唧唧几声缩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对上这一双眼我心都化了,手控制风轻抚它的头借此抚慰它,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言朗从屋中走出,对着大狗道

  “米糕,过来。”

  听到这个名字,我忍不住笑作声,米糕像是明白我在笑话它,它激动的扑向我却扑了个空,它疑惑的看向我,我一脸无辜的看向它,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谁也碰不到谁。

  “米糕,怎么了?”

  言朗走向米糕,米糕蔫蔫的低下头,直到言朗温柔的抚摸它的头,它才欢快的摇起尾巴,一会看看言朗,一会看看我,言朗像是察觉到什么,顺着米糕的眼神看向我,即便知道他看不到我,四目相对时我不安的咽下口水,慌忙别过脸没看到言朗原本昏暗的眼中闪烁灼烁。

  米糕为我枯燥的生活添了十分色泽,它每天都粘着我,用它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不眨看我,我着实扛不住它一脸委屈,在无人时我逊“坐下”,“趴下”,“起立”,而米糕出乎意料的能准确判断我的意思,这成了我俩每日必有游戏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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