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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之方

第十章 城破

行云之方 胖胖僧人 2002 2021-05-13 15:05:34

  秦淮河畔寻建康,花卉不知国已亡。

  建康城墙高池深,更有长江天险为屏障,历来是易守难攻。

  梁朝定都于此,一是由于建康城经历数朝生长,设施健全,有着良好的基础,二是因为守建康城可据长江天险,以天险为屏障,进可图北国,退可于南方偏安。

  建康城经过梁国数代君王的增强,城防齐备,外敌难以突破,号称永安之城。

  建康城常备禁军五万,本是由大梁太祖定国时所随亲兵组成,曾是梁朝最有战斗力的队伍。

  梁朝吸取了历代反叛的教训,国都所设禁军以忠为先,历任将军也都是梁朝皇亲,成国公萧应之的父亲就曾是统领禁军的上将军。

  为了保持禁军的忠诚,其士兵往往是士族身世,尤其是各职军官,往往以推荐为主,经历数代,已形成世袭之态。

  因部门士族骄横成性,加入禁军也成为入仕的途径,导致禁军往往疏于训练,更有甚者,虚报士兵数量,然后进行所谓的“吃空饷”。

  成国公萧应之深知禁军之弊,曾力主革新兵制,但无奈触动大多数士族的利益,虽然获得了梁帝的支持,但推行受阻。

  建康被围,禁军防守尚是问题,想要平叛,只能依仗外援,尤其是北境的军队,大多是显念将军一手所带,是真正上过战场与外敌厮杀过的,不是禁军这些少爷羔子能比的。

  萧应之心里清楚,此时和朱柞在比拼的是时间,当下只有依靠建康城的高墙壁垒,与之周旋,以待援兵的到来。

  朱柞从北境起兵,初时只有亲兵八千,围困建康时已有凌驾八万之众。

  自从夜里有人突围后,朱柞便迅速调整队伍,准备攻城。

  朱柞也是在沙场拼杀半生的老将,自知一旦援兵到来,被内外夹击,将再无取胜希望,所以亲临指挥攻城,他将主攻队伍分为四批,攻击昼夜不停。

  攻势连续了三天,双方的忍耐都快到了极限。

  朱柞的队伍为了制作攻城的器械,把建康周边的山都砍秃了;而建康城这边,为了增补箭簇,已经开始向黎民征集铁具。

  双方僵持着,直到第三天的夜里泛起了转机:建康的南门被打开了。

  朱柞的队伍以东门为主攻,其他几门仅作为佯攻,双方的较量一直是在东门。

  第三天的夜里,建康城南门处发生了械斗,双方是南门守军和一群士族所豢养奴隶组成的“乌合之众”,这群“乌合之众”人数众多,禁军的大队伍都在东门布防,挡不住攻击。

  他们占领南门后大开城门,并迎着朱柞的队伍进入了建康城。

  南门大开之时,成国公萧应之还在东门指挥守城,刚刚打退了进攻,成国公萧应之也早已疲惫不堪,他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这些天在东门亲临一线指挥,他相信,有他在,士兵的气势会获得提升。

  萧应之在城墙之上,督促着士兵修缮城垛,整理武器,以待朱柞的下次进攻。他突然感应城中有火光,向南望去,只见南门火光一片,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

  “欠好,朱柞难道攻破了南门?”成国公萧应之大惊,令手下将军坚守东门,自己亲率一支骑兵直奔南门。

  朱柞在得知南门打开的消息后大喜,令队伍迅速调整进军,从南门涌入了建康城。

  其他三门守门的禁军见城外队伍迅速撤离,城中又火光大起,也猜到了是城池已破,竟四散溃逃,回家通知老小,一时间禁军没有了禁军的样子,像任人驱赶的鸭子。

  成国公萧应之率军在南门力战涌入的敌军,无奈敌军众多,身边的人在不停的倒下。

  “将军,我们是挡不住朱柞他们进城了,您赶忙去皇宫护送陛下等离开建康,我们在这里为您争取时间。”萧应之的副将萧平说道。

  萧应之此时已有些忙乱,一时没有回覆。萧平急着喊道:“将军不行争一时意气,只要人在,还能杀回来的,将军快走!”

  萧应之反映了过来:“萧平,看你们的了。”说罢忍不住热泪滔滔,侧马转身,直奔皇城。

  萧应之进到皇城时,只见到宫中已经乱作一团。一些宫娥太监卷起一些宫中的财物,打开宫门四逃,守护宫门的禁军也不知去向。

  萧应之直奔梁帝所在的宫殿,梁帝正在命令身边的宫娥太监收拾。

  “陛下,南门被叛军攻破,禁军在与之交战,情势危急,请速与臣离开皇宫。”萧应之跪在梁帝面前。

  “成国公,叛军是怎么进来的?援兵还没到吗?”梁帝内心已然有些忙乱,但为帝多年,他脸上极为平静。

  “陛下,具体情况臣也不知,但贼兵势大,陛下需要赶忙撤离。”

  “去,速去见告各宫,准备撤离。”梁帝付托身边的人道。

  “陛下,顾不得别人,您先随臣离开吧。”萧应之知道情势危急,如若再期待其他人,怕是朱柞已然围了皇宫。

  萧应之顾不上梁帝回应,直接拉上梁帝,径直走出的宫门。

  梁帝被萧应之拉着,竟也没有反抗,顺着萧应之便走了出去。

  二人骑马直奔西门。萧应之清楚,南门被破,东门有朱柞的队伍,只有西门出逃希望最大。

  果真,萧应之与梁帝二骑顺利从西门奔出。

  不到一刻,二人已到西门城外的小山坡上。萧应之转身望向建康城,只见城中有如白昼,哭喊声、坍毁声等声音混成一片,刺进了耳朵。

  梁朝几代君王的建设,如今付之一炬。萧应之不禁老泪纵横:“我大梁的基业,竟毁在了朱柞这叛贼手中。幸亏救出了梁帝,只待找到援兵,必有回城之日。”

  梁帝和萧应之二人策马,突然火光四起,将二人围了起来。

  “我恭候多时了!萧应之!”萧应之听到了声音,明显带着轻蔑之感。

  萧应之借着火光看去,马上为首的那人竟是自己的族弟:萧正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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