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的天色将城墙一带都渲染成了凄凉的色彩,成群的麻雀掠过,发出呱燥的声响,连带着激起人心底的悲痛之情。
静姝跌跌撞撞地进了人群里头,瞪着眼睛看了一眼,嘴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那人并不是鸳鸯,是个同样年轻的可怜女人。
回到驿馆之后,静姝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期间绿柳来唤了静姝频频,她都无动于衷。绿柳吓了一跳,怕是小姐病了,忙又跑去找赵延定。
延定一来,静姝只是望着他,却是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三妹,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都看清楚了,那不是鸳鸯那丫头么?”延定拍了拍静姝肩膀,想着她许是吓坏了,一时间心疼道。
静姝顿了顿,半晌刚刚开口道:“年老,不行,我不能在这里呆着,我得出去想法子救人。”
延定道:“这事儿你就交给年老来办吧,你先歇着,养养神,好欠好?”
静姝摇头:“他们明白是冲着我来的,不应让鸳鸯替我受苦。”
延定拽住静姝手腕:“我知道你心里头看重鸳鸯,自小便把她当自家姊妹看待。但你也休要慌了神,这会只要还没此外消息,那即是好消息。”
静姝摇了摇头,沉吟半晌,又道:“年老,你也休要慰藉我了。你觉得这事儿是曹家做的,照旧董家做的?”
延定觑起眼眸:“我倒是觉得,这两家看着都有嫌隙。”
静姝定定地望着延定:“看那封信笺的字迹,一看便知是曹氏融合了柳体所自创的曹体。曹氏一族出过不少书法各人,要说旁人要学个三分像,那都是颇有难度之事。”
“但这事牵扯甚多,想来也不光光是曹家的人,董家定然也没少在背后使力。”
“三妹,想来你该是有主意了的。说吧,需要年老为你做些什么?”延定很有默契地问道。
“这种时候跟曹、董两家怄气没用,花钱消灾更是不行能的了。我就想问年老借两小我私家,不知可行?”静姝直言。
延定也不问静姝缘由,只沉静说道:“宋禾服务还算牢靠,再添两三人,该是可以行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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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厢余杭城北,有一处宅邸,靠近城郊,周围情况清幽,甚少有人来往。曹家二爷新纳的妾侍吴氏,因为不被正房夫人所容,因而便暂居在此处。
宋禾早就先行和人来此处勘探过,因而再来更是轻车熟路,穿街走巷丝毫没有迟疑的。
吴氏的住处是独门独院,没有城中大宅那般考究,因而宅邸外头的围墙也是低矮。像宋禾这样有功夫的人,只需要轻轻一跃,便能翻进院中。
此时正是夜幕刚刚降临,宋禾等人悄然进了宅邸,就看见一处厢房的窗户上映衬出两小我私家的倒影来。
宋禾朝着身后的随从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尔后蹑手蹑脚来到窗下,仔细听着里头的消息。
这时候就听见里头有一男子低笑道:“你们家老爷这会真不会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