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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农村爷爷

农忙那会

我的农村爷爷 临江哪个仙 1104 2021-05-05 23:41:38

  七月份,又到了割谷子的季节。

  那时候还没有机械化,田是牛犁的,谷子是人割的。

  金灿灿的谷子是一年来最满意的时候。

  矫情的绞谷机得要人来踩着踏板才肯动起来。

  谷子时不时甩在大人的脸上。只见爷爷闷着脸不说话,神色凝重,双手握着稻谷杆放进绞谷机里面,势须要与不听话的谷子斗争到底。

  “吱呀吱呀”的声音承包了整个夏季的汗水和快乐。

  “刺啦刺啦”的雪条,成为了农忙最受接待的工具。

  读小学那会,我是何等希望可以多上一下课的,可,那是暑假,没给我时机——偷懒的时机。

  老爸老妈说,爷爷奶奶六七十岁的人在这里,你美意思偷懒吗?

  我欠美意思,可是那会我并不觉得爷爷奶奶有多老,那时候的爷爷奶奶另有一些黑丝。我还经常拔奶奶的白头发,以为拔了就不长了,就没了。

  我是不相信爷爷奶奶有多老的。

  一到了买水啊冰淇淋的时候,我是最欢快的,争先恐后地嚷嚷着要去,生怕这灼热的天气和谷子舍不得我走。

  老一辈的人总是喜欢把稻草搭起来,搭成粮仓那般的模样,祈求来年五谷丰登,风调雨顺。

  插秧的时候,我是喜欢站在田埂上乱扔的,甭管扔的准禁绝,只要手里的秧苗没了流行。

  爷爷和奶奶是直接下田,一根一根地插上,生怕乱了阵型。

  那时候年纪小,大人不让下去,我自己畏惧蚂蝗,也不敢下去。

  稻田之上依旧可以看见整齐的足印,印在了这片土地之上,见证过存在的痕迹,也留下来那时候的人气。

  种花生那会,爷爷已经七十二岁了。

  长长的土沟壑分成一段段含上了一两颗花生后就被掩埋上了,有时是用脚,有时是用铦子。

  虽然,我懒得用铦子来推土,就把白帆布鞋给弄脏了。

  爷爷有次去赶集了,我和奶奶就在地里种花生,三块地每年可以收获一袋这样。

  到了收花生的时候,轻轻一拔,先尝几颗,再收。

  颗粒算不上丰满,也是辛苦劳作得来的。再加上地里闹老鼠,收成就不尽得人意了。

  大布一开,板凳一坐,爷爷奶奶就开始了收花生了。这时候的花生还带着泥土的香味,实际上我并不想认可这泥土是香的,我更想说它是腥的。

  爷爷奶奶都是老实天职的人,承袭着一分辛苦一分收获,过了一辈子。

  收的辛苦,最后收得这块地的花生只有半袋不到。

  其时照旧烈日炎炎,把我晒黑了不说,还让汗水粘在了爷爷奶奶的衣服上。烈日伏暑,爷爷推着独轮车,上面有花生有大布有凳子。我和奶奶走着。

  花生带回去,铺平晒着,下雨就收,晒够三四天,天气好的话两天就可以了。奶奶还会留一些花生炖来吃,对于嘴馋的我来说,无疑是个满足礼物,恰似所有辛劳都是值得的。

  奶奶和爷爷时不时谈论着村子里发生的一些趣事,谈谈家常,谈谈已往是怎么走过来的。

  我偶尔也问问爷爷奶奶已往的事情。奶奶说,他们出生那会,日本鬼还没有投降,他们是真的进村了,许多几何人都躲了起来,她的妈妈随着各人伙躲到了山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日本侵略者走了,他们才敢出来。

  现在的生活太来之不易了,翻山越岭的人不是我们,东躲XZ的人也不是我们。那个心惊胆颤的年代是几多人的噩梦啊!又是几多人用生命换来的宁静!

  爷爷是个平凡的人,也平凡地走完一生。

  临走之前,爷爷就坐在田埂上,坐了三个多小时,看着我爸用机械种田。

  约莫黄昏的时候,爷爷步履蹒跚地走着,三分钟的路,爷爷走了三十分钟。

  爷爷很懂事,走的时候是五一小长假前一天,他怕麻烦子女亲戚,撑到了四月底。

  那天,骄阳正好,正如他走的那天,晴空万里。

  人在世,人走了,活在了影象里,走在了轮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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