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啊，倒也不要觉得有什么。”小区里一位大妈说道，“多多他妈早就在学校闹过了。”
“什么？”白晚十分受惊，追问道：“为啥。”
“那多多他妈一知道消息就往学校走了。那学校老师哪里知道啊，刚结业的大学生，被他妈说得都哭了。”大妈小心看了一眼四周，“诶呦，你们照旧小心点。现在学校几多厉害啦，多多他妈都去闹上一闹，况且你们呢？她还说过两天找学校赔医药费呢。”
白晚还想说什么，可是赵素珍轻声咳了两声，她便对着大妈勉强笑了笑，拿着拖把对着地板拼命地拖起来了，这地板就像是多多他妈的皮，白晚要是在多多他妈面前有这力气，恐怕也不会被骂得偷哭了。
这件事在四周可是大事。晚上用饭的时候人尤其多，都在议论多多晕倒的事情。
白晚作为当事人之一，问她的人多，看她的人也多。饭馆似乎成了戏台子，白晚甚至连戏服都不用穿就登台演奏了。“来点什么？”
“诶，你是白晚吧。”那女生好奇地问道。
“是啊，要吃点什么？”白晚又问了一遍。
“诶，听说……”
“白晚姐，你去帮我洗个碗吧。”赵树新从碗堆里喊道，“洗碗太累了，我来卖力客人吧。”
白晚心里谢谢不已，急遽和赵树新换了位置。赵树新年龄小，看上去更小，问他这些问题的人也少了不少。赵素珍坐在收银台前数了数今天的收入，倒是没有平时喜悦的心情。下午多多他妈砸坏了一台热水机，那台热水机小几千呢。赵素珍心想，就算来了几个客人也赚不了几个钱。
王老六眼睛看着那角落里多多的土豆和西蓝花，早知道加一点盐油什么的，也不至于晕倒。小孩子吃什么素食减肥，本大爷我吃肉吃到了二十几岁快三十了，也不见得有什么，“小新，你要多吃一点，瘦子给人一拳就打扁了。”
刚进来送菜单的赵树新一边贴着菜单一边问道：“那胖了不也是吗？酿成肉饼。”
“那纷歧样的，你要是吃胖了，别人打你一拳，他的拳头是陷进去，不是打断你，就像弹簧那样。而且你看六哥我，”王老六伸出自己的手，做了一个威猛先生的行动，手臂上的肉像个脂肪集聚点，“多帅啊。”
赵树新一看到这里，连忙摆摆手，“六哥外面很忙，我先走了。”
“不懂审美。”王老六摇了摇头，他今天特地加大了盐和油的用量，所有吃到的客人都吐槽饭菜太咸了，所以关门的时候赵素珍还从他人为里扣了一块半的盐钱。
多多他妈闹学校和闹饭馆的事情被人拍了视频传到了网上，不外这些吃瓜群众们更多的是看晕倒后的多多。
躺在地上也像是一座小山，纵使瘦了，也是胖子行列。所以他被人抬起来的时候，准确来说，没人能抬得动他。那些瘦得和弱鸡一样的青年老师连他胳膊都没措施抬起来，稍微胖一点的老师养尊处优惯了，没见过这么“大”的局面，强壮的体育老师也没措施完全将他从地上抱起来。
厥后救护车来了呀，好几个成年男老师和医生费劲把多多抬上了担架。但是担架自己就重，多多也重，一群人闹哄哄地吵着，看笑话的人更多，虽然是救护车的视频，里面照旧传出了嬉笑声。厥后得知多多没事，只是饿晕了，许多网上的一些博主就给做成了鬼畜视频，点击率也高得吓人。
白晚很担忧多多，但是她不敢去看他，多多他妈多恐怖一女人。“不外他妈妈这么爱他，应该没事吧？”
赵素珍听了冷笑了一下，“你觉得会没事吗？他妈敢去学校闹这个事情，学校还赔了一万块，纵然学校不在意这些，你觉得那些孩子呢？多多总不行能一辈子躲在家里吧，他总要去学校的。”
“可以转学……”白晚说话声音徐徐低了下去。她也知道，住在这里的家庭，基础不行能去什么其他小学，这座小学已经提供应那些外来务工子女最好的教育条件了。更况且z镇那么小，谁不知道呢？出了这个镇，一个只身没什么文化的母亲到底是能做什么?
果真，像赵素珍说的那样，第二天，多多就被他妈强行拉了出来。他满脸涨得通红，身上的肉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
“妈，我不去，我在家里也可以学好的。”多多拼命挣扎着，他的脚紧紧踩在地上，都划出了两道子白线。
劳动妇女的力气，或者说母爱的力量硬生生将一个快两百斤的孩子往学校拖去，“你在说什么，多多，妈妈送你去学校，不只是让你念书的，照旧让你交朋友的。”
“我没有朋友。”多多大叫道，泪花混杂着鼻涕，在他那张肥胖油腻的脸上，却显得可怜了。“我没有朋友。”
他不停重复着，可是多多他妈依旧把他送到了校门口，同学们的目光有意无意看着多多，窃窃私议着。多多强忍着泪水，满身泛着红，校服都湿透了，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多多他妈却全然掉臂这些，她用自己的袖口胡乱给多多擦了眼泪和鼻涕，身上散发着母爱的辉煌，跟之前闹学校时的泼妇形象完全纷歧样了，她还对着老师赔笑，“麻烦老师照顾一下我们多多哦。”
那被她骂哭过的，被她骂过贱货的年轻女老师，现在正微笑着点颔首，然后拉着多多的手进了学校。她那双白皙细腻的手还温柔地拍了拍多多的肩膀，让多多不情愿的背看上去好了许多。
白晚站在饭馆门口，松了一口气，“看来比我想得要许多几何了。”
“别看了，把后厨收拾一下，等一下就饭点了。”赵素珍说道。
“才七点三十！我要回学校上课的。”白晚叫了一声，急急遽跑了。
很贪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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