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艾青服软
筷子往碗上一拍,不留心直接把碗拍到了地上。
哐的一声,碗碎了,碎瓷片溅了一地。
但杜双伶照旧不管掉臂的辩解道:“张宣哪里欠好了?他结果不差,马上就是大学生。
而且他照旧个作家,一年就挣了十多万,他哪里欠好了?有你这么说他的吗?”
反驳完一句,杜双伶照旧觉得特别难受!
照旧觉得特别委屈!
照旧怕艾青强插一手,打乱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情感。
于是爽性一不做,二不休,继续控诉道:“艾青同志!请你以后说话搞清楚状况好欠好?
是你女儿死皮赖脸喜欢人家,他心里一开始基础没我,一开始没有我好欠好…”
说到这,杜双伶情绪骤然瓦解,无声无息流出了眼泪。
然后头也不回就跑去了自己房间。把门关上。
艾青呆呆地望着这失控的一幕,这超出她意料的一幕,人都傻了!
彻底傻了!
就在今天,就在适才!
灵巧了18年的女儿竟然顶嘴自己。
竟然果真凶自己。
竟然肆无忌惮的以这种方式叫喊自己名字发泄不满。
原本许多话要说的艾青,忽的不知道怎么说了,在原地僵硬了足足有2分多钟。
……
同桌的杜克栋看着母女两打骂,却一直没说话,吃着佳肴,喝点小酒像个外人样的。
他很清楚自己媳妇的性格,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吃软不吃硬。
让她把气发出来才会跟你讲原理。否则在家里这一亩三分地,人家是王,是不会跟你讲理的。都几十年的老经验了、老教训了!
媳妇提倡火来,自己那镇长爹都怕她,都要退避三丈!
杜克栋不劝。
杜静伶也有样学样,你们吵你们的,我照样用饭,照样喝酒。免得殃及池鱼。
而且她存了一个念头,一个看亲妈花招的念头。
心道我顺风顺水三十年,却在张宣这里吃了哑巴亏。亲妈你这么强势,强势惯了,那你一起吃一吃吧,否则心里意难平。
至于伍国瑞呢,这父女俩都当缩头乌龟了,他另有什么好说的?
而且论资格也轮不到他说。
不外究竟自己是一个女婿,不能眼睁睁看热闹。那样形象欠好。
所以啊,那母女俩争端一起,伍国瑞就以上茅厕为由早早避让开了。
后面发生了什么,吵嘴了什么他压根不知道。
虽然了,也正因为女婿走开了,艾青说那些话时才没有忌惮。否则以她的精明水平,万万不会在外人面前把话说的这么尴尬的。
看着父女俩都不搭理自己,艾青憋着一肚子气对丈夫说:
“也不知道这小的像谁?从小比猴还精的人,今天蠢起来却这么蠢,简直是要气死我了!要把我气炸了!”
见媳妇指名道姓让自己回话,杜克栋给她倒了小半杯酒笑笑说:“你这火发的太过了啊,当着女儿的面怎么能这样说张宣呢?”
艾青立马竖眉:“我难道说错了?我难道说的不是实话?他张家那情况谁不知晓?我可有半分冤枉?”
杜克栋摇摇头:“话是如此。可也不能这么说啊,谁家没有个难处的时候呢?
再说了,你平日里那么关注阮秀琴,有困难也第一时间伸援手,证明你心里照旧装着这份姐妹情感的。何须把事做的这么绝?”
艾青使气似的说:“平日里是平日里,让我把女儿嫁给她儿子就是不行,这是要我的命。”
听到这么大的人还说这么幼稚的话,杜克栋也是没辙了。
临了挖苦道:“我怎么感受你不是为了阻挡女儿而阻挡女儿,而是借女儿跟阮秀琴使气呢?”
看到亲爸入局了,这会杜静伶也适时搭茬了。
她把手里啃过的一块排骨放桌上就说:“爸,你这看法我也是认同的。咱妈可不就是为了使气么,觉得自己的宝物女儿要是自制给了秀琴阿姨,心里就是不舒服。”
说到这,杜静伶不等艾青争辩就继续讲:“其实一开始得知妹妹跟张宣纠缠不清时,我也是持阻挡意见的,但现在我不这么看了…”
杜克栋听到这话很是意外。
因为在他眼里,大女儿的长相、气质和性格都很是像艾青,或者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也不为过。
所以站在大女儿的立场,现在断断是不行能帮张宣说好话的。
除非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杜克栋很好奇,顺着问:“你改变看法的依据是什么?”
杜静伶瞄了瞄劈面的双亲,就反问:“你们适才难道没听妹妹说张宣是作家吗?没听到张宣一年挣了十多万吗?”
杜克栋和艾青对视一眼,眼里尽是疑惑。
伉俪俩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小女儿是有这么一说,只是其时的关注点不在这,关注打骂当事人去了,就没太在意这个。
艾青蹙眉,“一年挣了十多万,不是在吹牛?”
杜静伶说:“还真没吹牛。”
艾青眉毛皱的更深了:“可他照旧个学生,这钱他怎么挣的?”
杜静伶笑笑,“不是说了张宣是作家吗?”
艾青进一步问:“作家?你亲眼见到那钱了?”
杜静伶说:“看没看到钱,都不重要。张家不是欠了那么多债吗,你随便去探询一下就知道真假。”
见大女儿跟自己绕弯子,艾青的气差点又上来了,缓了许久才忍不住问:“这作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跟我详细说说。”
杜静伶怪异地看了两人一眼,这次不再卖关子,把她所知道的、关于张宣的事情,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十多分钟后…
听完故事的艾青缄默沉静了。
而杜克栋却咧开了嘴,又开始了自饮自酌,喝一杯才问:“你是说双伶书房里收藏的那些杂志报纸都是张宣的样刊?”
杜静伶笑眯眯颔首:“他的笔名叫三月。”
听到父女俩一唱一和,艾青再也坐不住了,一言不发的,直接起身去了书房。
…
晚上。
从书房出来的艾青走到厨房做了小女儿最爱吃的几个菜,然后再沽一壶烧酒。
用方盘把酒和菜装好,就来到了小女儿房门口。
伸手敲门:“你中饭没吃,晚餐也没吃,妈给你送饭菜进来了。”
里面没消息,门也没开。
艾青再次说:“双伶,开门吧,陪妈一起吃顿饭,我们俩很久没单独吃过了。”
前面18年没红过脸的母女之间哪有真正的恼恨?哪有什么不能说的话?哪有什么不能忍的事?
尽管杜双伶现在趴床上很是难受,就是想哭。
但听到亲妈连着两次说了软话,照旧忍着伤心,起身把门打开了。
门开。
艾青走进去,先是清理书桌,接着把方盘里的酒菜摆好,转身就悄悄走已往把眼泪未干的女儿揽在怀里。
心疼地说:“妈错了,妈不应吼你。”
被亲妈揽在怀里,杜双伶也是无声了哭泣了许久,最后反抱住母亲,哽咽道:“妈,对不起!”
艾青爱怜地摸摸她头,和颜悦色说:“我做了几个你爱吃的菜,还带了些酒,今晚陪妈喝一杯。”
杜双伶在她怀里轻微蹭了蹭,用嘶哑的嗓音回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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