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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盛香

第27章:去芜显威

一品盛香 随笔摘叶 3361 2021-06-06 12:00:11

  这香是她参照了《天香册》上的制香要领制作而成的,香料也进行了很大的调动,已与去年的驱蚊香大不相同。

  她有信心,见识已往芜的人都市为其惊叹,会想准备一些放家里用。

  沈玉棠掉臂众人议论,接着道:“若是会影响到诸位的兴致,我便不会将此香带来了,请诸位相信谦之,但凡有一人觉得不适,我立马将其撤走,绝不再提半句!”

  她紧赶慢赶在三天内做了些样品出来,就是为了今日。

  江修业冷笑着,不再多言,接下来只需要看沈玉棠如何出丑,这世上岂论是何种香,都市有其奇特的味道,更别提以驱蚊为效果的香,那是所有香中味道最难减消的。

  他家花费巨大人力物力,才研制出具有凝神静气的驱蚊香,就是为了将其味道融合,成为两用的香。

  而沈玉棠才用了几天,怎么可能做出味道清淡的趋近于无的香。

  还敢借他的诗会展示他的香,可笑至极!

  山顶上,江修文无奈一叹:“沈玉棠是有备而来,想以此要领报仇呢。”

  年老还不明白,沈玉棠从来不做毫无掌握的事,哪次出过错……除了那一次,年老他使了阴谋……倒是年老,暗地里的功夫下了不少,但就是不在香品上多上上心。

  早些年,沈玉棠年幼的时候,年老照旧可以彻底压制沈家。

  但如今,沈玉棠已经不是他能反抗的了。

  就连叔父都没有明着针对沈玉棠,他怎么就想不明白了,就算沈玉棠香铺经营不下去,照旧可以走仕途的,那可是一条宽阔大道。

  他对身边的萧叙道:“温言,你想看的好戏预计是看不成了,我叔父又不是小孩子,不会犯傻的。”

  虽然听不到山腰处他们说的话,但能从他们的神情中看出一些情况。

  他敢肯定叔父现在并不想搪塞沈玉棠,似乎心不在焉。

  “是你想错了,江郎中混迹政界多年,看问题的角度与你年老自然差异,是不会亲自搪塞沈玉棠的,但他既然同意此次诗会,就讲明是支持江修业的。

  若我所料不差,再过一会,江郎中就会离去,此地即是江修业说了算了,到那时才是好戏开场的时候。

  另外,江修业刚刚付托了人急遽下山,或许他在外间也做了准备。”

  萧叙的一番分析,听得江修文一愣一愣的,他本以为自己这追念得够透彻了,将叔父不会搪塞沈玉棠的想法都猜到了,还以为接下来海不扬波,沈玉棠得名得利。

  压根没想过叔父会中途离席,没想过年老另有后招。

  萧叙为何能一会功夫想这么多?

  “我想见识一下去芜香。”

  萧叙说罢就往下山的路走去,江修文不想一人待在山顶,连忙跟上,那些想不通的问题也索性不想了。

  去芜香在左边曲水席上已经点燃有一会了,青淡烟色被微风卷着一路飘散,散到各处去。

  几根去芜用莲花瓷盏拖着,与寻常的立香一样是非粗细,但香身的颜色格外漂亮,泛起暗红色,其中有丝丝金线围绕。

  但仔细一瞧,就知道那不是金线,而是香料自己的颜色。

  “沈令郎做的香就是悦目,和人一样,赏心悦目。”

  “蚊子少了,之前坐在这里总要拍扇,才好驱散蚊虫,可这天气又不热,扇着扇子冷得慌。”

  “也确实没什么味道,很是淡雅,等诗会散了,我要差人先到沈令郎那里提前订一些,以后家中点去芜香,味道没那么冲,还能熏此外香。”

  “这才刚点了没多久,效果还真好,我也要先订一些,得多订些,送一些给我哥哥,他念书需要。”

  “哎呀,我前两日还买了许多江府的宁馨香,这……早知道就晚点买了。”

  她们的说话声并不算小,有那么一些话传到了江修业他们这边。

  众人将信将疑,在这露天的地方点了几根香,风一吹香就跑了,怎么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收效?

  可那些女子就算有倾慕沈玉棠的,也不会每一个都被其容貌所迷惑,连这种假话都说出来。

  如此一想,对于这去芜香,他们多了分兴趣。

  能够让这些富朱紫家的贵女都觉得是好香的,那这去芜肯定不差。

  男子对于香品的了解水平在某种水平上终究不如女子,而且买香的也多是女子。

  再者,沈玉棠也不像是夸夸其谈的人,想必此香确有奇效。

  江修业面色沉了沉,沈玉棠这次的香不仅品相特殊,味道也很淡,效果在那摆着,那接下来他还怎么与对方打擂台,不是要被其全力碾压。

  沈玉棠也没多说去芜,让玄兔将香点燃,便将其移到了不影响人行走的角落里。

  此地空旷,幸亏他将做好的十根样品都带来了,四个角落都点了一根,再放一根在江廷昉的桌上,还能气一气立在后方的江修业。

  江府举办的诗会,用的却是沈家做制的香,还摆在你江修业面前,就说气人不气人,若是不平气,大可以将你们江府的宁馨也拿出来,一比高下。

  这即是沈玉棠此番的用意。

  看到江修业黑如锅底的脸色,沈玉棠乐了会,便朝众人道:“此次是诗会,刚刚是谦之来晚了,还不知诗会进行到哪一步了,是传飞花令,照旧即席赋诗?”

  她刚刚扫了眼在场的才子们,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孔,其中有讨人厌的,也有早已结交的。

  比力着名的即是旭阳城的方如慈,城南的董建安,紫水县的东方云客,南蓟县的林子熙……另有眼前傻笑的李子舒。

  这几小我私家的实力与人品都还算不错,余下的多如寻坦之一样,毫无主见,惯会说些有的没的,挺招人烦的,另有几人看着面生,未曾见过。

  纵然有的人学识确实不错,但品德可不怎么样。

  适才进来的时候,就听到寻坦之与那些人的议论声。

  也不知小声些,这几百棵桃木,几十万朵桃花都挡不住他们的聒噪声。

  江廷昉一如之前的温和,笑着道:“沈学子未曾来晚,诗会这才开始,这里五彩缤纷,便选花字,传飞花令。”

  他增补道:“沈学子身上有伤,便以茶代酒。”

  说完,在沈玉棠的致谢声中行之主位,全然掉臂脸色发黑,气得双手握拳的大侄子。

  江廷昉刚一落座就看到那个他寻了许久的身影,忙道:“本官便做此次飞花令的令主,子承也来了,快些入座,便由你这学识不足的开个头,抛砖引玉。”

  江修文差点想掉头就走,不外是来瞧瞧沈玉棠的去芜香做得如何,还未走近,就听他叔父下了如此命令。

  叔父还真能选人,让他来开个头,这飞花令,他就听过没玩过,着实不会呐。

  可在众人的目光下,他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左边第一个空位上,而萧叙坐在他右边,再往右就是沈玉棠。

  原本有人想坐第一个位置,但在江廷昉发话后,就知道这个风水宝地与自己无缘了,而江修文身边还随着一人,第二个位置也坐不得,至于第三个位置,已经坐着沈玉棠了,他最后只能往后挪了一大截。

  飞花令越到后面越难,在场这么多人,等轮到他预计只能饮酒认罚了。

  萧叙朝右手边的人颔首笑了笑,都没注意到江修文求助的眼神。

  沈玉棠也报之一笑,她觉得奇怪,这人看着富贵之极,比那小侯爷看起来贵气多了,风姿潇洒,目光如炬,长得也俊逸特殊,怎么会与江修文玩在一块?

  没人相帮,在叔父就要斥责的目光下,江修文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花谢花飞花满天。”

  此句一出,倒是令在场之人一惊。

  不是都说江修文不学无术,整日混迹烟花之所,肚子里没几多墨水,怎么一出口就是三个花字?

  难不成传言有误?

  其实,江修文的纨绔是伪装出来的。

  他们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否则,天府书院怎么会让他今年入院学习。

  江廷昉也朝其投来惊奇的目光,这小子还能凑齐如此工致又切合意境的诗来,莫非是祖坟冒青烟了,江家又出了一个念书种子?

  江修文朝叔父笑了笑,摇着扇子,幸好,他脑子转得快,想到了银月馆怜花女人写的诗。

  银月馆认真是好地方。

  解了他燃眉之急。

  他正轻松笑着,就听萧叙问道:“第一字照旧第三字,亦或是第五字?”

  江修文呆了下,什么第几个字?

  飞花令还要数字吗?

  不是听说一人一句诗就成吗?

  不外,答案就三个,那就随便选一个:“第一个。”

  萧叙嗯了一声,略一沉吟,便道:“梨花一枝春带雨。”

  “好——”

  沈玉棠往下接:“春江花朝秋月夜。”

  说罢,看向适才似乎说了话的江郎中,面带疑惑,江郎中张着嘴是说了什么字吗?她没听清楚。

  江廷昉本想在萧叙吟诗后,立即拍一顿马屁,没成想沈玉棠接的如此快,他一个好字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见沈玉棠看过来,索性装嗓子不适,咳嗽着喝了杯水。

  其历程不外片刻,李赞紧随其后:“风吹柳花满店香。”

  东方云客:“泪眼问花花不语。”

  ……

  飞花令传了十轮,第一轮便有人说不出相应的诗,喝了酒,而越到后面,更多的人说不出对仗工致切合要求的诗来,到了第十轮,仅有三人还在坚持。

  划分是沈谦之、李子舒与东方云客。

  萧叙在第八轮时便放弃了,他对诗词一道并未深研,现在满脑子都是花,看到的闻到的也是花,再想下去,头都大了。

  再瞧一旁轻松自若的沈玉棠与脸颊微红的江修文,认真是两种风情。

  而在这历程中,竟然一只蚊子都未曾靠近过他们,风口处的去芜香已经快燃完了,这香确实不错,可以给家中寄些。

  不仅是他,在场的那些学子也注意到了这点,他们在这之前闲逛的时候都被蚊子给咬了,现在坐着不动竟然没有蚊虫滋扰,不禁打起了去芜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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