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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壹刀

87章

旧事壹刀 李不恼 2238 2021-11-28 19:40:43

  要不是那个没教养的女子说有可以让他不再跑茅厕的药,他也不会去她的房间。他的潜意识里,长得悦目的不要他钱的女人,只想要他的命。这是他恒久惊险生活提炼出的经验。至于自己经历了什么样的惊险生活,他不记得了,他不惊险的生活,也不记得了,他以前的所有生活,他都不记得了。

  他现在只知道他是断山府流云观的羽士宗道长,师傅是王壹,他们要回流云观,遇雪阻归途,在此期待。

  那个自称钟兴弟的女子,自爆曾与他配合生活。

  是妻子?

  不是,她笑着猛摇头。

  再悦目的女人也不能让他有此外心思。他坦白地说他脑袋一片空白,就像一个水瓢,没有装水,空空如也,他什么都不记得。如果是朋友,就快点将药给他。他可能再讲两句话,又要跑茅厕。

  钟兴弟笑着给了他一颗玄色药丸,闻着苦,吃起来,是朋友才给的药,他捏在手里转了一圈,吃下去,真的苦。

  钟女人又给了他一块糕点,说是去苦味。

  药吃了,点心也吃了,他问她几多钱,她说不要钱。

  不要钱,那要,要命?他握住了刀。

  钟女人一点也不怕他。她的腰间挂着贰扭王国产的宝刀,她没有抽刀,也没有抽刀的计划。他看不出她有几分使刀本事,可能是不够评分。她笑着说,宗年老不记得往事,挺好的,往事无需回忆,人嘛,都得朝前看。不外,作为一个曾与他配合生活过的人,有些话不说,她自认为对不起那段他们配合生活的日子。

  不只说了两句话,他也没有要跑茅厕的想法,药有用,是朋友。一个空水瓢长在脖子上,任谁都市惆怅,都希望其中装点什么,不指望聪慧超常,也希望自己应该有的,都有。

  他坐下来,听她讲对得起配合生活的日子的话。

  “王壹不是你师傅。”

  要说不信,为什么不信呢?自称王壹的王壹与自称钟兴弟的钟兴弟,他都不记得他们是谁,两个陌生人说的纷歧样的事,要害在于他怎么取舍。他选择相信王壹,那王壹是他师傅,他选择相信钟兴弟,那王壹不是他师傅。

  如果王壹不是他师傅,那谁是他师傅?他穿着道袍,他是个羽士,这一点,不需要别人来告诉他。

  “你师傅是李济世,他是断山府流云观的守观人。他因为喜欢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要去?湖,他要陪她去,所以他不守观,将犀柄拂尘传给你,让你做流云观的守观人。”

  有人物,有事件,有前因,有结果,有信物。可他手中没有犀柄拂尘,他保证他的肩负里也没有,但他的水瓢脑袋里浮现出一柄拂尘的样子。再浮高一点,近一点,下来一点,往左,不,往右,往右,哦,他空荡荡的水瓢脑袋里有一柄拂尘,确实是犀牛柄的。这是目前为止,他脑袋里唯一泛起过的工具,刻骨铭心都不够,刻在水瓢脑袋右边三指处。

  右边三指,犀柄拂尘。右边三指,犀柄拂尘。

  他只要想到“右边三指”,脑袋里就会浮现出犀柄拂尘。

  犀柄拂尘是他的。

  可他没有。在哪里?

  “犀柄拂尘现在云满天手上,你想不想从他手中拿回来?”

  想。

  他唯一想起的工具,竟然在别人手中。也许是因为在别人手中,他才会想起。他只想起了犀柄拂尘,那他只有一样工具在别人手中,他的人生过得不错呀。转一念头,再转一念头,照旧只想起犀柄拂尘,他唯一想起的工具竟在别人手中,太悲摧了,他非夺回来不行。

  那云满天是个什么人呢?

  “一个厉害的人。”

  他在哪里?

  钟女人只是笑,她似乎不愿意说,不是似乎,就是不说。她想好了一笔交易,已经乐成让他上钩。美人想和他做交易,这和那些只要他付钱,就让他为所欲为的女人没有多大差异,都不是要她命的女人。只要不要他的命,什么都好说。

  他直接问她要几多钱。

  “不要钱。”

  也没说其它的能拿钱换来的工具,照旧要命?

  犀柄拂尘抵他的命,他都没命了,拿回犀柄拂尘做什么?钟女人玩心计很老道,他现在是水瓢脑袋,没原装脑袋,不跟她玩那一套。不外他想问问,她是不是真的要他命。

  是真的。

  “我想要你的脑袋用一下。”

  他想要将她的笑脸打成肉饼,只一下可不行。打成肉饼,至少得十三下,左右开弓,左六右七。

  她预料到他的怒火,不解释,去床上,并将床帐放下。

  这是要色诱他么?步骤差池呀,他坐在这里,怒气冲天,她去床上,解衣撩人?他不记得正规或非正规的色诱要什么步骤,但决不是这样的步骤。

  没有解衣,行动却别有深意。她背对着他出来,回眸一笑,吓死田间三头牛,还好没吓死他。

  她脸上有一张面具,是他的脸的面具。他长什么样,王壹师傅要他好悦目看镜子,认清楚自己。

  钟女人要借他的脑袋一用。这个脑袋可以是有他脸的脑袋,也就是说,让别人戴上这张面具,冒充他自己。钟女人为什么要杀他,还要砍下他的脑袋?

  “我只要你的脑袋用一下。别人要杀你,我要别人的一样工具,我拿你的脑袋去换。”

  钟女人回避某些字眼,并不能说她很仁慈。那个杀他的“别人”是谁,钟女人不说。无论怎么说,得有一具尸体。可以杀一个活的或者恰巧获得某具刚死的尸体。钟女人对尸体要求很是详细,可能还要做一些化妆,要确保“别人”不能认出那不是他自己。钟女人要求他去部署尸体,而她来化妆。她对他的身体很是了解,他知道她说的是他外在的身体特怔。他们真的在一起配合生活过。

  钟女人将“他”的死做了情景设定:“他”喝醉了,倒在雪地里,冻死了。她发现了“他”,砍下“他”的脑袋。

  王壹师傅说他昨晚喝醉了。昨晚的事都不记得了,他的影象从今早醒来开始。喝醉酒是事实,他醉倒在雪地里可以成事实,冻死,可以发生。但找具体型与他相似的尸体照旧有难度,去杀一个么,他是羽士,他照旧想知道谁想杀他,将那人杀了不就完事了?

  “不行,那样,我得不到刀。”

  幸亏今早睡在一起的侏儒帮了大忙,他找了具冻死的尸体。他说,酒肉臭的朱门好找,路边冻死的尸体也好找。他小小的身体,有着难以琢磨的本事。

  他获得云满天的详细位置,他来到此客栈,以常道的名字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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