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佑家宴没见到侏儒掌柜。服务态度就像欢娣说的,你要说欠好,那就枉费人家小二背诵了那么多工具。
可能有一阵子没听到这种有损她听力的背诵,欢娣的耳朵没有耳鸣。也有可能是李济世在身边,他时时打断小二的话,不管对方是不是回覆不知道,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两位小二重复了太多不知道之后,说话的积极性终于子虚乌有。
他们很平静地吃完晚餐。食不语寝不言,这种高规格的要求欢娣向来做不到,可这一餐,她没说一个字,连点餐也是李济世决定,她只嗯。她与一个陌生热心有正义感的男子来解决自己的大麻烦,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吃饱了吗?”
李济世将桌上的每一样菜都吃得精光后问早就停筷的欢娣。
“嗯。”
“那走吧。”
就这样带她来解决大麻烦?
笨笨鸡阿婆说侏儒掌柜像是在城西一带有不少店肆,佑家宴是大本营。可他们到了之后,问来往不停的小二,回覆都是三个字。
小二不知自己的掌柜是谁,这也不是不行能的事。甩手掌柜将事情交给手下,自己乐得清闲也不是没有。李济世接连问了账房厨子管家,都说不知道谁是侏儒掌柜,有些说基础不知道他说什么。
那佑家宴不是侏儒掌柜的工业?
李济世怀疑笨笨鸡阿婆的话。阿婆除了这一点,还说侏儒平常不怎么露面,要不是佑家宴曾派人来说大掌柜亲自来恳切诚意想买下她的笨笨鸡,她还不知道侏儒是佑家晏的大掌柜。她猜侏儒有大靠山,佑家宴是城中最贵的酒楼,没靠山不行能那么贵。
阿婆的话猜的成份居多。情报准确性很是重要,他之前在王宫,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病好了国王对他照旧很看重,可他不愿意在宫中久呆,说国王如果不舒服,就派人出宫来找他,用不着他天天去宫里。无病呻吟会真呻出病来,他劝国王不必天天看到医师,晦气。
出了佑家宴,李济世说道:“我们先去探询那个侏儒是谁再说吧。”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那明日约在哪里晤面?”欢娣出门看到满天的云彩散发着宁静的光线,她得回笨笨鸡。
“才开始就回去做什么?晚点不怕,我送你。要不你也可以住我家。那天,你是在什么地方看到侏儒吹似笛?”
帮她的人这么认真,欢娣回道:“我没看到他吹,我听到声音往前走几步就看到了他。”
“他旁边没此外人,那不就是他在吹。”
李济世的判断欢娣也说不出哪里差池,只是坚决得让她想反驳。
“吹总得有乐器吧,我没看到侏儒拿了什么乐器。”
“你走已往,他收起来了嘛。”
有可能。欢娣带他到佑家宴右前方的一小片竹林子里,在黄叶飘飞的季节,这里仍是青葱岁月。欢娣边说边演示了那天的场景。
“那天,我站在这里听到似笛声,我往前走几步,看到了那侏儒。他也看到了我,他朝我走来,我不想与他说话,我想跑,也不知踩到什么,就往前摔倒。我爬起来拼命跑,跑呀跑,实在跑不动了才往后看,没人追来。我其时饿得受不了,闻着香味到了笨笨鸡,阿婆那里的帮工回去了,我就留下来。”
欢娣那天可能踩到了地上的竹根,被绊住往前摔倒。李济世脚下就有裸露出来的竹根,他踩了一根故意弹出去似的,往前快步走了十来丈才停下。
哪会摔那么远?他故意的。他又回来再弹一次,跑得更远。还说他认真,弄得自己天将黑也陪着他在这里玩耍。
“李令郎--”
“你快过来看。”
欢娣跑已往,在李济世脚下有一个发光的工具。
“捡起来呗。”
“别动。”
李济世轻声喝止。欢娣身体一斜,靠在他身上。李济世脚没动,一手扶着她,一手折了一根竹枝,挑开一条玄色的绳子,再将发光的工具捡起来,牵着欢娣出了竹林。
“三角蛇很毒的。”李济世从小就知道。
“哪里有蛇?”欢娣后知后觉,那条黑蝇子可能是蛇。她打了个寒噤。
“不如去我家好悦目看这工具,我觉得我们捡到宝了。”
李济世已有了开端的想法。
“我不方便去李令郎家,照旧回笨笨**。”欢娣手还在他手中,她抽出来说道。
“有什么不方便?我一小我私家住,我家有足够的房间,以前西蓝花也住在那里,钟兴弟也住过,她们都住得好好的。你担忧什么?”
西蓝花应是个女子的名字,钟兴弟么,凭据她们家女子的起名方式,也可能是个女子。不管怎么说,至少一个女子曾住在一小我私家的他那里。李令郎一表人才,有倒贴上门的女子,很正常。
这个奋掉臂身来救他的男子是她在落刀城遇到的对她最好的人,说话口音相似,总带着笑容,还义无反顾地要帮她挣脱侏儒的麻烦。
可她不是倒贴上门的女子。
“我要回笨笨鸡。”
欢娣很坚持。
“我觉着那侏儒现正倾尽全力找你,笨笨鸡就在他的土地上,左女人很是引人注目,你在那里不宁静。”
他为什么会担忧左女人的安危,是因为她的香味迷他么?是的。她的香味很迷人,她惹上的麻烦也有趣。
“李令郎觉得他为什么要找我麻烦?我与他就是这样见过两次面,我什么也没做。上次我出门溜达又碰到他,他带着大批人来追杀我,就是我们第一次晤面那次,我基础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
那天要不是李济世,欢娣真死于侏儒之手。她还使出了绝技,没用。对那侏儒没用,对他的打手们照旧有用的,但他胡子中看不到的嘴说了句她听不明白的话,那些人就恢复了正常,然后,她就只能跑。
“他就没说为什么你非得死?”
“没有,他一见我就说我死定了。”
那个侏儒人不高,性子急,给女人一个解释都舍不得。
“你那天摔倒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他?”
“我不知道,他朝我走过来,我被绊得往前冲。其时速度很快,我一见到他,就觉畏惧,我只想跑开,其它的没注意。”
李济世握着手中的工具,想其时左女人应是碰到了那侏儒,而且将侏儒最在乎的宝物碰掉了,落在三角蛇身旁,那条蛇无意盘住了它,侏儒怎么也没找到,就要弄死她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