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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壹刀

46章

旧事壹刀 李不恼 2203 2021-06-11 08:36:51

  小试牛刀就打了个胜仗,完全称得上今世好汉,左靖河便自封平羊王。作为一个今世好汉,他对自己的头发也越发在意,然而心中充盈了一夜的自得之情在起床梳头时消失殆尽。

  “臭羽士真健子,我一定要让你悦目。”

  怎么悦目?左靖河咬牙再咬牙,也说不下去。

  此次胜利极大地鼓舞了人心,打出了威望,为以后夺取更多的胜利奠基了基础。军师通宵整理出这次胜利的意义之后便为左靖河的形象费心起来,两人就梳头一事与侍者们仔细地探讨研究,直到近中午才梳洗好。

  看起来与平日没什么差异,也是四周的头发盘成一发髻,相比之前小了不少,又用牛皮束带多绑一圈半束好,戴上发冠,与从前一模一样。外人是看不出发髻真实巨细,完全不知道他秃了顶。

  左靖河头顶头发被削掉在抬刀四陶俑心中比起自己的伤情,那都不是事。上次连云观之行,只有他们四人身受重伤,却没一文钱抚恤,想想就悲从中来。四人为了不伤到自己照旧小心地踢了王光宗几脚,几多也出点气。

  歪嘴军官得了生平最大的一笔财富,恻隐之心暴涨。他对抬刀四陶俑的悲凉经历深表同情并予以实际行动支持,便将四人叫去,五人含着眼泪将黄金全分了,再将王光宗绑好去向左靖河邀功。

  “让连云观出一万两银子来赎他,否则将他的脑袋砍下挂到连指山下。”左靖河想都不用想说道。

  军师考虑自是与众差异。“一个普通羽士怎么着也要不到一万两银子。我们与连云观也不是敌对关系,人家也给过一万两银子,诚意十足,我们不能做得太绝。”

  军师没挨打没受气,对连云观太好了。抬刀四陶俑向歪嘴一使眼色,对方心领神会。

  “他是从对方那边过来的,说不定是左思乐派来的细作,也许是冒充连云观的羽士,这么狡猾的家伙,先打个半死再说。”歪嘴军官也能在如此重要的场所里发声,声音有些哆嗦。

  “他有没有什么随身之物?”军师问歪嘴,他连忙将没有黄金的肩负呈上。

  一眼就看到那柄拂尘。军师拿起来仔细视察,柔和的棕玄色尘柄上细细的条形黄色纹络星光熠熠,是稀有的外大陆犀牛角做成的尘柄。

  拥有它的应不是一般的羽士。转动尘柄,一行小字震到了他:御赐宗道长。字下有两只弯弯的羊角形成拱月之势,像两只弯刀状的恶魔的眼睛正阴沉沉瞪着看它的人。军师忙放下拂尘,说道:“王爷,此人应可以从连云观换万两黄金,咱们一次将连云观搞个精光,以后不再去那里受气。”

  万两黄金?左靖河左手一直在不停地抚摸左边的鬓角,听到此话,定住。

  “军师何出此言?”

  “这支犀柄拂尘是羊脂所赐,是无价之宝。他就是真健子派去给羊脂解梦破梦的人,是真健子最自得的门生,是连云观接班人,他如此重要,连云观不会不支付全部来赎他。”军师言之凿凿,似乎万两黄金唾手可得。

  “给羊脂解梦破梦的人,我倒想见识见识他,将他带进来。”左靖河搪塞不了真健子,对真健子最自得的门生,看看能不能胜他几筹。

  “别乱说话,否则有你好受的。”歪嘴撂下狠话再将王光宗带到左靖河面前。

  就这样?放到一堆木柴中间也不会引人注目的人,看起来完全比不上鹤发白眉白须很有仙风道骨模样的真健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叫什么名字?”

  “王光宗。”

  王光宗低头看着脚上的新鞋。也不能说是新鞋了,他从鲜羊城一直穿到现在。鞋子看起来照旧新的,因为他是坐马车回来的,只是马车到了左思乐驻守的地方,就被他的部下征用了,他也...

  “你就是真健子最自得的门生,你给羊脂解的什么梦?”羊脂的脾性早有耳闻,他能有去有回,还赐予犀柄拂尘,可能是有过人之处。左靖河耐着性子想掘客他的过人之处,究竟还指着他从连云观换回万两黄金。

  “不能说。”

  揍一顿会不会说呢?揍不就知道了。左靖河想亲自动手打人来消除他今早重新生出的秃顶之气。

  军师真是他肚子里的虫子,为维护好汉的形象,是不能随意揍人的。“王爷,照旧先派人去连云观通信,其它的以观后续。”

  后续很气人,真健子完全认为他们是说胡话来讹诈,连通信人都不见就让门生打发走,走慢一点都市被打断腿,通信人回来委屈得直落泪。

  连云观中,真健子也难得的生气起来,左靖河是要与他纠缠到底了。明要不到,就玩阴的。王光宗肯定是有去无回,他能解梦么?他能破梦么?一个乡下来的厨子,还能怎么地?左靖河也太异想天开将他真健子当成三岁孩童,真以为王光宗是他最自得的门生,是连云观的接班人,惹急他,他真就...下不了手。

  “住持,也许陛下看在黄金刀的份上,没有为难宗师弟呢?宗师弟去了这么久,不也正是回来的时候,之前也没有什么欠好的消息传来。现两左交战,他不幸被左靖河抓了,也完全有可能,要不也照旧谈谈...”身边门生中有人说道。

  自从宗师弟离开之后,连云观里的伙食质量一落千丈。众羽士甚是想念他,想念他的厨艺,都惦念着再吃他做的菜;想念他的宽厚,不管是谁,都能偷偷从他那里获得好吃的。

  哦,忘了黄金刀。可这是要万两黄金呀?连云观基础没有万两黄金,再说一个来了没多久的厨子值一万两黄金么?

  一小我私家到底值几多钱?

  古往今来有不少价钱,如今市面上一个结实的年轻奴婢价钱不外百十两银子,也有达官显贵买个才貌双全的小妾花上万两银子。要说一万两黄金与一其中年男子价值相当,除非是显赫的王公贵胄,很显然,王光宗不是,那就不值得用万两黄金去赎他。

  “观中哪里另有万两黄金呢?”真健子也不能说出他心中的真实想法,但说的也是实话。

  是啊,没钱。这句话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只是,住持,左靖河这样三番五次来要钱,没与他来个真正的了断,下次不知他又弄出什么花招。您看,我们总得要与他来个了断,这样拖下去,何时是个尽头?”

  漫长的缄默沉静事后照旧有人高声说话,只是不敢站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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