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月球研究所外的花园,郑洁握着老人的轮椅静静不语。在这个科技发达的时代,老人坚持让子女为自己置办了一件可以复古的轮椅,坐着这样老式的工具他才气感应踏实的感受。
老人名叫郑穷理,出生在科研世家的他从小就被寄予了厚望,而他也并没有辜负这份希望,如今120岁的他早已站在了这个世界的科技之巅,俯视大地。
身体性能的衰退是不行制止的,尽管科技已经发到达如此田地,但寿命任然是人类的牢笼。人类面对这牢笼就如同困兽,曾经穷理也是困兽中的一员,他疯狂挣扎,直到头破血流,在叹了一口气后也便接受了这个事实。临近生命终点,他有恼怒,也有无奈:他恼怒老天不公,给了他这样的大脑,却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无奈科学并不如他的名字一般,无法穷尽。
盯着由无数像素组成的穹顶,他有些入迷。郑洁知道,老人在思考人生的意义。他已经站的足够高了,看得足够远了,如今真正困惑的一定是这样的问题了。人知道自己将要死去时,往往会酿成诗人、哲学家、又或是满地打滚的可怜虫,就是这样,无一例外。
“我至今忘不了小学时,老师让我们描写风。”老人突然开口了,“我们有人说叶子被风吹落,有人说蜡烛被风吹灭,可风到底是什么,没有了表象的支撑,风是什么?”
“我已经掌握了已知科学的绝大部门,可我知道,如果有另外一个宇宙,当她有另一套严丝合缝的规则,那我拥有的知识将不值一提。我的意义在哪里?洁,你知道吗?”
郑洁缄默沉静着,她低着头看着老人稀疏的银发,喉咙被堵住似的,沉沉不能作声。
老人也没有再说下去了,时间似乎被凝固,像是一幅画,又或是一尊雕像。
就这样过了一秒钟,或是一个世纪,直到树叶沙沙的响了起来。
起风了。
“我们进去吧,爷爷?”老人的身体已经经不住风吹了。
“爷爷?”郑洁没有获得想要的回应,迟疑的将身子探到老人身前。
在女人的哭泣中,这小我私家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科学家,走完了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