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钓鱼与掩护费

　　一天的功夫，原本一片狼藉的卖场，有被一座崭新的通房替代。

　　里正吕明理叫来乡内众工，拉来十几辆牛车的原料，在众人的协同努力下，一座崭新的卖场拔地而起，如果不是还缭绕鼻尖的烟火气息，丝毫发现不了这里清晨照旧一片狼藉。

　　原本想回衙交差的衙役，在唐山的上下打点下，都留了下来在卖场守护，以防贼人再次来袭。

　　倒是与唐山相熟的那个衙役捕头见唐山脱手阔绰，好奇问道：

　　“大朗怎么行事如此急切，此地被毁，待多等些时日，贼人散去在行复工即是，何须花费如此钱财？”

　　唐山苦笑着回应道：

　　“此卖场虽然置身于乡间集镇，但七里八乡都来此采买家具，生意好时，一日便可将此卖场赚回，且另有盈余，哪里能浪费如此多的功夫！”

　　那衙役震惊道：

　　“如此赚钱？那一天能赚几多呀？”

　　唐山笑而不语，偷偷多塞给了他一定银子，拱手道：

　　“李兄，多劳费心！”

　　那李捕头看着手中的银子，意外推迟道：

　　“都是相熟多年的兄弟，何须如此见外？”

　　唐山笑到：“还不知要劳烦众多衙役兄弟几日，照旧收下为好！”

　　李捕头拱了拱手，收下银子：

　　“如此我便收下了，我待会与同僚交待一番，回衙复命，明日在来多带些同僚换防，省得误了大朗生意。”

　　唐山拜谢。

　　等众人再次回到乡内木坊时，天色已经昏暗，路上众人情绪颇为降低，夹杂着女子妇人哭丧的声音，很是心底窝火。

　　那是受害伙计阿大的妻子，带着两个孩童随着众人扶着棺木，一路哀嚎。

　　吕蒙听着心中不忍，与里正商量一番，决定多给他家赔偿二十两安葬赔偿，连同两个孩童，也收入木坊，让其随着吕连福手下，学习木艺。

　　如此算是解决了他们家孤儿寡母未来几十年的衣食问题。

　　等回到木坊，吕蒙与众人又商谈部署一番，等事情落地，他找来唐山，闻出了心中疑惑。

　　“唐叔，吕大叔伤势你可知是被何总手段造成的？”

　　唐山摸着髯毛，想着当年从军的见闻，解释道：

　　“能造成这种伤势的手段但是颇多，不管是军中妙手，照旧江湖浪人都有相应手段。于军中妙手为例，他们外练筋骨，武力超群，能开碑裂石，以一敌众，只是军武手段大开大合，一拳之下能将内脏击碎，身行也很难保持完整，且军武妙手都身负职责，很少有流传犯事的，想来此次是那江湖浪人所为！”

　　说着话语间有些不屑，显然对口中江湖浪人颇为看不起。

　　吕蒙：“？？”

　　“开碑裂石？江湖浪人？”

　　见吕蒙疑惑好奇，唐山解释道：“大乾以武立国，相传乾高祖，本人就是武道高人，能以一敌万，只手开山，所以开国后，国内武风盛行，他所传下的种种武学手段，被千百年来传承改编形成了民间江湖中种种武林门派，有些门牌手段一改其大开大合的攻击方式，手段隐晦，有时轻击一下，就能伤人无形，让人内脏破碎，吐血而亡，更有江湖高人踏雪无痕，摘花伤人，想来这次贼人就是哪些修习江湖武学的浪人！”

　　唐山的话，让吕蒙傻眼了，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一直停留在乡间蜚语与耳炫目染，再多就是蒙学时教习书房内的种种书籍，但是哪些书本多是各家圣贤微言大义，史书也是多纪录朝堂政论，与世事变迁，其中的种种夸张描述也只是以为是文人的春秋笔法。

　　好比在描述大乾开国天子时，说其武力绝伦，能单人单骑横扫千军，单骑破城，一次携军野战，被敌国联手围困，更是破空而去，搬来万丈高山，掷于平原，埋葬敌军无数，使敌军心寒，四散而逃。

　　这怎么看都像如蓝星古代刘邦斩白蛇般神话昔人的手段，难道这些都是真的？究竟蓝星在厉害的人，也没有能真的有人空手将人打碎的。

　　“不行！”

　　吕蒙一拍脑袋，如果真来个如武侠小说般高来高去的武林妙手，那他的部署不是全然无功？

　　想着吕蒙又连忙找来他父亲吕连福，连夜设计打造了一些武器装备，谨防遇见高人。

　　第二天，唐山口中的江湖浪人没来，昨日离去的李捕头携一众看着眼熟的衙役寻了过来。

　　李捕头看到迎接的唐山，连忙下马将其拉到一旁体现歉意。

　　原来当日他会衙复命，找来了些治安同僚，好能轮防着到集镇处守卫，省得误了衙门其他公务。

　　其余同僚从他口中知道了唐山他们脱手大方，都踊跃加入，不知这么了，事情被穿到了县衙主薄的耳中，知道县下有了一个日赚百金的木坊，就让他带着税吏来吕乡收掩护费来了！

　　哦不，是来收税来了！

　　唐山对经营税收毫无头绪，但是对这些来收税的仕宦眼熟，每季农收之后，也都是这些仕宦下乡收口税的，这个时候唐山还要资助维持，没想到现在收税收到自己头上了。

　　唐山连忙叫人找来主事里正吕明理，将人迎了进去。

　　大乾国的税收体系颇为庞大，一般商税方面，他们只能盯着大户原料商人，如他们采买木材时的那个木材批发商人，究竟这些木料交易庞大，税收好盘算。

　　而乡间木匠采买木料时，都已经交过一遍原料税了，自家在乡内做工售卖到是从来没交过税，究竟也没有那么多税吏到每家每户匠人家中，数他们营收往来。

　　吕明理来后，将众人迎了进来，一番攀谈，便知道此事不能善了。

　　这群税吏显然有备而来，在卖坊视察过，开口就以盐铁专卖，卖坊出售铁器为由，以铁税为准五税一，要收取卖坊每日营业额的百分之二十！

　　吕明理连忙哭穷，言其他乡间木匠出售农具家具都是不收税的。

　　他们坊内出售种种器具也皆是村户务农家具生活所用，只是因为开的比力大，产量高走的是薄利多销的惠民之策，别说是五税一，就是二十税一这家木坊明日也要关门了。

　　吕明理所言到是和事实基底细符，究竟他们的售价在哪摆着，一眼就能看到价钱比别处自制了三成不止，究竟他们税吏也不会知道工厂真正的成本。

　　一番讨价还价，工厂被定为百税一，每月营收牢固盘算为200两，也就是说每月要交二两银子。

　　吕明理见无法继续向下磨价，便沮丧着脸，颔首同意了下来，并就地取出了四两银子，交了这开业来的一个半月来的税费。

　　等确定下来，后吕明理更是给衙役一人送上五两白银，宽言让其在主薄面前美言一番，自己他日定当亲自造访。

　　众人颔首收下，连带路的李捕头都有一份，只是他那份怎么也不愿收下。

　　等众人离去，唐山与吕明理忍不住相视苦笑，这一次火灾，抚慰，交税行贿，将木坊一个月盈利都砸了下去，后面找主薄相同，还不知道要花费几多。

　　如果不尽快抓住贼人，被其多伤人纵火频频，这刚刚开业红火的木坊，怕不是要关门大吉了。

　　后面几日，唐山每天都市一身戎装，附甲，持刀，背弓，挎箭，一天两次在集镇卖场周围来回巡视，一连三天丝绝不了贼人踪迹，见木坊生意又慢慢好了起来，唐山想着吕蒙的交待，面色越来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