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老师准备送我回宿舍。”花芮边说着,边朝秦安身后移动,显然她也知道眼前这个巡逻教师的真正身份。
“花同学因为种花拖延了回宿舍的时间,夜晚还在校园闲逛,原来应该带往教导处鞭打十次,但知错就改,现在罚抄校规三次”池卫清面无心情地扫了一眼杨晖,拿出一个小本子道:“这个同学也违反了校规,把你的名字报给我。”
杨晖抿紧嘴巴,基础不敢抬头看那张苍白的脸一眼。
“名字!”
“杨......杨晖。”
“之前没有冒犯校规的纪录,初犯,同样罚抄校规三次。”
“池老师,你看他们这可怜巴巴的样子,训斥一下,处罚就不用了吧。”秦安凑上前去求情道,手中的绣花伞有意无意地触碰了一下池卫清的身体。
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师赫然也是个凶煞,传过来的影象碎片残缺不堪,正如杨晖所说,他已经遗忘了许多事情,只是在不停重复生前的巡逻事情,而且多次从夜班学生和种种乱七八糟的怪谈手中掩护了白班学生。
“校规是立校之本,正是由于舒煜校长建设的这一套校规,星尚学校的风纪才气大加改善,如果冒犯校规后不受处罚,那就和形同虚设没有区别。”池卫清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缓和的余地,随后又增补了一句,“那和之前的学校有什么区别。”
不会说话的死脑筋。
秦安咧了咧嘴,池卫清明明已经给学生降低了处罚力度,明显是为了小惩大诫,但偏偏说出来的话死板而不留情,怪不得让那么多学生讨厌惧怕了。
而且话里话外他似乎对舒煜很是推崇。
“晚上的校园很危险,现在跟我回到宿舍把校规抄好,我会上门来检查。”池卫清示意三人随着他回去,但始终没人转动。
“没事的,随着池老师回去吧。”秦安将两人推了出去,从两次接触和影象来看,这个池卫清虽然做事死板,但照旧打从心底敬服学生,所以能放心将两人交给他。
“你也需要一起回去,晚上的校园禁止任何人闲逛。”
“校规里说的是闲逛,我可不是,第一教学楼有个同学生了大病,需要去看看,延长就欠好了。”秦安轻笑道,说着他自己的原理。
池卫清疑惑地瞪着眼睛,感受说得似乎有点原理,又似乎哪里差池劲。
“秦医生,你上次又不是没有见过那些夜班同学,他们太恐怖了,你照旧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杨晖带着一丝哭腔恳求,花芮也眼巴巴看着,他们两个实在不想和这个怪谈老师相处。
“正所谓医者怙恃心,我不会丢下病人不管的,我相信你身为老师也和我一样感同身受。”秦安龇着白花花的牙齿笑道。
也不知是秦安戳中了校规的漏洞照旧池卫清身为老师对学生的敬服之心,他不再进行阻止,带着一步三转头的两个学生走过了学思桥。
秦安凭借离夏遮掩气息的能力,一路上没有引起任何夜班学生的注意,轻而易举就摸到了第一教学楼,甚至还饶有兴致地侧着身子用眼角的余光视察那些学生到底在上什么课。
只见他们一个个呆滞地坐立在课桌前,听得笔直,像假人一般直视着黑板,可是黑板上面一片空白,也没有老师在授课。
“欠好勤学习,还那么贪玩,以后怎么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灵体。”秦安嘟囔着走上楼梯,看来校长舒煜其实也对这群失去理智的灵体束手无策,不外是找个理由将他们束缚住。
“他们不是和你上学发呆的时候一模一样?”离夏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如果不是某人一直在上课的时候对我造成影响,让我的英语只考了34分,我现在应该在清北里。”
“你不是所有科目加起来还不到300分?”
“我说的是在清北大学里当保安,就看门,什么也不用做,一个月八千。”
离夏杠铃般的笑声响起,在脑海中笑得前俯后仰,好不容易停下后才道:“有没有忏悔悟和我签订契约,如果没有遇到我,你就能过上牢固的日子了。”
“明知故问,我想什么你还不知道吗?”秦安一边爬着楼梯,一边没好气道:“这种日子挺好的,在遇到你之前的生活就像一滩死水,我在世的意义仅仅就是在世,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目标。”
“难得的正经,没有油嘴滑舌。”
“我一直都是正经人,说的也是真心话。”
秦安长长呼出一口气,十二楼的楼梯爬起来确实有点累人,他现在位于十二楼通往十三楼的楼梯口。
这里有一扇厚重的铁门盖住了他的去路,严丝合缝,连一丝漏洞都没有漏出来,开合处直接被焊死。
上面还贴有白色封条,下面的几张已经被撕开,看来是之后不停有学生上次作死,然后校方爽性直接将整个门都焊死了。
而且从十二楼厚厚的灰尘来看,已经许久没有人上来过了,这个怪谈居然让学校将十二楼都给清空不再使用。
“焊成这样还能开吗?”秦安有些不确定道,手刚摸上去就有一股酷寒的感受沿着手臂传遍全身。
“小看谁呢?”离夏不满道,血雾笼罩住整扇大铁门轻轻摇晃起来。
他等了许久,铁门都没有打开的意思,不由得咂咂嘴道:“实在不行就算了,找找其他措施。”
话音刚落,血雾就凝聚成巨大的拳头,一下接着一下击打在铁门上,每一下都市使铁门凹下去一大块。
秦安置时睁大了眼睛,刚想要阻止就本能地缩紧脖子,在他的呆若木鸡中,厚重的铁门轰然向后倒去,带着巨高声响激起了漫天灰尘。
“女人,不能说不行。”离夏昂起下巴,带着小骄傲道。
不能你大爷。
秦安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先是往十三楼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消息,又看向楼下,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张张苍白的脸,正探着头往上看。
待看到十三楼的门被打开后,一股脑地作鸟兽散,丝毫没有上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