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鳌幽幽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缠满了绷带,身子倍感疼痛。
往周围情况一看,孟鳌感受有些陌生。通过墙上的虎皮判断,他推测这间屋子的主人应该是位猎户。
“铁年老,你怎么起来了。”一位身材娇小的小女孩端着药壶走了进来。
“铁年老?”
孟鳌有些疑惑地站起身,但身体里发出一阵剧烈的撕扯声传进了孟鳌的耳朵,整小我私家应声跌倒在了地上。
“哎呀,你这样子倒在地上,爹爹回来可就要责骂我了。”小女孩赶忙把药壶放在桌上,快步扶着孟鳌,只可惜小女孩力气实在太小,用尽全力也没能让孟鳌挪动分毫。
“完了,这下爹爹可要骂死我不行。”小女孩急得哭了起来。
“没事,我自己可以站起来。”孟鳌倔强地扭动着身躯,扶着床沿,试图爬上床,但经历了频频实验,孟鳌最终照旧体力不支,又倒在了原地。
“完了完了,爹爹曾经说过,铁年老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要是爹爹看到我没照顾好救命恩人,还不得打死我。”小女孩哭得越发急了起来。
“救命恩人?”孟鳌皱了皱眉。
“四年前,铁年老帮我们逃过了神律宫的抓捕,还在铸剑峰给我们部署好了住所。怕天下剑客前来挑战战神之子,引来朝廷的注意,还亲自上山斩杀了枯孑。铁年老,这些你都忘记了?”小女孩停止哭声,眼含着泪问道。
“你们可能误会...”
正当孟鳌准备解释的时候,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世子?”
“哟,小将军,几天不见,连脸都换了一张了?”赵政披着一件蓑衣走了进来。
“世子的装扮也真别致。”孟鳌有点想笑作声,但终究照旧忍住了。
赵政将药壶中的药倒出,递到孟鳌手中,轻声对着小女孩说:“小蝶,你先出去吧,我和你铁年老有话聊。”
“啊政,你也认识铁年老么?”庄小蝶有些惊讶地看着赵政。
“快出去盯着你爹有没有回来,被他知道我又来找你玩了,还不得打断我腿,快去快去。”赵政搪塞地将小蝶推出房间。
孟鳌盯着药汤映出的脸,不敢相信地用手摸了摸。
“这是怎么回事?”孟鳌问道。
“你还记得紫幽道人么?”赵政将手围绕着问道。
“又跟妖道有关?”
“一点点关系吧,我去四荒驿帮你探询过了。”赵政心情严肃的说道。
“你和铁无垢是双生血武士。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通过玄棺的附体,剑身转载宿主的力量,让你的肉身重塑了。你们现在啊,比亲兄弟还要亲,完完全全可以说,除了功力差异,其他方面相较下就是同一小我私家。”
“所以这就是我的脸为什么变了的原因么?”孟鳌转头继续问道:“那这些伤呢?”
“紫幽道人道行深不行测,但等到他飞升之后才发现,这个世界不外是个骗局。”
“所以这和我这些伤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只是想显摆我知道的多而已。”赵政耸了耸肩说道。
“好了,我告诉你吧,紫幽道人留给铁无垢那个保命的秘境只能用一次,使用者穿过时空隧道会被撕裂得体无完肤,在快到出口时,时空隧道会重塑使用者的肉身。你现在的机体早就被玄棺偷偷修悔改了,所以酿成这样不是很正常么?”
孟鳌有些不能接受,低头沉思片刻便又将头抬起问道:“那...我年老呢?”
“听刚刚出城的吕一方说,貌似是抓起来了。”赵政不以为然的说了出来。
“是廷尉司抓的人?”
“不,是神律宫。”
“命案不应该是神律宫来抓人啊!”孟鳌急得呛出了一口淤血。
“哼!又是神律宫!”一位粗壮的大汉推门而入,将身上的背篓丢在了地上。
“嘻嘻,啊政,我没拦住爹爹。”庄小蝶躲在大汉后面,对赵政做了一个鬼脸。
“小将军,感受身体好些了么?”大汉问道。
“原来你知道他不是铁无垢。”赵政看着大汉说道。
“虽然,铁将军昨天夜里就跑来铸剑峰与我联系过了。”大汉将背篓里的药拾起交给了小蝶。
“拿去收拾一下,明天要用的。”
“请问年老尊姓台甫?”孟鳌拱手问道。
“没什么尊姓不尊姓的,我叫庄严,适才那个小女人是我的女儿小蝶。”
孟鳌听到庄严这个名字,一下子就将思绪移到资助廷尉司抓捕妖道的那天。
在抓捕妖道之前,孟鳌曾前往检察过廷尉司的库房,里面有卷案宗就有提到过这个名字,莫非...
“4年前,铁将军帮我们逃出了神律宫的魔掌。”庄严看着陷入沉思的孟鳌说道。
“铁无垢对朝廷那么忠心的人,没想到也会帮朝廷钦犯逃跑啊!”赵政阴阳怪气的回道。
赵政可忘不了他第一天上山的时候,差点就被这个活该的猎户打死了。虽然庄严这些天对自己态度有些好转,但自己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
“铁将军为人正直,自然不会与神律宫那些人同流合污。”庄严有些尴尬的回道,他也知道赵政这话里针对的不是铁无垢,而是自己,自然也就没生气。
“可是抓人的事情不是一直由廷尉司办得么?”孟鳌皱着眉将汤药喝了下去。
“4年前可没什么廷尉司,神律宫不仅卖力着执法制定,也卖力着执法的执行。”赵政对孟鳌竟然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反映有些惊奇。
“是的,4年前确实没有廷尉司,其时卖力处置惩罚我兄长连坐细节的,是其时神律宫的小吏。”
“谁?”
“张侍。”
“!!!”
众人听到张侍这个名字,瞬间都愣在了原地。
廷尉司。
“铁将军是第一次入狱?”张侍在牢门口不停挑衅着牢内的铁无垢。
铁无垢紧闭双眼,背对着铁窗,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节奏。
“铁将军不觉得牢里有些闷么,不如与在下聊聊天。”
“张侍,4年了,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一直这么针对我了。”铁无垢起身对着张侍说道。
“哦?愿闻其详。”
“你结构4年。从神律宫开始,你移祸庄屠户,凭对我小我私家的了解,知道我一定会仗义相助,借此让神律宫失信于先王。再之,你以此案情为踏板晋升职位,利用多年的关系网,开办了廷尉司。尔后,4年了,你又以此来要挟商无缺叫他将我押入大牢,我说的对差池?”
“啪啪啪。”
张侍赞赏地拍起了手,开口道:“我原以为你是一介武夫,没想到你智商也挺在线的。”
“只是...为什么是我?”
“谁知道呢?”张侍耸着肩说道。“可能是...因为你太强吧。”
“是啊,我太强了。”铁无垢眼神坚定的说道。“所以叛誓者就盯上了我。”
“哦?铁将军这四年照旧视察出了不少工具。”
“叛誓者的目的是要挑起战争,防止有人称王?”
“错,不是防止有人称王,而是要拥立一位王。”
“这我不能理解,既然这个目标和四荒驿一致,那你为什么反面四荒驿相助呢?而是自己建设组织。”
“哦?四荒驿没告诉过你么,最后立于王座的人就是最后一位血武士。我可不想成为别人脚下的尸体,所有的叛誓者就是以这个目的才加入我的门下的,谁不想成王呢?”
“什么?”
“你明白了吧,这就是为什么我要针对你了,你太强了,没有人有掌握能正面杀你。”
“原来如此。”
“只是没想到四荒驿竟然将双生血武士的要领教给你了。”张侍阴冷地笑着,与周围阴森的情况遥相呼应起来。
“不外,这也证明了,四荒驿并不会加入我杀死你这件事。”
“所以,孟鳌就是四荒驿借我之手缔造出来的一个我的替代品,用来限制你的?”
“正确。”张侍跳起身子回应道。“不外他们有些高估孟鳌对我计划的影响了。”
“所以...你现在说这么多,是要把我灭口了?”
“不,还要等等陛下的旨意,究竟总得给英雄留个体面的结局。”张侍将头贴近牢门冷森的笑着。
“不外别想着四荒驿会来救将军哦,虽然我们目标相左,但是在这件事上,我们做出的判断是出奇得一致哦。”
“陛下不会听信诽语的。”
“那就...祝将军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