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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神赋

第401章、醉朦胧

梦神赋 沪弄 3005 2021-08-14 12:00:00

  孟冬上前,夺了懿泽手中的酒坛子,看着一地的碎片,闻着懿泽满身的酒气,吆喝道:“你喝这么多?不要命了吗?”

  懿泽酒气微醺,脸色发红,笑嘻嘻地问:“原来……是孟冬啊?”

  孟冬放下酒坛子,蹲在懿泽劈面,质问道:“你这样躲避有用吗?所有的问题还不是都堆在那儿?你可以今天麻痹自己,那明天呢?后天呢?你早晚不照旧要面对吗?”

  懿泽的意识似乎早已杂乱,只是笑着,拉住孟冬的手,说:“你不要总是凶巴巴的好欠好?我不外就喝两口!”

  懿泽说“两口”的时候,还伸着两根手指。

  孟冬由此觉得懿泽并没有完全喝醉,遂又劝道:“横竖都已经一无所有了,不如就豁出去了!她既是你的自家人,你索性把一切都问明白,何以见得就无路可走?”

  孟冬的话音刚落,懿泽就打了个嗝,熏得孟冬连连退却。

  永瑆见状,无奈地摇头,向孟冬道:“四嫂你歇歇吧,让我来劝一劝试试!”

  懿泽听到永瑆的声音,突然扭头看了他一眼,慌忙站起,几步走到永瑆身旁,紧紧地抱住永瑆哭了起来。

  永瑆原本适才准备了几句要劝懿泽的话,突然被懿泽这一抱,心跳加速,舌头打结,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也紧紧地抱住了懿泽,静静感受着懿泽的体温和心跳,心里暖暖的。

  孟冬站起,看着这一幕,无言以对,只觉得自己站在这里特别多余。

  懿泽把头靠在永瑆肩膀上哭了一会儿,柔情缱绻,轻声地说:“永琪……永琪……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永瑆听到懿泽喊得是永琪的名字,突然心凉了半截,他的手臂也从懿泽的后背滑落,只呆呆地站着。

  懿泽的头挪开了永瑆的肩膀,却又握住永瑆的手,温柔地说:“永琪,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气你一心两用、眷恋胡嫱,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那是我的家人给你设的圈套……我又有什么资格责备你?”

  说着,懿泽又流下泪来。

  永瑆想要掰开懿泽的手,解释一下,却被懿泽握得更紧。

  懿泽盯着永瑆,问:“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所以要甩开我吗?”

  永瑆摇头道:“不是,我……”

  “不是就好!”懿泽打断了永瑆,含泪笑了一下,又说:“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懊恼!虽然害你的人是她,可是……这个时机却是我给的!我恨她,也恨着许多人,我甚至恨命,可我最恨的,照旧我自己!”

  说完这句,懿泽越发泪流满面。

  永瑆心疼地看着懿泽,道:“我知道,但是……”

  “永琪!”懿泽双手捧住了永瑆的脸,流着泪说:“我真的好对不起你!我想过,我真的想过,也许那些算计,我和你都逃不外,因为我们都被蒙在鼓里,我也可以为自己找借口,说我是无心害你,是在无知中才会怪你!但我对你那么冷漠,我用最无情的方式看待你,我用你最不能忍的措施来伤害你,我又怎么能原谅自己?”

  永瑆为懿泽的深情感动着,但同时也为自己憋屈着,又插嘴道:“五嫂,我是……”

  “最后的这两年,你过得很痛苦是不是?”懿泽痛哭流涕,泪水中涌现出无限痛恨。

  她望着永瑆,自嘲道:“我是何等的可笑?身为你的妻子,你已经病入膏肓了,我却还在怀疑你是装病!我怎么可以那么不体贴你?我怎么可以不照顾你?我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你?你在病痛中饱受煎熬,我却对你苦苦折磨,所以……你最后才会绝望,才放弃了最后一丝生机,是不是?我真的好恨自己!”

  看着懿泽泪如雨下,永瑆的眼泪也夺眶而出,摇着头说:“五嫂,不要这样……”

  “你哭了?”懿泽抹着永瑆的眼泪,慰藉道:“你不要哭,我立誓,我以后都好好待你,我再也不会再离开你,我可以无条件地爱你……”

  永瑆不住地摇头,他再也听不下去了,突然大吼一声:“我是永瑆!”

  “永瑆?”懿泽听清楚了这个名字,她定睛仔细看了看,真的是永瑆,她松开了永瑆的手,退却几步,迷迷糊糊地问:“那……那永琪呢?”

  永瑆咬着嘴唇,不知心中是生气照旧感动,他蹲下靠着墙,想笑,又笑不出来。

  懿泽像是神经了一样,迷失着、四处张望着,傻傻地喊道:“永琪?永琪……你在哪?”

  孟冬忙扶住了懿泽,想要解释些什么。

  懿泽懵懵的,就对着孟冬问:“你看到永琪了吗?适才,他还在这儿跟我说话呢!他去哪了?”

  孟冬觉得懿泽心里并不糊涂,却照旧痴迷如此,她且感动且无奈,心酸极了,只是不住地摇头,流下泪来。

  懿泽又向酒窖里面的黑暗处,喊了一声:“永琪,你在吗?”

  永瑆越发不能忍,他抬头,突然怒吼道:“他不在!他死了!早在十三年前就死了!”

  懿泽恍若如梦初醒,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靠着酒缸笑了起来,就像是他们刚来到酒窖时看到的那样。

  懿泽笑着笑着,又哭了。

  这个似哭似笑的模样,被绵亿看到了。

  原来,绵亿在房中犹豫了好大一会儿,到底照旧坐不住,就跑了出来,想看看孟冬有没有找到懿泽。

  绵亿来到荣王府后,各处寻觅,找了许久也没看到懿泽或孟冬,突然听到永瑆特别高声的那句“他不在!他死了!早在十三年前就死了”,他于是寻声往酒窖这边走来,远远看到懿泽之后,又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藏在了一棵大树的后面,悄悄看着。

  永瑆站起,走到懿泽身边,望着懿泽,问:“既然你这么爱他,当初为什么要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呢?”

  懿泽只是摇头,只是流泪。

  孟冬替懿泽答道:“懿泽的第一个孩子叫绵脩,你没见过,他很可爱。懿泽对绵脩的事,多数都是亲力亲为,绵脩病了,她没日没夜地守着,生怕一眨眼,绵脩就会失事。绵脩淘气,不慎把碧彤福晋的孩子撞了个早产,没保住,懿泽为了替绵脩恕罪,衣衫单薄地在雪中跪走了整个荣王府。懿泽为绵脩支付得太多太多了……可是,绵脩两岁多就死了。因为永琪非要娶胡嫱,就在胡嫱嫁过来的那天,马车一进门,马蹄就一脚踢中了绵脩。自那以后,懿泽就恨极了永琪和胡嫱。”

  永瑆听了,突然回忆起在木兰围场的事,道:“我记得那年,五哥带绵亿去围场,绵亿差点被马踢到,五哥救下绵亿时,嘴里喊得,似乎一直是绵脩。我其时还奇怪他怎么叫错了,原来竟是这样?”

  懿泽摇着头,低声说:“不是……不是因为绵脩……”

  孟冬有些惊讶,问:“不是因为绵脩,那是因为什么?”

  懿泽苦笑着,答道:“因为胡云川。”

  永瑆不解地问:“胡云川是谁?我似乎上次听见皇阿玛提了一次!”

  孟冬答道:“胡云川是胡嫱的哥哥,我听说,他为救懿泽死在了云南。永琪和懿泽的云南一行,应该发生了许多事,只是回京后,这件事被刻意隐藏了,我和许多人一样,都是耳食之闻,并不知道他们在那儿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永瑆听了,臆测道:“胡云川既然会为五嫂而死,应该也是深爱五嫂的人吧?五哥是不是特别不能忍这件事?你们之间……由今生出了不少嫌隙吧?”

  懿泽点了颔首,那眼神,失落而悲痛。

  永瑆或许推测着曾经可能发生过的事,琢磨一番,郑重其事地向懿泽说:“我以男人的角度告诉你,我肯定是一个比五哥还花心的人,但是,如果我的妻妾敢有二心,我是绝对不能忍的。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是尊严。如果五哥因为你和此外男人纠缠不清,做出了什么伤害胡云川的事,我完全可以理解。如果你因此记恨他,我也能理解。但是……你能记恨到到那种水平、竟然逼得他有轻生之念,我觉得,照旧你太过了。”

  懿泽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

  孟冬缄默沉静了一会儿,也忍不住随着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那些年,永珹大多时候都是跟我在一起,但他偶尔也会去看紫玥,甚至在那儿留宿。我心里也是不舒服的,但我从没有体现过不满,更不敢有此外心思。男女之间,在这一点,是不行能平等的,你可以嫉妒,也可以责备他用情不专,但你绝对不能用叛逆他的方式抨击他!况且,他才是你的丈夫,是你深爱的人,胡云川无论为你支付了什么,你都不能把他们放在对等的位置!”

  懿泽满身瘫软地斜坐着,似笑不笑地说:“你们能如此轻松地说出这些话,是因为……你们都未曾亲眼目睹,胡云川究竟有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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