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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神赋

第385章、凉夜倾情

梦神赋 沪弄 2371 2021-08-10 12:00:00

  懿泽回过头来,问:“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给我马上滚!”

  “没说够!”永瑆阴阳怪气地笑着,笑问:“你这么讨厌我,是在对我失望?照旧在对五哥失望?”

  懿泽没有回覆,也无法回覆。

  永瑆叹道:“其实我最大的悲痛,不是被利用,被管制,而是从小到大、乃至于现在,我都活在五哥的阴影之中!你以为,我愿意和他相提并论吗?我才讨厌我身上有他的影子!”

  懿泽继续缄默沉静,虽然她对永瑆的为人不忿、不屑,但其实,她能体会到永瑆的无奈。

  “你约莫以为,我对你,和看待那些记在账本上的女人没什么两样……”永瑆苦笑着,慢慢地走到门前,却斜坐在了门槛上,背对着懿泽说:“你或许不知道,我留心你了有多久……”

  永瑆两腿并拢着,双臂交织着放在腿上,笑容开始变得有点温柔,回忆起往事,徐徐说道:“我记得,我第一次和你说话,那时,你十七岁,我只有六岁,刚搬进毓庆宫阿哥所,住在五哥住过的屋子里。你那天似乎是来我院子里找工具的,我下学正好碰到了你。看到你的那一眼,我觉得,你好美好美……”

  懿泽记得这件事,那时,永琪刚娶了碧彤没多久,懿泽心里很惆怅,忏悔摔碎了前世的灵玉,忏悔失去法力,所以才回到摔碎灵玉的地方,想要寻回灵玉碎片。

  就在那一天,她遇到了六岁的永瑆,也说了几句话。

  但是,她没想到,她会走进那个六岁孩子的心里。

  “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恨自己,为什么比你晚来到这个世上十一年?让你只能是我的嫂子!厥后,你再也没去过阿哥所,我却一直记着你。然后,就是那年木兰秋狝,你也去了,我好开心,我又见到你了……”说到这里,永瑆不自觉将脸贴在手臂上,像个孩子一样,笑得很温暖很温暖。

  他回忆着,又说:“那时,我十三岁,是个懵懂少年,你二十四岁,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也已经做了母亲。我很肯定,我是真的喜欢你。那些天,你在我的眼前走过了许多几何次,每次来去都是冷冰冰的模样,从没有注意到我过一次,我却把你的每一个样子都深深印在了心里。”

  懿泽悄悄从永瑆侧面看了一眼,竟看到他在流泪,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手臂,又消失在裤边。

  永瑆的嘴角,依然挂着笑意,诉说着:“厥后不到一年,五哥就死了,我以为,这次我终于有时机了,可你却失踪了。我一直在四处悄悄探询你的下落,整整探询了十二年,终于让我等到了你回京的消息。我听说你进宫了,赶到宫里,别人又说,你和四嫂骑马去了郊外。我又出城去找,不停地问,厥后就在一个树林里,遇到了被马驮着疯跑的你……”

  懿泽的目光再次拂过永瑆的脸,她虽然是记得那件事的,在她的影象里,那天才算她和永瑆的第一次相遇。

  永瑆又慢慢地直起了头,两眼放光,望着月亮,笑道:“你那天的样子,就似乎一只受惊了的小白兔,让人忍不住怜爱。我受惊地发现,你竟然照旧像十二年前一样美丽,一点都没变老。我受惊得都快要疯掉了!那一刻,我的心全乱了、脑袋也混了……”

  懿泽的眼泪,突然无声地滴落,她并不知道,在她狼狈的婚姻岁月背后、在她浪迹天涯的蹉跎中,有一个生长中少年,一直在期盼着她的泛起。

  永瑆仍然自我抒情着:“我知道,在你的世界里,我是一个新人。可是,在我的世界里,我们似乎已经认识了一万辈子了!”

  永瑆含泪笑着,笑得很甜、也很伤,笑了一会儿,他又变回了原来那个失望的神色,道:“因为喜欢过了头,信任也来得很盲目,我们其实并不熟悉,我却带你去了我最隐秘的地方。我猜到过你会不接纳我,却没想到你会出卖我……我自问智慧一世,却在遇到你的时候昏了头,把我多年努力积攒的战果,顷刻间毁于一旦!可笑的是,我现在脑海里想得却不是怎么抨击你,而是……你另有没有接纳我的可能?我不知道,我的脑筋是不是坏了……”

  懿泽走到了永瑆身旁,看到永瑆趴在腿上大哭起来,很像她当年见到的那个六岁孩童。

  她想要慰藉劝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猛然间想起两小我私家的尴尬关系,又往回退了一步。

  她抿掉了自己眼角的泪痕,冷静地想到,她已经陷入过一次迷途了,绝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再跌倒第二次,她不能这么轻易被感动。

  永瑆慢慢地止住了泪水,抬起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虽然是夏日,夜间照旧有凉风的,懿泽突然想起,永瑆说话时是一直光着膀子的,遂捡起他刚刚扔在地上的衣服,走到永瑆身后,披在了他的身上。

  永瑆愣了一下,抬头看着懿泽,眼中似乎又涌现出无限期待。

  懿泽则是冷静冷静的样子,她虽然为永瑆对自己多年的留意深为感动,但仍认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

  那么,她想她有须要给他们的关系划清一个界限,因此见告道:“你不要误会,你已经满身是伤,我只是不想你再多添一层病而已。”

  听到这句话,永瑆似乎有些失望,目光中还藏着不甘。

  “谢谢你说的这番话,我很感动。”懿泽努嘴笑了笑,又说:“不外,我必须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今天说的是真心话也好,是来唱苦情戏骗我的也好,我的答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这一辈子,都只会为我的丈夫守节。”

  永瑆傻笑了一下,问:“他不是也叛逆了你们之间的誓言吗?他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这么爱他?他到底比我幸亏哪?”

  懿泽老实地答道:“你们最大的差距就是——他纵然是被伤害过,也不会去伤害别人,他会奋掉臂身地救人,救亲人、救陌生人、救身份卑微的人、甚至是救害过他的人。”

  永瑆听了,似有所悟,也似乎有些内疚,他穿上了衣服,没再说话,默默地离开了。

  懿泽看着永瑆的背影,似乎松了一口气。

  皇族之内,经常有消息被封锁、又经常有消息被走漏,这些,早已成了屡见不鲜。

  永瑆被福康安兄弟毒打的事、另有昭婼在宴席上控诉永瑆的那些话,在不外几天的时间里,已经传得前朝后宫、满城皆知。厥后,连同懿泽和孟冬曾在昭婼装病期间去探望的事,都被悄悄议论上了。

  于是,宫墙内外徐徐有了一种传言,说永瑆和昭婼的家务事被搬上台面、家丑外扬,都是孟冬和懿泽挑唆的。

  有了这样的听说,孟冬和懿泽都一连多日没敢入宫,甚至于闭门不出,只望着这些风言风语能快点从各人的影象中冷却。

  横竖只要乾隆不追究,种种议论声就终究能已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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