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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神赋

第381章、挑内讧

梦神赋 沪弄 3176 2021-08-09 12:00:00

  过了几天,永瑆被乾隆指派外出服务,孟冬琢磨着其路程当日必不能返京,便叫上懿泽,一同来造访昭婼。

  在路上,孟冬先行教懿泽练习了说话的套路,懿泽不善于这些,自然一切听从孟冬部署。

  两人到了贝勒府,昭婼接见了孟冬和懿泽,脸上却蒙着面纱。

  孟冬和懿泽情知她是不想让人看见脸上的伤,也就不提。

  昭婼先谢过懿泽上次的袒护之情,又付托上茶,请孟冬和懿泽上座。

  聊了不大一会儿,孟冬笑问:“我听说,福康安将军被授命了盛京将军,不久就要进京受赏,皇上要设宴款待呢!”

  昭婼笑道:“四嫂的消息总是这么灵通,康弟在征讨巨细金川时也吃了不少苦头,幸得皇上赏识,一再重用,也是富察一门的福气。”

  懿泽也配合着闲聊道:“早些年,我听琅玦说,十一福晋与福康安将军年纪相仿,在兄弟姊妹中关系最好了。如今将军南征北战,常年在外,虽然是社稷之福、家族荣耀,却不能与福晋时常相见,也怪可惜的。”

  昭婼长叹一声,苦笑道:“长大了,哪里还能似小时候那般自由自在?说起来,四公主对我和康弟也算挺好了,可笑我那时还经常不理解四公主,总也问她为何与二哥、母亲闹别扭!”

  听了这句,懿泽忙做出伤心之态,落下几滴泪,忙用手帕去擦。

  但昭婼其时低着头,并未看见。

  孟冬便问:“好好的,你哭什么?”

  昭婼这才看见懿泽拭泪,也问道:“五嫂这是怎么了?”

  “就是谈到琅玦,让我想起许多旧日往事。永琪与琅玦情感极深,见不得琅玦受半点委屈,即即是出阁了,也能护妹妹护到她婆家去!可正因这份情义,琅玦反而时常遮掩自己所受的委屈,不使我们知道,才好顾全大局。结果,她心力交瘁,年纪轻轻的就撇下孩子走了,福隆安却继续与小妾安宁生活,你们说,琅玦这是图了个什么呢?”懿泽说完这几句,越发潸然泪下。

  昭婼听了这几句,想到自己也是为了顾全大局,忍了永瑆多年,这两年身体也徐徐不如从前了,想来,若是自己早死,永瑆还不是继续和此外女人快活?她看着懿泽的眼泪,不觉也哭了起来。

  孟冬忙斥责懿泽道:“你看看你,说这些做什么?把十一福晋的眼泪也给招出来了!她脸上那些伤,蛰了岂不疼?”

  懿泽抬头看了孟冬一眼,孟冬故作欠美意思地笑笑,捂着嘴道:“我真是该打,哪壶不开提哪壶!”

  “四嫂不必如此,我伤了脸,也不是头一回了,哪能不叫人提?”昭婼无奈地解下面纱,拿手帕擦了眼泪,顺手拿起旁边的一小瓶子药,道:“不瞒你们说,我也是怕康弟知道我挨打的事,闹出什么乱子,所以才各处求药,希望能在他进京前好起来……我也不知道,这样隐瞒,我未来又是个什么结局?”

  孟冬坐到昭婼身旁,替昭婼擦着眼泪,问:“那你为何非要替他隐瞒呢?”

  昭婼笑道:“他是太后和舒妃扶植的人,这里头,四嫂也没少着力,难道会不知道我为什么隐瞒?”

  孟冬答道:“就因为帮过他、了解他,我才更为你不平!”

  “刚结婚那几年,我和他一生气,就回娘家起诉。我娘会训斥他,起初那两年还算有用,次数多了,他就不买账了,我俩关系越来越糟糕,三天两头地闹。孩子慢慢懂事了,受了我们不少影响,总也闷闷不乐,我心里难受,可又有什么措施呢?索性我就当他是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可照旧有忍不住的时候。他这两年越来越变本加厉,竟然敢对我动手,我又羞又恼,却再也不敢回娘家诉苦,反而畏惧兄弟们知道……”昭婼说着哭着,泪流满面。

  孟冬配合着哀叹道:“你这么忍辱负重,无非是为了他的储君之位、富察家的前程。他若有朝一日继续皇位,以富察家在朝中的实力,皇后之位虽然是你的。不外……你能不能过得好,这就难说了!”

  昭婼似乎感受到孟冬是有目的而来,她慢慢止住了眼泪,望着孟冬,道:“四嫂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孟冬笑道:“十一福晋是智慧人,有些话,不用我说也明白。谁敢保证做了皇后就万事大吉?那拉皇后怎么就做了无发国母呢?她死了,不设神牌、没有谥号,连葬在哪,咱们都说不清楚!她的两个儿子,十三阿哥还在襁褓中就死得不明不白,十二阿哥也就活到二十四五岁,抑郁而终,没见皇上掉一滴眼泪。连那拉皇后的娘家人,都被迁到了偏远的不毛之地!你自问,永瑆比当今皇上,德性如何?他对你的情分,比当年皇上对那拉皇后又如何?”

  昭婼自然清楚,永瑆的德性比乾隆差远了,他们伉俪的情分更是糟糕透了,从这些来推断,她的结局,未必会比当年的皇后好。

  但昭婼心中照旧犹豫的,她轻笑了笑,带着些许惊奇,道:“四嫂说得这些,虽然不错,但你今日专程来找我说这些话,难道就只是为我着想?”

  孟冬笑道:“我自然也是有私心的,正如你说,他能有如今的殊荣,我当年也没少着力,但当年,我做那些事都是为了永珹。永珹说死就死,我不知道死因,但我却知道,永珹受嘉贵妃的母爱最多,所以一直都记着母亲的遗愿,一心要把永瑆推上皇位!永珹会莫名其妙地死,八成与此事有关!看到永瑆现在这样,我真为永珹感应不值!”

  懿泽此前并没有问过孟冬为何对永瑆那么有敌意,现在听见孟冬这几句话,倒像是真话。

  孟冬又拉着昭婼的手,道:“但我为你叫屈,也是真心。其实,谁当天子,永瑆有望照旧无望,对于我这个未亡人,还能有什么差异吗?我又何须多管闲事?”

  昭婼笑道:“我并没有信不外四嫂,可就算是我不再替他隐瞒,也不外是两家人多生气几场而已。他是个能言善辩之人,只要皇上继续痛爱他,他还纷歧样天天骑在我头上!”

  孟冬觉得火候已到,便取出一盒膏药,并她所偷永瑆的账本,都放在昭婼面前。

  “这是什么?”昭婼先拿起账本,翻了几页,登时变了脸色。

  孟冬笑道:“十一阿哥的字,远近闻名,可不是谁想模仿就仿造得了的!他纵然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比不外铁证如山。”

  “我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但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昭婼翻阅着,越翻越来气,重重地将账本放在桌上。她喘息了一会儿,又看那一小盒膏药,问:“这个又是什么?”

  孟冬答道:“这个药,擦在你脸上,能让你伤口愈合得更慢,不外你放心,只要停止用药,伤口照旧能恢复的。”

  昭婼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孟冬笑问:“倘若福晋在皇上款待福康安将军的宴席上蒙着面纱,皇上和将军肯定都要问的。到时候,福晋如果将这账本呈上,说一说家中的委屈,皇上看了福晋的伤,再看看账本,是信他照旧信你呢?”

  昭婼受惊地问:“你要我在皇上面前告他?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这样……他不就身败名裂、彻底失宠了吗?”

  “看来,弟妹到底照旧惦念着储君之位!”孟冬无奈地摇着头,感伤道:“永瑆如果只是个王爷,受制于帝王、又得忌惮同僚,再怎么着,也只能在家里闹,明面上总不敢对你太太过。但他要是哪天做了天子,万人之上,呼风唤雨,还会怕一个富察家吗?我只怕,你做了皇后的日子,还不如你做一个王妃!到时候,也不外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而已!”

  昭婼拿起账本,又翻了几眼,捉摸不定。

  孟冬继续说:“我记得,当初永瑆议亲时,傅恒将军并不十分支持这门亲事,但拗不外敏敏夫人。傅恒将军最是一个洞悉世事的人,想必他的不赞成,也都是为弟妹未来的幸福着想。富察一门世代忠勇,为大清抛洒热血,傅恒将军也为国捐躯。倘若大清的山河认真交到这样一个失徳之人手中,恐怕不是臣民之幸!傅恒将军地下有知,也要可惜了世代守护大清山河的初心。”

  昭婼低下了头,默默无言。

  “凭据大清律例,招花惹草和虐待家小,也不算什么罪名,就算被人知道了,他照样照旧做一个贝勒王爷。我拿来这些工具,只是给弟妹多一个选择而已,要怎么决定,是你自己的事。这账本是他藏在八阿哥那里、被我们无意知道的,但究竟是他的工具,也该交你收着。如果你照旧想他坐上那个位置,那就当我今天没来过!告辞了!”孟冬说罢,拉着懿泽的手离开。

  懿泽也随之告辞。

  两人一起走出来,懿泽有些不放心,低声问孟冬:“她会那样做吗?”

  孟冬答道:“应该会。”

  懿泽问:“你怎么确定?”

  孟冬笑道:“她其实受傅恒教养更重,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只是傅恒死后,才听信了敏敏太多!只要有人稍稍提醒,她自然想得明白,永瑆要是当了天子,肯定是臣民的灾难,连她自己都市有性命之忧!”

  懿泽点颔首,默默希望孟冬这些分析都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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